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就像我前麵說過的,每天醒來發現新智障。
我這三年來所待的地方說好聽點是叫無人區,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個三不管區域,因為太過貧瘠,還有異獸出沒,加上氣候環境原因等等……總之連土著都早幾十年舉族搬遷了,帝國沒興趣,聯邦也沒興趣。
雖然三年來也沒人發現我在這裡,但要是鐵了心從別的地方趕來的話,最近的城市也隻需要半天時間。
於是,在昨天前皇帝的現場直播翻車以後,恐慌的人們直接紛紛用各種手段趕往了這塊無人區。
我就睡了個覺的工夫,日上三竿再起來時,前皇帝已經和他的近衛兵們一起被圍了起來,眾人高喊著要他脫了衣服褲子去負荊請罪。
我大為震撼:「?」大可不必連褲子一起脫謝謝。
因為外麵喊口號的聲音太過響亮,我不得不給我的小屋又上了一層隔音結界。
世界重歸安寧之後,我掰著手指算了一下世界毀滅還剩幾天。
皇帝來是第一天,前男友來是第二天,前男友妹妹是第三天,我造取號機、前皇帝趕來是第四天,今天才第五天。
「你能給我弄個可視化的數據報表出來嗎?」我像一個資本家老板一般詢問黑貓。
黑貓:「……」
黑貓:「你等等。」
它消失了一會兒又帶著一塊透明顯示屏回來——就是會議室裡常用的那種材質,隻是很小型,適合貓用。
我忍不住發問:「這是你剛去造的嗎?」
「不是,」黑貓說,「我去帝國營地裡拿的。」
我肅然起敬。
聽聽,「拿」,而不是「偷」。
世界意識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黑貓把顯示屏往空中一放,尾巴輕輕一抽,上麵就顯示出了兩塊星圖。
這我認得,分別是帝國和聯邦的地圖。
黑貓一本正經地介紹:「認為『聯邦和帝國官員應當為三年前的事負荊請罪』占多數的星球,顯示為紅色;相反的,顯示為藍色。」
我湊近星圖放大縮小看了半天,壓根沒找到藍色。
「民調裡最高贊的發言是,『她想要道歉就快去道歉啊?!我可不想因為我沒做過的事情而被連累死!』」黑貓念道,「第二高贊是『給她能的,這時候就該天降第二個能拯救星際的紫微星打爛她高高在上的臉』。」
這樣的言論已經無法傷害到我了,我甚至還覺得有點樂,畢竟誰不愛看一些無能狂怒發言呢。
但沉思良久後,我發自內心地問黑貓:「能不能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創造出這麼一個爛到根裡的世界的?」
黑貓:「……你可能不相信,但隔壁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帶『黑暗情緒』開局的世界意識,但和這裡結局根本不一樣。」
「黑暗情緒?」
「所有種族都更容易滋生出負麵、極端的情緒,」黑貓平靜地給我解釋,「是一種地獄模式,在創建世界的時候會隨機出現。」
「你好非啊。」我感嘆。
黑貓:「……」
它垂下耳朵尾巴,看起來好像有一點點被傷害到感情。
但我覺得我更非,一點也不想安慰它:「還有那些紅色的線是什麼?」
「所有能通過中轉、前往這塊無人區的路線和交通方式。」黑貓有氣無力地說,「目前所有合法、非法的交通工具,隻要是有能抵達這裡的能力,都已經超負載。」
「他們要來攻打我?」我突發奇想,甚至還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黑貓:「怎麼可能,他們來要求帝國和聯邦的高層向你負荊請罪,還有許多人帶著類似荊條的物品直接登機上車。」
「那些黃色的線又是什麼?」
「是正出發去綁架三年前相關不相關的其他官員的非法勢力。」黑貓說。
「這個世界真是高度自治,」我陰陽怪氣地說,「連給我從前生活的地方提鞋都不配。」
黑貓很認可:「我下次會更努力一點。」
「這個t做得真不錯,」我對黑貓的工作表示認可,「顯示屏就不用還回去了,我們廢物利用一下吧。」
我把顯示屏的程序略作調整,變成了一塊倒計時表,每秒一跳動,頂上寫著鮮紅的大字【距離宇宙毀滅還有:】。
特地選的血紅色,十分應景,而且顯眼,五十米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後又把它堂而皇之地掛到了我的小屋門口。
掛上去的時候,我發現顯示屏右下角的地方果然印著帝國的徽章,看得我怪不爽的,拇指一抹就直接給擦掉了。
第六天和第七天我沒出門。
主要是因為以利亞這次把浴室給炸了,我對浴室設施很不熟悉,花了兩天時間維修。
其實按照我的技術本來是得要十天半個月才能修好的,但無人區方圓幾百公裡就這麼一個我能用的浴室,誰能忍受十幾天不洗澡啊!
於是我讓黑貓又去帝國聯邦的營地拿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回來。
等我修好浴室時,它已經是個東北洗浴中心級別的享受之地了。
哦,雖然我的隱居小屋看起來是很小,但隻要用一點空間折疊的規則,內裡完全可以超出想象。
至於維持那個外表的原因,是因為我總覺得「隱居」還是得要個「小屋」,不然不倫不類的。
我泡澡到一半的時候,黑貓進來了。
在被我迎麵一發手搓核彈之前,它先開了口:「前皇帝被綁到你家門口跪著了。」
我沉默幾秒鍾:「……至少告訴我他還穿著褲子。」
純潔的我不想被前皇帝的雞兒辣眼睛。
……
一個前皇帝怎配我提前從浴池裡出來。
等我站到窗口往外看時,在那兒跪了兩個小時的前皇帝看起來已經認命了。
別說,不知道是誰動的手,綁得還挺像模像樣的,就連背後的幾根荊條……
……呃,上麵的刺有點凶殘啊,讓我親自綁我都有點下不去手。
「誰綁的他啊?」我踮腳往外麵張望。
前皇帝周圍都是士兵,再遠處是觀望的其他人,看起來秩序維持得還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