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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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予疏這些話,不說顧布布聽了會怎樣,反正此時顧靜硯聽了,內心都泛起波動。

就當晏予疏是在用身世賣慘吧。

但這慘賣的恰到好處,顧靜硯都不好意思以此來回擊。

可顧靜硯也不是這樣就能被說服的。

顧靜硯說:「有些話,我想應該現在就告訴你。」

晏予疏聽著他說。

「布布是我們領養的孩子,你是知道的。」顧靜硯道,「起初我們領養的時候,家裡並不同意,因此我們做了約定,放棄了布布對顧家的繼承權。就是說,有我在,他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但顧家的產業,沒有一毫跟他相關,他永遠不會接觸顧家的生意。」

說實話,晏予疏不是很信。

按照顧布布的受寵程度,不可能有顧靜硯說的這麼誇張,一分都跟他無關。

但顧靜硯既然這麼說了,那顧布布在這方麵的受益大概率是真要比其他顧家孩子少。

畢竟顧布布還有個伯伯,伯伯家三個小孩,那才是真正的顧家血脈。

顧家沒那麼多豪門狗血戲碼,但涉及到各自的切身利益時,誰也不知道會變什麼樣,這點他們大概早就有過商量。

顧靜硯說:「所以就算我們同意你跟布布在一起,單憑布布自己,很難為你帶去什麼助力……再者顧家,以前跟晏家的合作就不多,以後大概也不會太多。」

這些話都是顧靜硯胡說的,但攤開的意思就是,從利益角度,晏家沒什麼地方能讓顧家瞧上,布布是個小辣雞,也幫不上什麼,你要真看利益,那就自己想明白吧。

晏予疏聽懂了顧靜硯的意思:「布布不用為我做什麼,他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顧靜硯眯起眼:「你可想清楚了。」

晏予疏坦然應道:「顧叔叔,我很早就想清楚了。如果我真是看中了顧家的好處,那應該在交往前,就先拜托你這件事。假使你沒同意,我再去勾引布布,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何必把事情搞成現在這麼復雜?」

勾引這個詞就他媽用得很神奇。

但放在這裡,更多是否認作用,暗示他跟顧布布是正常交往,他並沒使用什麼勾引手段。

而這個流程說明,反過來有些說服到顧靜硯……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現在這局麵明顯對晏予疏更不利。

但顧靜硯依然堅持本心,至少麵上沒露出絲毫破綻。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計謀的一部分。」顧靜硯道,「小疏,你現在很懂怎麼玩弄人心,我也不止一次誇過你,處事手段漂亮……但我不希望你會把這些用到我身上,你懂嗎?」

晏予疏靜默了一會兒。

其實換位思考,他能明白顧靜硯跟餘知夏的擔憂,也清楚他們為什麼防備自己。

就像顧靜硯說的,他見證了自己改變的這一路,親眼看著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而現在這個人突然就跟他們的孩子在一起了,是誰都會防備懷疑。

晏予疏自以為想得夠清楚夠開了,但聽著顧靜硯真說出來時,還是有一瞬感到失落。

如果能被無條件相信該多好。

而會無條件相信他的人,大概就隻有顧布布吧。

「顧叔叔,我不會這麼對你。」晏予疏說,「其實在我心裡,你一直都像父親的角色。從小到大,對我照顧了很多,尤其是在國外這些年,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

上麵那番話說出口後,顧靜硯也有些後悔,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太重了。

晏予疏又提到父親的角色,不知怎麼的,顧靜硯就想起,這些年來,晏予疏永遠不會遲到的父親節祝福。

心底莫名湧上一股愧疚感,難道真是他誤解晏予疏了?

