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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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周指尖微頓,似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江獻陽醒了過來。

他兩道微梢訝的目光滾過眼前這人蒼白的麵容,他身姿單薄,還帶著些微的病氣,頸上潮紅,顯然餘痛未消,雪發微微寒濕,如稠雲般。

江獻陽卻在發現眼前人是雲夢周時,便已側過臉,嘴唇抿緊,麵露厭惡之色。

雲夢周便笑了笑,將還攏著雪發的手收起,道:「江仙尊,是雲某冒犯了。」

他態度謙和,彬彬有禮,若不是江獻陽的態度外露得太明顯,恐怕會讓人以為這隻是一場小紛爭。

無關原則,無關底線,來得輕佻。

江獻陽緩了緩呼吸,月匈口仍一抽一抽地泛疼,指尖也微微發顫。

室內的窗戶半開,吹進來冷風,桌上的寒梅含露微顫。

雲夢周便上前兩步,闔上窗,重新垂下眼瞼,這次甚至還牢記了江獻陽的不喜,乖順地離他幾步遠。

他態度良好,甚至還有與身份地位不符的周到體貼。

江獻陽卻隻想皺眉,心裡直泛惡心。

他修無情道,除去最愛的劍道以外,少有情緒波動,但雲夢周卻是少有的,他提及便會皺眉的人。

在書中,雲夢周一貫是以溫和麵貌出場,他是天機閣閣主,精通卜卦之術,善於溝通天機。

天機閣又與眾多修仙界勢力關係友善,是出了名的地位超然。

多少修士將其捧上神壇,認為天機閣是天意的化身,定會為這一方修士祈福。

事實卻正好相反。

這一方世界有人鬼魔三族,人修得天地氣運,魔修享修為速進,鬼修擁無上生命。

彼此雖存在在於一方世界,偶有摩擦,但終歸是和諧相處,互不打擾。

直到雲夢周這個天機閣閣主橫空出世。

這人是典型的看不得別人好的神經病。

修真界越美好,他越覺得沒意思,像一灘死水,於是一手挑起了修真界的大浩劫。

引得修真界白骨露野,兵戈搶攘。

可以說在整本書中百分之八十的硝煙戰火都是由雲夢周一手操控的。

原本人鬼魔三界涇渭分明,但是在雲夢周的引導下。

鬼修開始覬覦人修的鮮活□□,人修嫉妒魔修的功法速成,魔修厭惡又渴慕鬼修的生命力,三族征戰連連。

於是一切亂了套,首當其沖的便是修真界兩嶽之一的不周山。

江獻陽隻稍微一想,氣息便已經有些不順,抵著額角,因氣喘而微微眩暈,闔上眼瞼,不想再看這惡心的人一眼。

雲夢周卻是不知道江獻陽想了什麼,他依舊態度謙和的,斂眉立在幾步遠的地方,宛如不知道江獻陽的態度般。

視線餘光是,白發仙尊額角處的皮膚被指尖按揉得發紅,滿捧雪發散在削瘦平直的鎖骨處,因著還在疼痛的緣故,指尖都透著幾分濕熱的汗氣,病容清瘦,偏生感情色彩突出。

那抹篤定的厭惡像寒地裡探出的荊棘,針芒外露,寒意逼人。

雲夢周看了一會兒,神情自若地收了視線。

也不提離開的事,往日的體貼通透在這一刻成了繭,束縛住從心裡升騰起來的惡趣味。

他生得溫和,下巴窄,線條柔和,嘴角總蘊著笑意,便都以為這樣的人更喜歡好相處的人。

事實上不是。

在條件既定的前提下,他更喜歡沖他不假辭色的人。

心裡的惡意瞬間傾瀉而出,像蟾蜍從頭到尾用劇毒的粘液舔舐著一顆鮮紅的心髒,是有趣的,是難能消磨時間的,是可以一點點剖析的。

就比如此刻。

雲夢周想,他究竟哪裡露了把柄,導致這位赫赫有名的當世第一劍修對他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他記得,第一次前來天機閣拜訪的江獻陽。

白發仙尊眼神和如今一樣很冷很厲,眉峰卻比現今來得頓,垂著眼瞼,微側身聽他那滿嘴胡謅的卜卦,不知信沒信,但神態認真、頸脖頎長、薄唇微抿,都有種獨屬他本人的特質。

如寒潭,雖冷但澈。

他或許不信盛名之下的天機閣閣主,但依舊耐心等待他的話語。

和現在多看他一眼便心生厭惡來得萬般不同。

正在此時,紅衣少年走入。

見師尊已經轉醒,謝允樂眉目亮了一瞬,他這張臉本就生得穠麗,平日裡他多是疏冷傲氣,與人保持著距離,倒也能叫人不過分注意到他麵容的絕色。

但此時,他眉間一點朱砂痣紅似火,眼底稍有黛色,形容憔悴了些,麵容也就失了點攻擊性,顯出難得一見的柔和,他不再傲氣淩人,鳳眸濕漉漉地看向江獻陽,喚了聲。

「師尊。」

江獻陽便抬了眼瞼,他大病未愈,形容枯槁,是一身素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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