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罪之始 第一章 生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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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屋舍在「祭壇」中搖晃不止,大地中傳出一陣陣地沉悶聲響,而身處屋內的付崇此刻卻無法感受到這股奇異光景帶來的動靜。爺爺逝世讓這個本就孤苦的少年心灰意冷,對這個世界無比失望的他早在正午時分,便絕望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浸濕了整張暗灰色被子,被子下蓋著付崇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他在失血半小時後意識模糊昏迷了過去。

在落日含羞掩去臉龐的那一刻,無人知曉,在村落中那處屋舍,「祭壇」之中,付崇的鮮血仿佛被賦予生命,沿著血色紋路一點一點侵蝕,直至整個祭壇被鮮血占據,一道赤紅色光柱穿透了天幕,就是這般宛若神跡的景象隻維持了四分之一秒便消失了,緊接著,紋路中衍生出無數條血紅色觸手,將屋內付崇的身體「抓」了出來,他安靜懸在院子中央,觸手將他緊緊包裹著,直至融入他的身體,一切才漸漸歸於平靜。

夏日的鄉間清晨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花香,脾人心肺。屋舍院內,躺於石板地麵的付崇睜開眼睛,他迷茫著起身,揉了揉腫脹的雙眼,左眼瞳在他輕揉下傳出一陣刺痛感,他趕緊停下動作。痛感倒也使得他清醒了一點,但清醒後,心底深處無邊的悲傷又席卷而來,他趕緊起身回到屋內,在這個少年心中,還希冀著昨天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夢。可現實如此,他改變不了什麼,隻能呆望著那位老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又該如何活下去。一個人來到半腿高的門檻上坐下,呆望著院子邊那顆粗壯的核桃樹,陷入哀思。

這一刻他心底有一絲恨意,恨那個宛若禽獸一般的爸爸,拋下這個家,拋下他的兒子,他的父親,不管不顧。甚至付崇現在都不知他是否活著,也許欠下了一屁股賭債,被人打死了吧。同樣的,他也恨自己,聽爺爺說,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過了一段日子便因身子虛弱,落下病根。在病痛的折磨下,去了另一個世界。這個懦弱的少年始終將母親的死怪罪於自己。

付崇轉過視線,盯著無力耷拉在膝蓋的左手手腕,一條帶著血跡的傷痕,觸目驚心。看著傷痕才讓他猛然想起,自己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正常人哪怕隻是割到靜脈小血管在失血幾小時後應該就會死去,但過去了整整十幾個小時,他依舊活著,更加詭異的是,清晨他是從院中石板地上醒來。

他趕忙來到院中自己醒來的地方查看,可無論怎樣搜尋,卻找不到絲毫異常之處。沉思片刻,他隻能以失血過後,意識模糊,類似於夢遊,所以自己才從這裡醒來的說法強行替自己解釋。至於失血這麼久為何沒死,可能是自己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進行了止血措施吧。他知道這有點自欺欺人,可作為新時代唯物主義者,他壓根不會朝著怪力亂神的方向去想。

他站起身子,抬頭看向東方的初升朝陽,心底漸漸有了些許生氣,他想到,「既然已經死過一回了,那麼,我就要帶著爺爺對我的期望一直活下去,我不能讓已故之人失望。」

重拾新生的少年,開始整理爺爺的遺體和一些遺物。他拿出爺爺僅有的一萬塊錢積蓄,找到了村子裡負責操辦白事的人,他要將爺爺好好安葬。爺爺一生,七十餘載,從未享過一天福氣,他必須讓爺爺體體麵麵的去往另一個世界。

守靈,頭七,隻有少年一人披麻戴孝。在沉重的鑼鼓嗩吶聲中,這位老人,被黃土埋葬。他長跪於爺爺墳塋前,輕聲說著那些來不及開口的話語。

葬禮之後,付崇在家中住了一個星期,他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學校的路途。並非返校之期來臨,今後的生活都將靠他自己,他需要利用這些時間去大城市給自己掙夠學費和生活費。

還是那趟列車,還是一樣的沿途風景,隻是那位少年再去而復返之後,失去了所有。

上車不久,付崇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拿出老式按鍵手機,登錄交友軟件,聯係了學校兼職協會的同學,他迫切需要一份暑假兼職。

聊天框中,付崇小心斟酌詞匯,輸入了一句問候話語,隨後點擊發送。沒過多久對方便回復了一條信息。付崇告知來意後,對方讓他留下姓名與聯係電話,說是有兼職會立刻通知他。付崇趕忙將信息發了過去,最後回復了一句:「好的,謝謝。」

他放下手機,正要放回兜裡的時候,手機係統內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急忙又拿起手機,心底詫異,竟然這麼快?

