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談玄論道,護道神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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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在煉劍啊?還是在煉你自己啊?」

「這兩年時間你的心思漸漸沉靜下來了,這一點很好,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是一名修仙者吧?把太長的時間,太多的精力耽擱在這裡,真的值得嗎?」

鐵器鋪內牆角處的枯瘦老者,他是一個凡人。

整個礪鋒山內, 凡人是要比修士數量多得多的,雖然他們無法修煉感應靈氣,無法修煉道法。

但是采取靈礦乃至許多初步的打造建設,他們還是可以分擔完成的,因此在礪鋒山,修士與凡人間的距離並沒有大多數地方那麼遙遠,雙方不乏有產生交集的時候。

鐵器鋪內的這名老人,便是如此, 在張烈未來之前他就已經在這裡了,張烈來到之後,老人就喜歡嘮嘮叨叨的與他談話,因為張烈是唯一一個,不會嫌他煩的人,至少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

張烈有一段時間,也考慮過老人會不會是一位隱藏的大修士,後來就確定不是了。

因為這個老人的話語當中充滿了對於修仙者生涯的向往,就如同這個世界上所有沒有資質的凡人一樣,因為無法真正切身經歷,所以把一切都想象的過於美好了。

老人會時不時的勸告張烈,不要因為錘煉法劍而耽擱了自己的道途,盡管, 他其實不是很清楚道途到底是什麼。

卻依然會勸張烈,要珍惜光陰。

「我現在就是在珍惜光陰,雖然現在就向前, 也可以更進一步, 但是, 現在稍稍止步, 未來我卻可以走得更遠。」

「如此,如算不得是在珍惜光陰?」微笑著這樣回復對方,手中的活計卻並沒有停下。

張烈之所以願意同眼前這位老人交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雙方的實際年齡相近,算上上一世的話,兩世為人的自己也已經五十歲多了,而那名靠坐在角落裡老人,也是這個歲數。

在這個世界,凡人活到六十歲左右就接近生命的大限了。

別認為這個壽命短,上一世無論東西方,封建時代的凡人都遠遠沒有這個平均壽數。

這個老人之所以可以每天優哉遊哉的生活,是因為他為修仙者服務了一輩子,礪鋒山城區內的老人,至少是不用擔心凍餓飢寒之苦的。

「我還是覺得,你心底裡想要找的東西並不在這裡。你隻是一時找不到前進的路,才選擇留在這裡鍛造煉劍。」

說著說著,這位老人有些疲倦了, 他蜷縮著身體在牆角處躺下,似是覺得這煙熏火燎的環境很舒服。卻也對, 這裡是他辛苦勞作了一輩子的地方。

老人躺下沒過多久,張烈也在安心凝神鍛造著法劍,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隱約的爭吵聲,沒過一會,有一名鐵器鋪的匠人跑入進來,怒氣沖沖的模樣。

「怎麼,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張烈微微皺眉,這樣問道。

「張匠師,外麵有一個人找事,他說我們的劍器不好!礪鋒山的劍器都不好,那這世上還有好劍嗎?」

客觀上,當然是有的,礪鋒山嚴格意義上角不過九域七洲天下一隅,是個小地方。

然而若是這個時候同眼前的匠人講這種道理,明顯是腦子不大好。

「怎麼會有這樣的狂徒,走,我陪你出去看看。」

「如此甚好,有張匠師在,看那混人敢說我們的劍不好!」

這處鐵器鋪,規模不小,由凡人與低階修仙者共同經營,本身製造的就是一二階下中品的劍甲。

求數而不求質,隻不過張烈自己的煉器資質一般,煉劍手藝一般,更何況他是來感悟金性的,可以先求量再求質,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鐵器鋪中無論是普通凡人還是修士都已經隱隱察覺出張烈不凡,甚至有修士認出他了,但張烈不願意,也沒有人膽敢聲張,隻是讓那些凡人知曉此人不凡,多加顧及。

隨同匠人走出屋外,張烈隻覺得自己眼前一亮。

因為此時入目的是一位玉樹臨風、白袍飄逸、眉清目秀、隻能用絕世佳公子去形容的一位人物,那像王公貴侯般保養極佳的手猶如白玉鑄成一般,此時此刻正握著一柄鐵器鋪的法劍斜橫,把玩觀賞。

這此人的身後,還有一名穿著青衣的秀氣書童,不過此人打眼一看就是女扮男裝,喉部與耳部環痕都未曾遮掩,不過此時此刻她也是怒氣沖沖,有些眼角太高盛氣淩人。

「我們這劍哪裡不好了?銳利,堅固,其內陣紋、法力流轉都是一等一的,你今天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定然要你好看。」

