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到沒幾天 吃了啞巴虧(1 / 2)
立夏過後第二天,枯草依然眷戀著土地,賴著不肯離去,用枯弱的身體腹壓著嫩嫩的幼小的綠草,遠遠望去整個草原還是一片枯黃。
旱獺開始活動了,一堆一堆新鮮的「獺丘」不規則的排列在草原上。這一堆一堆新鮮的黑土,草原的春天到來了,天氣慢慢暖和了起來。
我報到後的第二周,尾礦庫擋水壩上橫七豎八擺著七八隻死羊,肚子鼓溜溜的。巴雅爾說是尾礦庫裡的水毒死了羊,羊喝了毒水,沒爬過這個小土壩就死了。
尾礦庫巡壩工斯琴圖嚇了一大跳,這下可是闖了大禍:自己沒巡好壩,沒有把羊驅趕到壩外,工錢泡了湯是小事,挨罰是跑不了的。他想到了畢利格,自己和工區裡的一夥人沒少到畢利格的飯店喝酒喝,一來二往成了酒友。阿來夫瞅著斯琴圖送來的兩箱酒和一塑料兜白蘑菇乾,說:「把東西拿回去,不是你的事。礦山要賠錢的,羊,晾在土壩上。」
斯琴圖不敢把話說粗了:「火都燒到眉毛了,能不能少賠點錢?」
巴雅爾抖著二郎腿問:「你又不是礦山上的人,著啥急啊。這兩件酒就能把事打發了?」
斯琴圖心裡響起了鑼鼓,嗓子眼乾了,喉嚨堵住了說不出話來。指著陪自己來的畢利格結結巴巴地說:「看在你朋友的麵子上,錢,能不能少一點。」
巴雅爾把死掉的這些羊當成了自己的,歪著頭說:「羯羊比去年漲了四五塊!」
斯琴圖的心一個勁的跳著,這下可毀掉了,羯羊的價漲了。瞪著小眼怯生生的問:「我沒錢啊,去年和老婆離了婚……你看再落一點行嗎?」
畢利格把阿來夫扯到了外麵說幾句話。阿來夫回屋說:「羊的事,和你挨不上邊,回吧。」
阿來夫清楚那些羊是吃南坡溝裡的毒芹毒死的,不是喝了尾礦庫裡的水毒死的。巴雅爾把羊扔到壩上的。岱欽瞅著那些口吐白沫的羊,稀溜溜的糞便帶著血絲,沒說啥。巴雅爾惦記著礦山西北麵那片草場,和岱欽嘀咕了一陣子,他倆沒去礦山。阿來夫把羊扔到了辦公樓門口,坐著不說話。
高擁華湊前兩步,問:「乾嘛呀?有事說事,別在這裡擋路。」
他指著躺在一邊的死羊:「擋啥路呀?羊都毒死了。」
「在哪毒死的?哪來的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