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難眠(2 / 2)
如何好好對待他的子民?
柳起不在此處,否則他肯定覺得意外卻意料之中,這件事聽著匪夷所思毫無人性,但做這件事的是顧澤,就很合理。
眾人這才明白為何溫嫻會被顧澤軟禁起來,溫嫻從小受到的教育就不允許她和這麼一個人沆瀣一氣。
震驚之餘。
「什麼?楓橋案?!」溫嫻反問道,語氣有著深深地不敢相信。
溫嫻突然想起幾年前的一件事,她應邀前樣對月樓與顧澤一敘,沒等到顧澤,卻遇到歹人將她擄走。
她記得永南侯和她說過,抓到的歹人是楓橋案的嫌疑人。
溫嫻心口一縮,原來她自己也曾差點成為那排沒有生命的人偶!
她又想起一個人,她曾經的侍女,和她一起長大的侍女,春來。
溫嫻吩咐春來出門辦事,再次見春來時,春來躺在床板上已涼透。
當年京兆引下的案頭裡提到過春來之死或與楓橋案有關。
難道春來也是顧澤害死的?
溫嫻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
合歡卻突然大哭,她啪地跪在地上,朝著溫嫻作大禮:「娘娘,秋草,秋草她還在太子府上,求你救救秋草!」
溫嫻自不可能置秋草的性命不顧,她忍住心裡的沖擊,扶起合歡,細聲安慰道:「秋草會救回來。」
說出這句話,溫嫻也不知該怎麼做,她如今能依靠的隻有父親。
合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她和秋草一起服侍溫嫻,當時她能被放出來全是運氣,可以說成是秋草替她受了苦,所以她不能不管秋草。
溫嫻求了永南侯派人去救秋草。
永南侯走後,溫嫻一個人待在帳內,她覺得心裡好苦,她很想哭,心口也是絞疼。
「難受?想哭就哭出來!不丟人,任誰遇到這事都沒個好!」如雪的聲音傳來,嫌棄的聲音此時有些安慰的作用。
「我不哭,為了他哭,不值得。」溫嫻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止不住難受。
顧澤到底都做過些什麼?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製禁香。
殺少女,製人偶。
婚後和溫沛不清不楚。
挖了秋草眼睛。
害她險被歹人擄走。
害得春來丟了性命?
……
到底她前世被瞞了多少事?
前世和這些年,她到底被什麼蒙蔽了雙眼,來為何會愛上那麼一個禽獸?
……溫嫻輾轉難眠。
顧琢自護送溫嫻以來一直留在大營裡,他喬裝成普通侍衛,跟在永南侯的身旁也得知了更多的事情。
七日前,來京郊大營的路上,永南侯遭到襲擊,他之所以咳嗽,是因為在這場襲擊裡受了重傷。
那日。
永南侯騎著快馬在前方奔行,孫之謙緊隨其後,他們帶了十多名護衛,輕裝簡行。
路兩邊是竹林,前方是一個大轉彎,不等孫之謙到達拐彎處,一群蒙麵人沖出來,見人就砍,毫無防備的護衛立刻被殺死,孫之謙反應還算快,快速抽出佩劍,跳下馬,與歹人鬥起來。
永南侯不見蹤跡,恐怕情況也危急萬分。
孫之謙拚著命,殺紅了眼,和幾個還活著的護衛奮力殺出重圍,往著前麵追過去。
沒有想象中的打鬥。
眼前的畫麵是,地上的泥土被鮮血染紅,屍體遍地,永南侯一隻手握著劍,另一隻手捂著月匈口,鮮血從心口溢出,永南侯半跪在地上,紅著雙眼,看向衣衫上都是血印的孫之謙。
孫之謙不禁一哆嗦,侯爺殺紅了眼,眼神帶著殺氣。
他回過神,快步過去扶起永南侯。
永南侯的月匈口挨了一劍,傷口有些深,血花不斷得在衣服上盛開。
簡單處理了傷口,二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京郊大營。
才過了這幾日,傷口依舊沒好,需每日換藥修養。
顧琢有種隱隱的預感,事情會超出他的預期。
永南侯從溫嫻那裡回到自己大帳中,柳起也從雲都趕過來,在帳中等候。
永南侯居主位,示意幾人就坐。
他拿出一個玉扳指,在手裡把玩著。
這是他從襲擊他的蒙麵人口中奪得的,那人要將此扳指吞入腹中,他及時打斷,奪下玉扳指。
這幾日沒事他便拿出來看看,試圖由此找到線索。
顧琢定睛一看,這個玉扳指上赫然刻著三條豎線,和從前他得到的那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