這裡是一處金虹穀宗門官營的鐵器鋪,因此勢力不小,是真的有些不怕外客的。

「不好就是不好,我家主人說這是廢劍那就是廢劍。」

「哎,萍兒,退下。」

張烈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在像看古裝劇,有種情境脫離之感,不過四周都是自家的同僚,他至少麵子上也裝出同仇敵愾的樣子。

那位白衣修士無疑還是想要講道理的,因此他隨意拿起一口法劍,隨手一拂,堅硬的法劍頓時發出嗡嗡的震鳴聲。

僅僅隻是這一手,就讓在場的凡人與修仙者匠師,下意識得退開一些。

沒見過也總聽說過,他們是知道能夠做出這一手的修士,至少殺光在場的他們是不費什麼力的。

「包括此劍在內,貴店的所有法劍都顯得銳而剛,鋒利有餘,柔韌不足,這樣的飛劍用於以強擊弱的時候,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一旦遇到對手,往往剛極易折,最重要的是品階還很低,這樣看來,幾乎就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了,根本就沒有什麼以強擊弱的機會。」

憑借著這套劍理,以及他手中幾乎被拂出裂紋的飛劍,在場的這些人彼此看了看,雖然都忍著一口氣不願退去,卻是沒有人敢再說什麼了。

那名白衣修士見此微笑一下,扔下一塊中品靈石就打算帶著侍女轉身離開。

然而在這個時候,有垂頭喪氣的匠人看到人群之後的張烈,頓時眼睛一亮:「張匠師,張匠師,您來評評理,您來評評理!」

本來熱鬧已經看完了,張烈本打算轉身回去的,可是在這個時候被那名匠人叫住了,四周的匠人、匠師都用一種滿懷希冀的目光看向自己。

這裡是他們賴以謀生的店鋪,哪怕眼前這名白衣修士說的都是真的,都對,但是當著其它客人的麵被這樣打臉,還是有很多人無法接受的。

他們在這裡工作,修仙者也就罷了,許多凡人是一乾就是一輩子,甚至祖祖輩輩幾輩子幾代人。

此時看到了張烈,頓時猶如落水的人握住什麼,此時此刻不管是什麼,那都是緊緊抓牢,不願鬆手。

「看來,以後得換一家鐵器鋪了。」心中這樣感慨著,但是張烈還是走了上去,畢竟同僚兩年,不能被人當麵砸大家的飯碗,還絲毫無動於衷。

「陰陽並舉,剛柔相濟,這當然是道家正理。但君不聞純陽之法,太陰之術,這些難道就不是修行大道?」

「修行之最初,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麵麵俱到,處處兼顧,我覺得這不是什麼錯處,反倒是優點才對。道友,你覺得我們是應該修一技以全自身,還是修百技以全大道?」

聽到張烈的話,本來已經打算走出去的白衣修士緩緩轉過身來,他還沒有開口,身旁的那名侍女就已經率先開口。

「我家主人說了,剛極易折!」

「可是沒有折過,你又怎麼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剛極?」

「你…」

「萍兒,住嘴。」

「是。」

那名白衣公子,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張烈一番,眼中神采,逐漸明亮起來。

「道友來說這番話,還有些身心相合的意思。在下樓鴻羽,敢問可否知曉道友名諱?」

「張重。」張烈這兩年來用的都是這個名字,現在將要離開了,也沒有必要再暴露本名。

「張道友,小弟還有要事在身,希望我們不久之後,有再一次見麵的機會。」

說完,這位樓鴻羽就帶著他身後那個名為萍兒的侍女轉身離去。

這種表現,也算是給鐵器鋪一個台階可下,因此人群漸漸就散開了,隻留下幾名凡人亦或匠師,在彼此悄聲談論著剛剛的樓鴻羽與張匠師。

街市之上,那一主一侍兩人正一前一後的走著。

很明顯,樓鴻羽平常很寵愛自己這個叫作萍兒的侍女,因此此時此刻,小姑娘嘟著嘴唇,卻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平時一貫溫柔的主人來哄自己,小姑娘終於忍不住言道:

「主人,幽夫人讓你先一步來品鑒南越劍術,你怎麼來到之後,既不拜訪上真修士也不拜訪劍術名家,而是每天往各家鐵器鋪跑?鐵器鋪能有什麼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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