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蹊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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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遊續見了封進這一行好拳手,怎肯再跋涉幾百裡山路回返棘城?他縱使知道封進有要事在身,也一定賴臉隨著回來,把一切推脫在封進身上,他懶怠異常,怎會繼續北行?但他此刻又在何處?而封進為何又要說謊?

封進眼見司馬白和阿蘇德神色有異,心道不妙,暗罵自己這張臭嘴大舌頭,定是哪裡說錯了話,待要彌補一二,又見司馬白揮手屏退左右,僅留阿蘇德和阿六敦在身側,盯著自己關切問道:「二郎,此間僅有我等,有甚話不妨直說,我與你做主。」

棘奴既返馬隊,封進身側已無他人,但是他所擔機密又豈敢告知司馬白,更不敢讓阿蘇德和阿六敦知曉,他滿心期盼隻是司馬白不要再多管閒事,盡快放自己南下。

「殿下,恕屬下直言,屬下家中難事,事關緊要,猶忌聲張,求殿下切勿置千金之軀於此等俗務。」封進焦急之下一語雙關,已是言辭懇切。

「哦?」司馬白眉眼上挑,似有所思,忽然嘿嘿一笑,「二郎真個不識好人心,罷了,你速去拿賊,我也還有要事,阿蘇德,阿六敦,咱們在此安心候樂格勤前來,喝翻那雜碎!」

封進聞言大喜,如遇大赦,穩住心神回道:「殿下恕罪,恕罪,待屬下辦完急務,定然回返此間與殿下助拳,不論沙場酒場,赴湯蹈火!」

司馬白言笑晏晏:「速去,速去,容後再看二郎身手。」

封進終於將司馬白應付過去,心中落下一塊大石,哪敢再多說半句廢話,快馬回返了身後馬隊。棘奴和孫伏都立在馬隊前頭,二人神色極為不善,已是耐心耗盡,怕是封進再不回返,便要率隊沖殺了。

「二位將軍,妥了,妥了,先前全是誤會,司馬白已答應容我等過去了。」封進點頭哈月要,一陣賠笑,絲毫不知遠處司馬白半暇著冰白左眼,正用那隻赤金眸子盯著自己。

棘奴一聲冷哼,不予答話,而孫伏都卻是笑道:「如此最好,全賴小封將軍周全。」言罷,又去到馬隊中央向那首領回報,不出片刻,整支馬隊便動了起來,緩緩而行,從黑夜中露出了身影。

封進回返馬隊之時,阿蘇德便提醒司馬白封進有鬼,司馬白隻是搖頭一笑,不置可否。現在整支馬隊從黑夜走出,雖然緩慢而行,人弓月要馬低頭刻意壓抑精悍軍容,但那久經沙場、殺人無算的氣勢卻是無法遮掩。司馬白麾下這三百親軍平日裡也見過慕容精銳,此刻卻都被這殺氣攝的汗毛豎立,隻盼這群猛獸快些離開。

阿蘇德靠緊司馬白,緊皺著眉頭低聲耳語:「殿下,東夷校尉麾下竟能練出如此精銳?」

司馬白卻是滿不在乎的回道:「無妨,誰還沒個看家法寶。」

但他心中亦是吃驚,先前他趁封進回返時暗暗觀察,已然推測封進裝模作樣,其實不過一馬前卒而已,而這支馬隊中間那異常高大魁梧之人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本想仗著麾下三百軍馬將其拿下問個究竟,但實未料到這支馬隊區區四十餘人竟有如此精悍殺氣,動起手來自己定有折損,似是不值,便耐著性子盯著那首領細心觀察。

而那高大魁梧之人擦肩而過之際隨意瞥了司馬白一眼,淩厲桀驁的眼神頓時攝的司馬白一怔,背後不禁冷汗直流,片刻便將多管閒事的心思掐死,暗嘆好強的殺氣,究竟何方人物!

阿蘇德卻是還不死心,又悄悄說道:「殿下,這支馬隊忒多蹊蹺,竟多以黑巾覆麵,定然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真放他們走?」

司馬白知道阿蘇德鮮卑慕容慣態,雖然借力漢人輔佐,但終究不落提防,可他無意多管閒事,望了阿蘇德一眼,悠悠回道:「封二方才說的極好,我乃千金之軀,豈能置身俗務?」

阿蘇德被噎的啞口無言,他與司馬白從小玩大,人前稱呼殿下,平日都以小字論兄弟,更不會事事尊奉司馬白之意。眼下這支馬隊越瞧越詭異,他心裡已拿定主意,撇開司馬白探個究竟,但也不好明裡拉司馬白下水,便悄悄用長槊末柄捅了捅身後的阿六敦。

阿六敦年輕氣盛,早已看不下去,會意之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提槊指著馬隊中那被捆老者,一邊大聲嚷嚷:「我家奴才若是犯事,小爺非拿鞭子抽死不可,豈有讓他乘馬之理?那老賊竟還人模狗樣,看小爺不把他捅下馬來!」

阿蘇德心中叫好,這五弟雖然好勇鬥狠,卻是極聰明的一個人,但嘴上卻是一陣喝罵:「阿六敦!不得無禮!」

「四哥休惱,我代封二管教奴才!」阿六敦大喝一聲,已提馬躍出,端著長槊,朝那老人沖了上去。

封進守在馬隊末尾,正沖司馬白賠笑,眼瞅馬隊已經脫離司馬白大隊親軍,卻又跳將出來一個阿六敦,他此刻直想一頭撞死:「哎呀,我的五公子」

封進欲上前攔著阿六敦,但阿六敦生龍活虎,丈八長槊一掃,哪容的他近身,眼瞅就要沖進馬隊,封進焦急暗罵,爺的小爺,你挑誰不好,他們這樁買賣做的正是那個老頭!

阿六敦掠過封進,便遇上兩個黑貂蒙麵的大漢,那二人回轉馬身之際,帶動長槊,看似無意,兩杆長槊卻恰恰同時搭在了阿六敦槊鋒之上,二人朝中間一夾,便順勢將阿六敦槊鋒壓了下來。他們欺阿六敦年幼,又自恃武藝高強,一邊壓著阿六敦槊鋒,一邊又上前半個馬身,將阿六敦牢牢夾住,外人看來,竟似他二人毫未出手,阿六敦自己撞上去,不得已停下馬來一般。

阿六敦也不慌,雙手翻轉槊柄,那二人隻覺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麻,險些長槊脫手,這才正眼瞧起麵前這個鮮卑小將,但二人配合及默契,手腕一翻,長槊同時卸掉阿六敦巨力,隨即槊鋒一點,又貼上了阿六敦槊鋒。

阿六敦嘴角一裂,似笑非笑,借著他們卸力的空檔,順勢將槊鋒猛的插入地上,馬身一側,手臂往後一拉,長槊以槊鋒撐地,借著槊杆的彈力,竟以槊尾木柄橫掃二人頭顱。二人不料阿六敦竟有如此奇招,大驚之下,急忙仰身避過槊尾,但隻覺臉上一涼,兩條貂皮黑巾已被槊尾挑落在地,原來阿六敦從始至終,為的就是那貂皮黑巾,兔起鶻落之間,便讓那二人露出真容——高鼻多須,深目睕睕

司馬白看的真真切切,臉色霎時鐵青,右瞳金芒大熾,左瞳寒光陰森,手裡已向月要間攥去,然而禦衡白已經易主,一下掏了個空,卻不妨他死咬牙根,吐出兩個字:「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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