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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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珍珠是最後遞上來的。

蕭見深自說完那個胡編亂造的故事之後就再沒有動手,直到當孫若璧走上來之時,他才抬了一下眼:「姑娘給得太多了。」頓了頓,又道,「接下去的路恐不太好走。」

孫若璧:「……」

他本是意有所指,卻在說完之後看見麵前的女子騰一下紅了臉,又看現在這位京師閨秀正穿著一身尋常的衣物,方才回味過自己話中的歧義。但這也是小事,蕭見深便招來旁邊的跑堂,除了孫若璧的珍珠,其餘全讓對方拿走換成便於攜帶的寶鈔,又叫其隨意上一桌酒菜,而後才對麵前的人說:

「坐。」

這一個字說得理所當然,於是孫若璧也似乎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牽引著坐到了蕭見深麵前。

蕭見深說:「姑娘貴姓?」

「免貴姓孫。」孫若璧忙道。

「孫姑娘打算前往何方?」蕭見深又問,他端起了茶,微沾唇潤口後,再問,「——可是一個人上路的?」

按道理一個人在外行走,路遇陌生之人,無論如何都要防備一二。但孫若璧看著蕭見深的模樣,始終起不了防備之心,於是將一切和盤托出:「我乃是自鑄劍門中出來……雖是沒幾個人的小門派,但大家卻如兄弟姐妹一般要好……隻是門中確實不擅武藝,於是門主令我拿一封信前往他舊友的萬雲山莊,也是存著拜師學藝之心的……」

來自小門派,身著普通衣服,前去學藝。

隨身攜帶友人信件。

也……蕭見深掃了一眼孫若璧,不算漂亮。

沒有任何值得人覬覦之處。

既然如此,為何會引來專業的殺手跟蹤下手?

孫若璧自然不知道蕭見深心中所想,她說完了自己的來歷還意猶未盡,看著蕭見深的臉就不由遺憾於對方竟不諳武藝,她忍不住道:「不知先生是要去哪裡?我觀先生一派風流瀟灑,就是好似不會武功,不是武林中人,先生難道就不好奇那飛簷走壁之意趣,仗劍狂歌之瀟灑?萬雲山莊就在近前,不過三五日功夫便至,不如先生也同我一起去那萬雲山莊看看,說不定就此萌生了些許興趣?……」

她正鼓足了勁地勸誘對方,一邊說一邊懊惱於自己的笨嘴拙舌,就見對麵的人若有所思地看了斜側一會後,說:

「可,一起去吧。」

這句話落下之時,蕭見深已經和孫若璧一起上了路。

江南的風光總與江北不同,嫵媚的山水,玲瓏的建築,置身其中,都仿佛感覺到了十八少女行動馨香的氣息。

然而那些背負刀槍劍戟行走在路上的武人卻將這樣婉約的風情破壞得一乾二淨。

湖中不止倒映著垂柳,也倒映著刀劍相擊的冷光;天上不止懸掛著彎月,也總會掠過大煞風景的黑衣人。

今日又有一個黑衣人倒懸在蕭見深和孫若璧的窗戶之外,孫若璧劍未出鞘,在開窗打量的時候「啪」的一聲,就將倒掛著猶如蝙蝠一樣黑衣人敲下窗去,如敲落一隻死蝙蝠。

而後她再「啪」一聲,關緊門戶,轉頭對蕭見深抱怨道:「危樓和碧霄劍派不對付,兩家自己要打就去打好了,結果不知道哪裡來的牛鬼蛇神渾水扌莫魚,對著我們這些普通路人下手,下手就算了,功夫還這樣三腳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蕭先生你不會武功,也不能粗心大意,我就在隔壁,若有什麼可疑的人,蕭先生隻管大聲呼救,我即刻就來!」

蕭見深不置可否,目送孫若璧離去之後,便在床上打坐休息。

這一打坐便是一整晚的時間,等到天光再亮,兩人都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情,蕭見深是真不放在心上,孫若璧則是見得久了都習慣了,從她和蕭見深在一起後……唔,應該說從她來到白水渡,進入了危樓和碧霄劍派的勢力範圍之後,終於深刻地感受到了「武林」的感覺。

這正是她一直想要追逐的刺激的生活!

孫若璧簡直躍躍欲試心癢難耐,奈何碰上他們的黑衣混混也不知怎麼的,就像武林中產出的殘次品似地特別傻,多日裡連正經拔劍都沒有一回的孫俠女簡直感覺到了失落。

而在這樣的失落間,同行的蕭見深簡直讓她刮目相看,震驚無言。

這當然不是孫若璧突然發現了蕭見深曾是自己的未婚夫,還曾是已變成江湖傳說的高手。

而是因為,和蕭見深一起上路的孫若璧發現了蕭見深似乎從不帶銀子。

是的,對方似乎因為嫌銀子麻煩,所以從不帶銀子。

而當他們需要打尖住宿的時候,蕭見深就直接找了當地最好的那間酒樓,進去一坐,搶了茶博士的生意,開始說那武定帝宮闈中的愛恨情仇求之不得難舍難分又終於風流雲散勞燕分飛相隔兩地。

然後……銀子就如雨珠一樣自天亂落而下,於是這些銀子再付了飯菜住宿錢以及下一程的行路錢,剩下的又被蕭見深隨手找了個跑堂全部捐給此地的收養鰥寡孤獨的敬善館。

那顆最初遞給蕭見深的紫色珍珠早被孫若璧重新串回自己的荷包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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