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白臉一起唱 有人白白挨棒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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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的功夫,阿來夫把羊圈搬到了選礦廠施工現場。羊圈的一側新支了一頂破舊的蒙古包,門正對著羊圈。

阿來夫坐在門口,悠閒的吃著手把肉喝著奶茶,雙眼悠閒地掃視著急著出圈亂成一團的羊群。羊糞磚爐子上的銅壺在沙沙的響,套瑙裡伸出的破舊爐筒飄出縷縷青煙,青煙在空中緩緩向四周擴散,蒙古包的頂部像覆蓋了一層白白的蚊帳網。

太陽高出山包有一丈多,暖暖的陽光把露水珠趕下了草尖。羊到了去草原吃草的時候了,在圈裡咩、咩、咩的叫著,叫聲一層壓著一層,一片連著一片,圈裡麵的羊,東一頭西一頭在找出口,原地踏著小細步急得猴頭賊腦的。大羯羊前腿搭在網圍欄上,把網圍欄壓低了許多,好多羊踏著圍欄跑到了草場上。阿來夫絲毫沒有甚至壓根就不想打開羊圈的柵欄門。

遠處圓型山包上二十多隻馬,依然佇立著。牧場分片到戶以草定畜以後,養馬的人越來越少了,在五畜中除了駱駝就屬馬的遊牧半徑最大了。在牧區放牧或者到鄰近的嘎查蘇木串門走親戚,好多牧戶都把汽車和摩托車當成出行的工具。汽車摩托車不用的時候,晾在蒙古包的一邊省心省事。養一匹馬,要少養三到五隻羊,山羊有羊絨,綿羊可以剪羊毛,牛可以擠奶,馬的產奶量少,影響收入牧民都不願意養。東南嘎查唯獨阿來夫一家養馬的,馬群幫了羊群的大忙,更是幫了阿來夫的大忙。他嘗到了甜頭,困難再大再多也不放棄心愛的馬群。草原的冬脖子長,白茫茫一片堅硬的雪蓋子,陽光一照像麵鏡子,睜不開眼。馬蹄子把雪蓋踏的一小塊一小塊的了,草尖下麵露出一截,羊群在低頭吃草。沒有馬蹄子把鏡麵一樣的雪蓋子踏破,羊蹄子是刨不動的,羊群吃不到厚雪覆蓋的牧草。

牧場分戶後,牧民有權利決定該養什麼牲畜,不該養什麼牲畜,隻要不過牧就行了。巴雅爾不多不少養了兩隻駱駝,每年6月下旬至8月上旬,大批的遊客來草原旅遊,供遊客騎著玩的賺錢用。既賺了錢,又壓了阿來夫一頭。駱駝在五畜當中排老大,比馬高一個等級。那「白災」又不是年年有,往少裡說十年能遇不上一次。話再說回來,現在與前些年不同了,即便遇上了,有礦山和煤礦的鏟車開道,出行也算方便。額日敦巴日不是說過嘛,牧民和嘎查的小事,就是他的大事,遇上「白災」,隻管貓在蒙古包裡,給礦山打個電話,來兩輛鏟車把路通開,大雪下個七七四十九天,怕啥呀,到礦山的招待所住下,吃的喝的睡的地方都有了。阿來夫聽了岱欽的話,搖著頭說:不知是命值錢,還是錢值錢。草場上的草多著吶,不差那幾匹馬。真來了「白災」,蒙古包早讓雪壓塌了,汽車能開跑嗎?等礦山挖通路,人還不凍死。到那時我和你就不一樣了,騎上馬一溜煙跑到礦山。巴雅爾不是外人,說的都是大實話。你養馬沒有過錯,有時要「下夜」去跟蹤馬群,擔心盜馬賊偷走馬。晚上在蒙古包裡睡不了幾個小時,要是遇到大雪天氣,還要把馬群趕回牧場。這不是在給別人騰時間嗎?你前腳離開別人後腳就會偷偷溜進你的蒙古包裡,你不就戴上「綠帽子」了嘛。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在人麵前是抬不起頭的。「白災」那是十年九不遇的事,老婆讓人占便宜了,跟你老婆睡覺的野男人早乾完事了,開著車一溜煙的跑掉了。假如有那麼一天,也是你的錯。你不養馬,自然不用去「下夜」;不去「下夜」自然就睡在老婆身邊,睡在老婆身邊,別人自然就占不上便宜;占不上便宜,你自然就戴不上「綠帽子」;戴不上「綠帽子」自然你在前麵走,別人不會在後麵戳你的脊背;別人在後麵不戳你的脊背了,你自然就能抬起頭來做事做人了。理兒實在是簡單不過了,關鍵看你,你一定不能給盯上你老婆的人留空子。