按下接聽鍵,他將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一句低沉且略微帶有磁性的男性聲音,沒待付崇開口,便出聲問道:「你是付崇嗎?」

「是的,請問您是?」付崇禮貌回答。

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又說道:「如果你現在正身處一片封閉的空間內,那麼我勸你,趕緊離開,並去往人群聚集地。」

付崇聽聞,滿臉疑惑,「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男人依舊還是平淡的語氣,說道:「有人不喜歡別人老是問為什麼,所以他要殺掉這些人。而你就是其中一員。」

付崇再次愣住,這算是恐嚇?還是哪位無聊的精神病人在尋求常人無法理解的樂子?又或是這位仁兄在講一個笑話?隻是以他這種語氣來開這種玩笑,確實挺好笑的。

付崇沒有在意,但還是禮貌性回道:「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掛斷了。我現在在火車上,信號不是很好,再見。」

正當付崇要掛斷時,電話那頭立馬傳出一句憤怒的聲音,「什麼!你在火車上,該」緊接著就傳來電話突然掛斷的嘟嘟聲。

付崇又楞了一下,搖頭苦笑後將手機收好,心想現在的人都是怎麼了?

而那位撥打付崇電話的男子,此時正在一間空無一人的農家屋舍外的竹林裡破口大罵,「該死的山本正雄,做的狗屁情報工作。」發泄完怒氣後,他拿起手機,點擊屏幕,撥打了一個備注名為「天穹」的電話。

接通後,手機那頭傳來一道電子合成女性的聲音,「尊貴的ss級罪侍,常樂。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天穹,下次能不能不要加這麼一串讓人發麻的前綴問候語?」常樂有些無奈,這個世界頂級的人工智能總是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十分智障。

「係統檢測到你此時的憤怒值有所增長,是否需要小穹為你講一段笑話?」天穹答非所問。

常樂一臉黑線,「幫我查一下十號目標如今所乘坐的列車車次以及到站時間。」

「十號目標,付崇,乘坐cj1256次列車,到站時間下午六點四十五分。」天穹立馬說道。

常樂掛斷電話,很滿意天穹的工作效率,在這對比之下,他對山本正雄的怒氣再度增長,「山本這家夥能像天穹這般靠譜就好了。」

當下常樂已知付崇的信息,但是他又麵臨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他該如何追上付崇。

三十分鍾後,常樂在鄉間大道邊,靠在一輛白色的現代轎車上,撥打了天穹的電話,緊接著那道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傳出,常樂說道:「天穹,從我的工作賬戶轉20萬到一個銀行賬戶裡,對方的信息我會用郵件發給你。」掛斷電話,常樂立馬發了一封電子郵件,收件人是天穹。隨後他來到車子後方,一位中年男子身前,開口說道:「錢,我想已經到你的賬戶上了,你可以查一查。大概兩天後,會有人找你辦理汽車過戶。」

男子聽聞,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真的有一筆20萬的進賬。他歡喜地將車鑰匙遞給常樂,並虛偽地道了聲謝,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流露。

常樂接過鑰匙便立即上了車,開車前他看了一下路線,付崇老家所在的小城去往他學校所在的南洋城,乘坐火車需要十個小時。駕車走高速公路需要七個半小時,此刻付崇上車已有一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常樂的時間還很充裕。

男子看著絕塵而去已不屬於自己的車,又看了看手機裡多出的20萬的餘額,他覺得這好似一場夢,「這冤大頭真他娘的有錢,早知道我就起價25萬了,不對,應該30萬。」

略顯「滄桑」的現代車行駛在高速路上,男子口中的冤大頭此時十分不得勁,並非是因為自己花了20萬買了一輛隻值幾萬的「老古董」,覺得很虧。而是這車開起來就宛如騎著一匹老馬,奔騰在遼闊的草原。

常樂在慢慢適應後,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備注名為「米娜」的電話。

接通後,他率先說道:「米娜,通知商部的那些家夥派人來十號目標老家所在的小城鄉下,找一個名叫『李虎』的人辦理汽車過戶,移交所有權。另外,通知山本那個混蛋,給我的賬戶裡轉20萬。」

電話裡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好的,收到。不過暫時無法幫你聯係到山本君,昨日下午五點三十五分,山本君的通訊頻道消失在了天穹的係統中。組織在昨晚已經派出了一個支援小隊,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常樂聽到這個消息,沉默起來,心中怒氣消散一空,片刻後,他才意識到電話還在通話中,「好的,米娜,一有山本的消息請立馬通知我,謝謝。」

「收到。」

常樂放下手機,車窗外的事物如光而逝,呼嘯的風聲劃過常樂的耳旁,這不禁讓他想起,曾經那個出色的飛機駕駛員,帶著他翱翔天際的時候。那時的風聲,很大,很吵,讓本就畏高的常樂更加害怕,是那個飛行員讓他克服了這種恐懼。

沉思片刻,常樂拿起手機撥打了老朋友山本的電話。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讓人失望的聲音。

「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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