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暈倒險喪命 放水事難成(1 / 2)

加入書籤

巴雅爾心細,也許與簽的那份「地道戰」合同有關,吃了虧多了一個心眼,把嘎查長遞給自己的那張化驗報告單,用手機拍了下來,回家和上次的那張比對了一下,少了3行符號,其他的那些符號長得都一樣。他懷疑化驗單有假,玩起了失蹤,去了環保局,驗證著他的推斷。嘎查長手裡的化驗報告果然是個假的。嘎查長和自己一樣,對滿篇的符號不認識一個。要說作假的話,那是誰把假化驗報告送給了呼和巴日呢?

巴科長也在琢磨找人,誰大膽子敢出這份報告?在他的再三追問下,對桌的小夥說出了實情:局長跟他說十萬火急,要火速把「兵」退了,旗長在辦公室裡等著。他不把這事辦了,旗長就要辦他。我仔細核對了前兩天的化驗報告,有兩項指標偏高,是懸浮物和化學耗氧量,氨氮和重金屬都不超標,就出了這份報告。局長在我對麵給呼和巴日副旗長打電話,隻聽見電話那頭說:那就好,小指標超了一點點,礙不了大事,出報告吧。放下電話局長說:出報告。看得出來局長很著急,呼和副旗長催得又緊。沒時間給你電話,要是出事了,我一人頂著,就沒給你電話。巴科長當然不能把這些說給巴雅爾聽。可中間環節還是出了問題,小夥復製黏貼漏掉了3個主要指標。巴科長瞅著巴雅爾手機裡的圖片問:「果真是黏貼漏掉的?沒人逼著你?壞大事了,放了水,牧場會死掉的,牛羊也會死的。」小夥哭著去了局長辦公室。呼和巴日磕磕巴巴罵著局長:「你這是把我逼向死路啊。我會吃『牢飯』的。讓牧民回到閘門下麵。」

蘇木長也是下了一身的汗水。嘎查長打了巴雅爾的三次手機都關機,開車拉著岱欽和阿來夫去了閘門下,懸著的心落地了。岱欽又打電話把那幾戶牧民也喊了過去。

巴雅爾給嘎查長打電話,聲調都變了。「嘎查長啊,快,快讓牧民回去,坐在閘門下,水裡有毒,不能抬閘啊。」

「尼瑪的死哪去了?我在閘門下吶。」

水庫值班室裡的監控鏡頭看到了額日敦巴日。高高的大壩,閘門工看不到閘門下的人,嘎查長在壩頂上溜達,怕提閘沖走人。調度員對講機呼叫閘門工,一直沒人接。陰錯陽錯險些鑄成大錯。老天作美,閘門工吃東西壞了肚子,一宿拉了六七次,好漢子架不上三潑稀屎,虛脫得厲害,過溝坎跌斷了小腿,對講機滾落在壩坡上,耽擱了小半天。

電話裡管委會主任跟旗長交涉著。旗長心知肚明地說:「昨天就撤人了,咋不放水呀。」

「沒撤。閘門下有一個人。人說話有假,監控鏡頭不說假話啊。」

旗長又一次確定地說:「撤啦。看壩的人,看走眼了。」其實不是,阿來夫走前把衣服掛在閘門前的掛鈎上,帶著帽子,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個人立在那裡。是那件衣服救了那片草場。旗長撂下電話,對呼和巴日說:「沒有更好的辦法啦。牧民坐在那裡,是他們的權利和義務。人不撤,放不了水的。既然有監控,就假戲真做,讓嘎查長去勸說,牧民不撤走,蘇木長再去勸說,沒啥好辦法啊。人不敬我,我沒理由敬他。」

旗長接到了副盟長的電話,把前後過程說了一遍。副盟長說:「咋鬧的?讓我信你說的吶?還是信管委會的?有一點,水庫不能潰壩不放水啊。當然了,水裡有汙染的成分,下遊有大片的牧場,也是不能放水啊,草場是牧民的命根子。」這不擔責任的話,旗長鬧機密了。

一場「雙簧」開始了。

巴雅爾和其他牧戶紅了眼,對嘎查長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巴彥德勒黑捏著化驗報告到了閘門前,還沒張嘴說話,巴雅爾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要是報告沒權威性,還是不開口吧。省下點唾沫,潤滑潤滑嗓子,中午喝酒不燒心,要不,把肉和血腸咋吞下去啊。」

巴彥德勒黑捏著化驗報告。巴雅爾瞅著紅色圓形印章上的蒙文沒說啥,湊上前說:「水庫管理局那夥人,真是些復雜的怪物,欺負我們牧戶,對不對都是他們說了算。天旱得厲害,下遊的牧場的草打蔫了鋪在了地上,硬是死活不抬閘。下飽了雨,牧場不用水了,卻要放水,這不是誠心與我們過不去嘛。取樣化驗的水,不是水庫深部的水,抬閘流出的水是下麵的水。水裡有毒,牧場完蛋啦,牛羊去喝西北鳳了呀,我是不答應的。」

岱欽說:「草場早就完蛋了,黃黃的一片擺在那裡。大壩垮掉的,我們啥話也不說。」

阿來夫和其他牧戶拍著手喊:「大壩垮掉沒了遮擋,上麵河流的水會流到牧場的。」

額日敦巴日說:「不要說氣話啦,大壩垮了,還不把你們沖走,有啥以後不以後的,命丟了,賭氣有啥用。」

局長沒跟巴彥德勒黑交底,隻是讓他去,說明環保局重視了。巴雅爾瞪圓了眼:「怕個球,打死也不撤。」阿來夫和岱欽拍著巴掌,一齊伸出大拇指。

額日敦巴日站在鏡頭能看到的地方,有意做給水庫的調度員看的,指著閘門說:「不要嬉皮笑臉的,用手指著我,有打架的樣子。」

巴雅爾跳了起來,走到嘎查長眼前,指著說:「這樣,行嗎?」

嘎查長拽著巴科長離開了。過了一段時間,巴科長和蘇木長到了閘門下麵。蘇木長瞅了一眼監控鏡頭,巴科長去車裡搬來礦泉水了。他說:「保護草場沒錯,大熱天的,輪班坐。累了,躲到石墩後麵涼快涼快。」

巴雅爾領著牧民輪流到閘門口靜坐,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寧願中暑跌倒,讓水沖走灌死,也絕不離開閘門半步。他們的眼窩子裡灌滿了鹹鹹的汗水,越擦越難受睜不開眼,索性緊閉著雙眼,舉起右拳頭,領著大聲喊:「我們的命,不值幾個錢,中暑死掉,也不退場。不答應我們,死了人,有人就得從椅子上滾下來,看看誰怕誰!太陽把我們曬死了,也是讓水庫當官逼死的……一命換一命,也值了。蒼生天吶,睜開眼吧!」淒慘的聲音,堅定了他們繼續坐下去的信心。

監控鏡頭裡清清楚楚的,水庫管理局的人坐不住了,開車到了大壩下麵,主動與牧民打招呼。

阿來夫顫顫悠悠地說:「今天有心情了,要不是攤上這事,想見都見不到啊。」

巴雅爾說:「……平常牧戶反映問題提點放水的需求,你們嘴上答應了,不說不辦,就是拖著不辦。牧場乾死了,我說的不假吧。」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我,劉辯,雄主 白天被逃婚晚上被奶凶指揮官求抱抱 大秦之我是秦二世 全民爭霸:我能無限製合成 團寵七零:三歲福寶有神力 開局成了小乞丐 滿級錦鯉穿書八零養五寶 藏嬌 江湖有疾 無限之鬼雄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