阿來夫不耐煩的反問著:尼瑪的跑偏了,是不是吃錯藥了,淨說些胡話。從「白災」說到養馬,從養馬又說到我老婆,這五六個套馬杆都搭不到一起的事。岱欽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巴雅爾,回過頭來對阿來夫說:「不是我鬧不機密,而是你蒙在鼓裡鬧不機密。話都說到這個份子上了,你就沒聽出個一二三四來,還是裝糊塗。」巴雅爾說:「好了,不說了,不浪費唇舌了。告訴你一句實話,哪一天你對老婆說句假話,『下夜』不要真的去趕回馬群,悄悄躲藏在棚圈後麵勒勒車大軲轆一邊,背靠在大軲轆上,不要抽煙。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啥事情,說不準能抓到偷羊的狼。」

他說的那個偷羊的狼是額日敦巴日,這在嘎查已不是新鮮事了。額日敦巴日平常話語不多,見了女人也不愛主動說話,擺出一副嘎查長的架子。喝了酒就像變了一個人,膽子大了,把阿來夫灌醉了,借著酒勁說些褲月要帶以下的騷話,隔著衣服扌莫扌莫查娜的大奶子,要不就用手拍打拍打屁股,裝著喝醉了酒,用這塊遮羞布當做探路石,查娜就是這樣被他釣上的。上鈎歸上鈎,查娜也有自己的想法。男女間睡覺,說不上女人吃虧,男人占便宜;或許是男人吃虧,女人占便宜。阿來夫沒啥能耐,這些年草場讓礦山占用的不少,腿都跑細了,錢也要不上來。找了幾次額日敦巴日,嘴上答應的順溜,一分錢也沒到手。查娜揣摩透了額日敦巴日的愛好,找到了辦事的簡單方法。就靠下身生孩子那點東西,能拿住額日敦巴日,有事要辦陪他睡,沒丟啥也沒少了啥,他滿足吃飽了自然聽話。查娜隔三差五的和額日敦巴日重復做著男歡女愛的事,單憑送點煙酒給他不管用,隻有陪他睡覺。有時他高興了,還能給自己幾百塊錢,求他辦的事還能快。查娜慢慢覺得自己做對了,沒有啥錯。以前牧區的女人,包括那些沒嫁人的大姑娘,願意和摔跤手睡覺。她們白白賠上身子,啥東西也沒賺到手,運氣好的能賺到個孩子,是個男孩子還盼著他以後也成個盟裡的摔跤手。現在想想摔跤手那能趕上嘎查長實惠……沒啥丟不丟臉的,至少比牧區那些憋不住躲在敖包後麵或者羊群裡偷著乾的人強多了,讓眼饞的人去嚼爛舌頭去吧。查娜越想越有些激動,夾在腿間的那點小東西,生完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別人用了,也沒少了阿來夫的呀,隻要自己不吃虧就行。

巴雅爾和岱欽站在馬群前方注視著阿來夫。阿來夫出了氈房後,頭故意向後仰了仰,左右轉動了幾下,張開雙臂伸了個懶月要。拿過來一捆捆去年剩下的草,沿著網圍欄轉著圈的不急不慢的往羊圈裡撒,嘴裡還不停的哼著蒙文歌曲,聽那韻律是《鴻雁》,用淒涼的語調唱著歌。

一捆、兩捆、三捆……包工頭老李是蒙族人,黑臉膛高顴骨,人長得膀大月要粗,典型的蒙古漢子。他緊緊地攢著拳頭,一壓再壓自己的火爆脾氣,走到羊圈一聲不吭,像狼叼小羊抱緊阿來夫頭朝下腳朝上,送回了那頂破舊的蒙古包裡。

現場頓時有了吵鬧聲:對待這樣的無賴,就要用拳頭教訓教訓他!跟他講道理白扯!

本身就不占理兒,還與他講啥理兒。理兒,就讓這種無賴攪和混了,總拿自己是當地的蒙古族人說話辦事,老李做得對。

這吵吵鬧鬧的場麵,巴雅爾和岱欽在山包上看得一清二楚。

巴雅爾在馬背上用套馬杆套住老李的脖子,用力一拉,把老李拉倒在草原上,嘴裡罵著:「尼瑪的哪來的外來戶!在我的牧場上撒野打人。」

岱欽跳下馬向蒙古包裡喊:「沉住氣,別把門拽壞了,用鐵絲綁著吶,留著證據,一會兒嘎查長到了,讓他看看……」

老李身大力不虧一把拽住套馬杆,憋足力氣眼球裡冒著血光把巴雅爾拉下了馬:「虧得你這個王八犢子說出口,仗著是當地人,我就不敢揍你了。真給蒙古族人臉,是你爹還是你爺,教你用套馬杆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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