而晏予疏繼續說著:「我不是那麼絕情,不知感恩的人。現在的我也許會令你們感到懷疑不安,但我也會盡我所能,證明我對布布是真心的。」

「我知道,現在要說一輩子,永遠這樣的話,還太早了。但除了布布,我從沒再想過第二個人,也沒想過會有。」

「晏家是我的責任,盡管不是自願,可出生就壓在我的身上,我必須承擔。」

「但布布是我唯一想為自己爭取的,我是不會放棄他的。」

這麼一番話下來,顧靜硯態度緩和不少,隻剩嘴硬。

「我對你,是一直當成半個兒子看待的。這是我自願的,沒想過要你什麼樣的回報,但你要是敢玩弄布布,我會親手扒了你的皮,讓你後悔認識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靜硯感覺自己就像個大反派:「既然你能證明,那你就證明吧,讓我看看你對布布有多真心。」

顧靜硯嘴硬時的話多少有些傷人,可好在結局不算太糟,至少是給了個機會。

晚上,顧靜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餘知夏洗漱完上床,看他雙手枕頭,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怎麼了?今天下午跟小疏的對話不愉快?」

「不是,唉。」

顧靜硯嘆了聲氣,心情糾結,反復在「晏予疏那樣是裝的,自己沒錯」跟「應該相信晏予疏,自己過分了」之間反復橫跳。

起初那麼強烈地反對,是顧靜硯認定了晏予疏動機不純。

這些年他變了很多,就算用不擇手段這四個字形容,都不委屈。

而且回來的時間又短,才多久,突然就跟顧布布好上了——誰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心?

畢竟晏予疏跟顧布布在一起,能得到的好處太多了,他怎麼能不懷疑?

但今天跟晏予疏談完後,他動搖了,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出錯,誤會了晏予疏。

顧靜硯將今天他跟晏予疏的對話內容跟餘知夏說了,尤其加重了令他破防的父親節。

「哎,本來我覺得自己氣勢不錯,但他說完這個後,我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大反派了。」

餘知夏點頭附和:「你後來那幾句,的確很有大反派的架勢。」

「然後我想起來,這幾年,一些大事上,他確實常常來詢問我的意見,有時意見相左,他也會聽取我的提議。」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但今天像是突然被點醒,這不就是一個孩子在向父親尋求經驗幫助嗎?

有些事情算是比較機密的,但晏予疏仍然會告訴顧靜硯,這不就是信任依賴的另一種表現嗎?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他們現在的懷疑提防該讓晏予疏多受傷?

顧靜硯想想就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顧靜硯說:「我試圖說服自己,如果他將我們今天的對話告訴布布了,那他多少有點嫌疑在身上。但到現在為止,布布也沒有來找我鬧,那小疏應該是沒說……」

「你是大反派嘛。」

「可惜我現在是個立場不夠堅定的大反派。」顧靜硯揉著眉頭,「現在我心裡有兩道聲音,一道告訴我應該對此感到羞愧,一道告訴我繼續熬,熬到最後結果出來。」

「那你打算聽哪道聲音的?」

「我不知道。」顧靜硯看向餘知夏,「你怎麼看?」

「唔……」

餘知夏也給不出回答。

說到底,他們的要求就一個,隻是顧布布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晏予疏是真心的,那當然是最好的。

因為不管是家世相貌,還是個人能力,他都出類拔萃,跟顧布布很相配了。

家長沒有理由反對他們談戀愛。

其實自從上次跟顧布布談過後,餘知夏也挺糾結的,因為顧布布是肉眼可見地喜歡信任晏予疏。

這種情緒堅定且強烈,都能讓餘知夏動搖——萬一他們真誤解了晏予疏怎麼辦?真的要拆散這對小情侶嗎?拆散他們就不會讓布布受傷了嗎?

