章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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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理所當然地在推開了臥房的門之後,才理所當然地發現有人正呆在他的房中。

在自己的臥室看見直係親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當然隻是尋常。

而如果此刻這個直係親人還對他深深凝視,緩解衣袍呢?

這隻怕絕非不尋常!

蕭見深感覺到了深深的恍惚,這樣的恍惚讓他足足在臥室內站了好一刻……才想起來應該要退出房間去看看自己是否走對了房門。但他發現自己竟能冷靜地發聲詢問:「父皇這是?」

屋內的人停下動作。他的語氣帶著三分無奈、三分自嘲、還有三分苦澀:「朕在做什麼,皇兒還不知曉嗎?」

「……」蕭見深真的一點都不知曉。

皇帝開始踱步。他雖已有了年紀,卻是一個男人最成熟的時候;他眉間深深的刻紋並沒有破壞那張清逸的麵孔,反而讓這本該為天下至尊的麵孔平添了幾番惹人憐惜的憂鬱,他說:「你我父子二十一載,轉眼間你已從牙牙學語到如今的——」他將那幾個字輕輕說出口,「覆手雲雨。」

「……」蕭見深正想說話。

他慢慢停住腳步,對著蕭見深長嘆一聲:「父皇想來再不能給你什麼了。這最後一日,便如此吧。」言罷,外袍落地,內帶也已扯開。

這時人已走到了蕭見深身前。

蕭見深發現自己低估了自己的同時又高估了自己。他雖能說話,但雙腳確實已經如落地生根一樣,做不出絲毫動彈。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皇一邊寬衣解帶一邊走到自己麵前,他感覺到對方的雙手撫上了自己的月要間……蕭見深猛地伸手擋住了對方!

「你是何人?」

「皇兒在說什麼?」皇帝問。

「父皇月匈中有一紅痣。」蕭見深言簡意賅,卻並不願多看麵前這和自己父皇分毫沒有出入的麵孔。這也並無所謂,蕭見深自覺他剛才一句話已足夠打破麵前這讓人極為尷尬的場麵了。不管來人意欲為何,被叫破之後顯然頃刻就要圖窮匕見!

然後太子就聽見對方笑了一聲。

這一聲非男非女,似金似玉。

蕭見深目光如電射去,便見對方頂著自己父皇的臉嘆道:「原來如此,原來太子早得了個中意趣,虧得我還想借此……」

「……」這是什麼意思。蕭見深。

「但這也無礙。」夜行衣人輕輕巧巧說,「太子雖得過了皇帝,皇帝現在也不願見太子。太子何妨就我一用?非我自誇,我自幼精習鍛體之術,不管是喉中聲音還是高矮胖瘦,保證如皇帝一模一樣,如何?」

「………………」蕭見深。

漆黑的夜空突然飄起了點點粉白,像無窮無盡的星子從天穹上直墜而下,落於人間。

太子臥房的燈還點著,蒙了鮫綃紗的窗格時不時映出兩個人影上下交疊又時而翻飛的畫麵。間或有一聲半聲的悶哼從那細細的縫隙中透出隻鱗片羽,叫那些在院中準備的太監與侍衛都忍不住心猿意馬。

王讓功究竟是東宮第一太監,在關鍵時刻不能更沉穩。他用自己的拂塵敲著眾人的背脊,小小聲嗬斥道:「等什麼等呢?快點繼續,趕緊繼續!在地上把花瓣小道給灑好了,把那樹乾用彩條纏起來再掛上燈籠,叫太子出來的時候一眼就見到院子煥然一新!賀太子終於如願以償!」

「……來人……」忽然有聲音從裡頭傳來,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誰在叫。

「裡麵有點激烈。」侍衛統領忽然說。

「太子龍精虎猛,自當如此。」王讓功真心實意這樣誇贊,並且他這一回壓根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大凡是一個男人,不論他究竟有多少經天緯地之才或尊榮無匹地位,在這一點上,他們總是無法免俗。

略有狐疑的侍衛統領頓時被王讓功給說服了。

但在他被說服的下一刻,院中的殿門猛地摔開,蕭見深衣衫不整地站在門前,因為逆著光所以眾人不能一下子就看見他的表情。

還是王讓功最先反應過來,帶頭跪下高呼:「賀太子如願以償——」

「賀太子如願以償——」其餘人等納頭就拜,藏在角落排演過無數次的宮人立刻點亮手中的燭火,剎那間,庭院燈火通明。

蕭見深的麵孔也被這樣的燈火染成緋紅。

王讓功小心又帶著一些自豪地看著太子,耳邊就聽見了太子平板的聲音:

「找兩個人進去清理。」

「……」王讓功。

「……」侍衛統領。

「……」其餘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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