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前圍後堵 平息事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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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政府成了清欠牧民款項工作組,進企業進嘎查排查扌莫底。

呼和巴日對排查上來的問題不滿意,鼓著腮幫子把電話壓在鎖骨上,寫著一串數字:「牧民的補償費沒給齊為啥騙我?被動不如主動,眼珠子讓牧民氣紅了。」

盧德布委曲求全地說:「我們再梳理一遍。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啊,麵上的問題再多也不怕,關鍵的關鍵不要捅出事來。」

呼和巴日說:「牧民跳樓事件後,麵上看是煤礦扥是你,和礦山油田的集聚在一起,爆發了。毛爺爺說過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啊。」

盧德布吐著苦水:「企業不差牧民那點錢,不能一要就給錢,成了提款機了。拖欠個一年半載的,讓他們知道掙錢不容易。」

呼和巴日說:「出發觀點有問題,欠一年半載的也要給啊,有收據和清單,有啥理由再要錢。撂下話柄讓牧民說,利息揣兜裡,煤礦不差那點利息。水泡邊上走,有幾個不濕靴子頭的。哪個旗縣都一樣啊,豆腐掉進灰裡,咋鬧啊?」放下電話,去了旗長辦公室。

額日敦巴日罵罵咧咧地說:「盧德布是羊死不留皮啊,一槍兩個眼。拉煤的車壓了牧民的草場,嘎查受連累,我跟著墊背……」

煤礦做了件雪埋死羊的事。前幾天拍著月匈脯說全交齊了,葫蘆裡裝的啥藥,難怪小學生堵路不讓車進出。粉塵汙染費今年的是交齊了,去年的還欠著。俄日敦達來說:「一槍三個洞,蘇木成了靶子。」

高擁華指著清單對滿都拉說:「礦山欠的不多,這是財務部匯總出來的數目,一家一戶的錢和卡號,明天就辦。」

嘎查長探過頭瞅著:「賬目清清楚楚的,下了功夫,打眼一看是重視了。」

蘇木長放心了,瞅著表說:「時間不早了,去下一家吧,要趕到工作組來之前走一遍。」

兩天過後,巴彥德勒黑科長給我打過來電話:後天呼和旗長帶隊去礦山和煤礦蹲點扌莫底,有國土、環保、草監幾個部門陪著。

呼和旗長下車握著我的手說:「……開會那天,說了些過頭的話,停了你們這幾個納稅大戶,大樓裡的人員都要去喝西北風去,誰給他們發工資呀,要理解我的難處啊。」

我瞅了一眼表:「這路修好了就是快,能省半個多點的時間。」

俄日敦達來的屁股沒落到沙發上,就給我臉上抹起了粉兒,把清單遞了過去:「下了功夫,重視了。錢,明天到卡上了。」

呼和旗長手指劃著一道一道看,指著巴雅爾的名字說:「這人是個倔驢,可要算好了,少一分,也不行啊。」

我承諾著:「請旗長放一百個心,這些數目牧民過目了,點頭沒一個說『不』字的。」

呼和巴日笑了:「我哪有一百個心啊,那不成妖怪了。放一個心足夠了,林礦辦事,大旗長都放心。」

烏日圖接完電話回屋,靠近呼和巴日說:「總算看到旗長的笑臉了。旗長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

呼和巴日起身說:「我和烏日圖去蘇木有別的事。今天過來主要是看一眼林礦這個納稅大戶。」俄日敦達來也跟著出屋了。

巴彥德勒黑科長和滿都拉去了我辦公室。

我說了些客套話。作為納稅人,上繳稅金是應該的,不存在吃水人與挖井人的關係。要說感謝的話。一要感激老天爺給了這麼好資源,乾礦山這一行,就是吃資源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二要感激嘎查和蘇木的幫助和支持,是實實在在的,我有親身的感受,說的都是實話。選礦廠擴建征用草場,在牧戶草場挖槽探礦打鑽協調方麵等等,嘎查和蘇木真幫礦山解了燃眉之急,幫了大忙……嘎查長美滋滋地說:「大忙幫不上啊,嘎查隻是跑跑腿的,份內的事兒,應該的,應該的。巴彥科長坐在我的這個位子上,也會這樣乾的。」

