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獻文(2 / 2)
司馬白猛然倒吸一口冷氣,隻這一眼,僅僅掃了區區幾行字,他大驚之下,差點咬斷了正在說話的舌頭!
陰符!
什麼三皇內文,這分明就是陰符!
司馬白幾乎不能自持坐穩,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陰符,天道!
陰符,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司馬白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一路走來,從一個落魄王公,變成屢破迷局,奇謀迭出的天縱奇才,靠的什麼?
本經陰符七術!
還是沒記清沒學全的七術!
這三皇內文,僅聽名字,便不同凡響,那幾行文字,與本經陰符七術的行文極其相似,分明就是在闡釋天道!
可這三皇內文和鬼穀子的本經陰符七術,會有何關聯,而又有何不同呢?
司馬白甚至想將眼前那張錦帛一口吞進肚中,才能稍解心頭之躁!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強抑激動,司馬白到底隻是輕輕掃了一眼,硬是裝作若無其事,抻了抻月要,好奇的問向慕容恪。
但他心裡唯恐慕容恪下一刻就將此帛收回,那真是裝模作樣過了頭,他難保自己不會動手去搶!
慕容恪卻不說話,盯著一臉好奇的司馬白好一陣打量,似乎想從司馬白神情中找出什麼印證,直到發現司馬白有些不耐煩了,才從心裡自嘲了一句疑神疑鬼,乃緩緩與司馬白解釋道:
「殿下自小便不信玄道,也難怪聽了三皇內文的名號都不當回事,且聽我講講原委。先前攻破丸都山城,咱們掘了高句麗幾座陵寢,其中有一座乃是開國君王**之墓,結果墓中僅有一些刻了怪字符號的龜殼,二學子還好一陣抱怨。」
「不錯,是有這事,咱們還都笑話高句麗賊寒酸!」
慕容恪搖了搖頭:
「我當時就覺的奇怪,便將那些龜殼收了起來。殿下你知道,我對篆刻這些東西一向頗有興趣,那些符號有些怪異,乃是先周時代的蟲鳥文篆,我自然識得一些,細心整理之後,便得了這錦帛上的經文。」
司馬白咬牙感嘆道:「好樣的,真有你的啊!從前我若少打兩場架,少灌兩壇酒,也學你勤讀書苦練字,該有多好!」
「嗨,我這也是興趣而已,還常有人冷嘲熱諷,罵我不務正業,怎料到如今竟成了吃飯的家夥!」
慕容恪頗有些僥幸道,
「我原也沒將其當回事,但越整理越心驚,這龜殼上記載的赫然便是一卷道家典籍,叫作三皇內文,嘿嘿,竟是失傳已久的三皇內文啊!」
「殿下或是不知,世人談玄論道,早有共識,道法奧秘之最,不過三皇內文!我這經文雖不完整,好像隻是三皇內文的上卷,天皇文,哈哈,但人心不能貪,能得一卷,已是邀天之幸!」
好一個邀天之幸!
司馬白真想扇自己兩耳光,娘的,是我打破了丸都山城,也是我讓人掘的**之墓,好處竟全讓你慕容鮮卑得了!
可怨誰呢,三軍上下,也隻這慕容恪一人能識蟲鳥文篆,誰讓人家學問好呢!
「燕地信道的是有不少,我卻沒興趣,怎麼,這經文裡教人撒豆成兵麼?」
此刻他除了故作不知,還能說什麼?
「非也!」慕容恪搖了搖頭,凝重道,
「那些騙人的方術,怎能與道家真藏相比?道理,道理,世間萬法,殊途同歸,源於一道,一理通百裡明!我讀了這三皇內文,方知宇宙之大之妙!此卷天皇文雖短,似是總章之類,卻當真是參悟造化,我讀之甚驚,縱然多有不解之處,也是受益極深,未幾竟能洞察玄機,遇事總能看出獨特見底!」
「以我之見,這三皇內文之奧,怕是不同材資的人看了,便有不同的體悟!鑽研武道的人學了,自然有助武藝精進,對於統帥之才,便是兵法謀略之書,諸如此類,帝王將相,三教九流,各入各眼,各參其道!這是我粗淺見識,殿下看了,自會另有見解。」
嘿,你這見識可一點都不粗淺,司馬白暗暗心驚,慕容恪所言,與張賓傳他本經陰符七術時的告誡,如出一轍!
「不過,你究竟從中學了什麼?」司馬白不禁問道,恐怕不止抬高了一些眼界吧!
「哈哈,我資質愚鈍,也沒學到什麼,」慕容恪卻是打了個哈哈,隨即肅穆道,
「這不世珍寶,卻不知因何傳入高句麗,進了**之墓!我將其視若性命,從未與別人說起,今陷兩難死局,便獻與殿下一同參悟,以殿下才智,必然有所啟發,萬盼殿下帶著咱們,破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