顧靜硯:「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回答。」餘知夏說,「你那麼惡毒的話都說了,就照著這話來吧。」

「……哪句話?有很惡毒嗎?」

「你都要扒了他的皮,那還不惡毒嗎,不過雪豹皮應該很罕見吧。」

「這句話也沒很惡毒吧?當時氣氛都烘托到那程度上了,我總要放一兩句狠話的吧?」

「你說是就是吧,不過你也說了,讓他證明,那就先等他證明吧。」

「唉。」

顧靜硯又談嘆了聲氣,想到那聲父親角色,內心再度破防。

「……不得不說,別提布布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想到他說把我當成父親,再想我說的那些話,我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餘知夏能理解,晏予疏的八歲到十六歲,小朋友到少年,大部分時間都在他們眼皮底下。當成半個兒子對待,這句話不是白說的。

隻是一跟顧布布對比,誰輕誰重,他們心裡又分得很清楚。

真覺得是為了顧布布好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對。

但意識到可能是對晏予疏的誤解後,零星半點的愧疚感,都足以將他們淹沒。

餘知夏在心裡嘆了聲氣:「別想了,先等他證明吧,就當是父親給他的考驗了。」

換個思路,格局一下就打開了。

顧靜硯心裡頓時好受許多。

「小疏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你這點狠話算什麼……更何況,如果他不是真心對布布的,這點話算便宜他了。」

餘知夏認真地說:「他要能證明是真的,我們就會同意他跟布布交往,隻是開場對他嚴厲點罷了。」

「你說的有點道理。」

「是吧,人生總有點波折,不會事事順利的。」

「怎麼還扯到人生上去了?」

「這樣想我心裡能好受點。」餘知夏道,「好了,睡吧,別想了。」相配了。

家長沒有理由反對他們談戀愛。

其實自從上次跟顧布布談過後,餘知夏也挺糾結的,因為顧布布是肉眼可見地喜歡信任晏予疏。

這種情緒堅定且強烈,都能讓餘知夏動搖——萬一他們真誤解了晏予疏怎麼辦?真的要拆散這對小情侶嗎?拆散他們就不會讓布布受傷了嗎?

顧靜硯:「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回答。」餘知夏說,「你那麼惡毒的話都說了,就照著這話來吧。」

「……哪句話?有很惡毒嗎?」

「你都要扒了他的皮,那還不惡毒嗎,不過雪豹皮應該很罕見吧。」

「這句話也沒很惡毒吧?當時氣氛都烘托到那程度上了,我總要放一兩句狠話的吧?」

「你說是就是吧,不過你也說了,讓他證明,那就先等他證明吧。」

「唉。」

顧靜硯又談嘆了聲氣,想到那聲父親角色,內心再度破防。

「……不得不說,別提布布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想到他說把我當成父親,再想我說的那些話,我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餘知夏能理解,晏予疏的八歲到十六歲,小朋友到少年,大部分時間都在他們眼皮底下。當成半個兒子對待,這句話不是白說的。

隻是一跟顧布布對比,誰輕誰重,他們心裡又分得很清楚。

真覺得是為了顧布布好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對。

但意識到可能是對晏予疏的誤解後,零星半點的愧疚感,都足以將他們淹沒。

餘知夏在心裡嘆了聲氣:「別想了,先等他證明吧,就當是父親給他的考驗了。」

換個思路,格局一下就打開了。

顧靜硯心裡頓時好受許多。

「小疏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你這點狠話算什麼……更何況,如果他不是真心對布布的,這點話算便宜他了。」

餘知夏認真地說:「他要能證明是真的,我們就會同意他跟布布交往,隻是開場對他嚴厲點罷了。」

「你說的有點道理。」

「是吧,人生總有點波折,不會事事順利的。」

「怎麼還扯到人生上去了?」

「這樣想我心裡能好受點。」餘知夏道,「好了,睡吧,別想了。」相配了。

家長沒有理由反對他們談戀愛。

其實自從上次跟顧布布談過後,餘知夏也挺糾結的,因為顧布布是肉眼可見地喜歡信任晏予疏。

這種情緒堅定且強烈,都能讓餘知夏動搖——萬一他們真誤解了晏予疏怎麼辦?真的要拆散這對小情侶嗎?拆散他們就不會讓布布受傷了嗎?

顧靜硯:「你怎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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