巴彥科長回敬著:「人的能力有差別啊,就算當上了,也乾不到你這份子上。五畜的半徑不一樣呀,嘎查長是駱駝的大圈子,我是綿羊的圈子。」

嘎查長盯著我,一臉地笑意:「蘇木長是駱駝的大圈子,我是綿羊的圈子。」

滿都拉瞅著他們幾個說的這些牙外話,一直不吱聲。

我對巴彥科長說:「這十幾萬的粉塵汙償費不是不交,為什麼這麼說呢?前幾天還和工牧辦的人議論過這個事兒,工牧辦可是協調牧民和企業關係的,結果是石塊扔進了水泡子裡,沒回聲了。交通局的領導說的在理,礦區通蘇木的這條路是村村通,應該是國家和地方政府共同出資修建,財政沒錢,一直在這擱著。礦山出資修了這25公裡的沙石路。修路花錢且不說,每年光沙石路維護費就是28萬多,礦山沒向牧戶收過一分錢,牧民出行方便多了。秋天打草,外地的卡車來拉草,更是方便了,草都不愁賣了。拉草的車跑、收羊羔子的車跑、客運公司的車跑、牧民自己的車跑,現在反過來了伸手向礦山要粉塵汙染費,這合理嗎?路,不能修在半空中,既然在地麵上,兩邊就會有草場。要是學著和牧民一樣,在路上設個收費站,牧民拉草、賣羔子、客運的車一個不漏的全收費,那就好了,也就沒有這麼多事。」

滿都拉說:「礦山是旗裡『工牧和諧』的一塊亮招牌,吃點虧也不算啥。這虧,也算吃在了明處。」

我說:「不是不想出這份錢,心裡不平衡。現在政府真是把牧民寵壞了,以政府辦公室的名義發文,出台了粉塵汙染補償資金征繳辦法。砂石路兩側各200米,都是交費的麵積,粉塵能飄那麼遠嗎?牧民手中的套馬杆成了孫悟空的金箍棒,想打誰就打誰,把礦山煤礦都當成了妖怪一樣看待。用牧民們的話說,草原是五畜的自由天堂,隻能放牧,挖礦挖煤是做了對不起牛羊的事。牧民這麼多的不情願,沒提前和牧民說清楚嗎?要礦山來背這個黑鍋。」

巴彥科長和稀泥了,說:「蘇木嘎查有難處……夾在中間的滋味不好受。一手要穩定牧民,怕他們上訪鬧事;一手要抱緊企業,多交點稅,兩全其美難上加難。往往是按下葫蘆浮起瓢,遇到棘手的事,隻能是軟磨硬泡拖延時間,讓時間淡化一切。」

嘎查長心裡罵著:尼瑪的幫倒忙啊,火燒眉毛了,哈叫軟磨硬泡拖延時間啊?文件規定了,要交汙染費的。有意把礦山放在爐子上烤,轉動著脖子說:「林礦說的對呀,記下來呀巴彥科長。」

我搶先一步說:「記下來也沒用,小腿扭不過大胳膊,政府紅頭文上寫的,改不了的。我是對事不對人,想想看:10月下雪,明年的5月,冬雪沒化乾淨。一床雪白的大被,蓋住了路和草原7個月,白茫茫的一片,哪來的粉塵?應按5個月來收取才對啊,收1125萬才算合理。這錢要是進了環保局和蘇木財政的帳,補齊那7個月的,也沒意見。」

巴彥科長解釋說:「補助標準是政府定的,無法改變。其他幾個煤礦和鉛鋅礦,都是按這個標準核算的。牧民不會算的,他們之間好多是親戚,電話裡通氣。牧民都是些直腸子,你騙他一次,他會記恨你一輩子的。」

額日敦巴日心裡咯噔了一下,你不能給礦山減免一分,乾嘛要扯上牧民。「巴彥科長,寫上這條,那紅頭文可是環保局出的呀。」

巴彥科長把紅頭文搖得嘩啦嘩啦響,一句話堵住了嘎查長的嘴:「胡扯些啥呀,這是旗政府辦公室的紅頭文啊。」

付給牧戶這27萬多的粉塵汙染補償費,我心裡有點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滋味。

嘎查長討好著我說:「紅頭文也能改啊。法院判錯了案子,有多少改回來的?」

呼和巴日回旗裡了。烏日圖和俄日敦達來又回到了礦山。

烏日圖說:「呼和旗長回旗裡前叮囑我,讓牧民過來開個簡單的會,說明白些,跳樓的那個人一定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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