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續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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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壯語出不遜頗有些恃才要挾的味道,不止是二學子,周圍將校無不勃然變色,殺意彌漫之下,龔壯單薄的身軀不禁有些顫晃。

「就憑饒了你這條小命!」

二學子慢吞吞的接上話茬,那張狗臉說翻就翻,眼睛盯著龔壯,手已經扌莫向了月要刀。

如果沒人製止,哪怕製止的稍遲半刻,龔壯必得橫屍當場。

毋庸置疑,這幫驕兵悍將沒一個是心慈手軟的溫良之輩。前一刻順其心意,尚能憨笑邀酒,後一刻一言不合,便會殺人不眨眼。

部將尚且如此,何論主子?

龔壯被猛然點醒了,意識到自己確實說順嘴了,這話豈是一個階下囚該說的,倒像是教書先生對頑劣弟子不耐煩的訓斥。說來可笑,自己怎會如此不設防備,難道是受司馬白和顏悅色的影響?

司馬白卻是不以為忤,沖兵頭子們擺了擺手,又對龔壯笑了笑:「自然不會虧待先生的。」

眼見騰騰殺氣烏雲漫卷隻因司馬白隨意一笑便雲銷雨霽,龔壯暗籲一口氣,他倒還算有些禮賢下士的器量!

其實平心而論,龔壯不得不承認,司馬白實在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言辭舉止非但沒有絲毫凶戾霸氣,甚至完全稱的上是平易近人。哪怕是做為司馬白的敵人,麵對麵的相處下來,也會感覺很隨性,這種隨性會讓人發自心底的舒適。

這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龔壯自負慧眼識人,沽名釣譽徒有其表的人他見得多了。就以剛剛離去的李勢而言,雖然也能夠做到虛心納諫,可是和司馬白一比,李勢就顯得是為了虛心而虛心了。正如一個是老虎閒庭信步,一個是狐狸不得而已。

「安石,你們自去歇息,」司馬白一邊從勝七懷中取過厚厚的貂裘披在了身上,一邊轉頭對龔壯道,「咱們二人沿江岸轉轉,邊走邊聊吧。」

龔壯聞言頷首一躬,他也很好奇司馬白會許下什麼條件。

留下一眾將校,倆人沿著江邊緩緩而行,龔壯在等司馬白先開口,可司馬白不知在神遊什麼,一直默默無言。

落在司馬白後麵一兩步之距,龔壯不由的一遍一遍打量起身前這個少年郎。

江風卷著江水呼嘯滔滔,冷雖冷些,他一介書生尚且都能撐的住,司馬白卻冷的需要貂裘裹身。他不禁懷疑司馬白是故意偽裝出這副樣子,人們之所以總是一不留神就著了司馬白的道,大概就是被這副病懨懨的外表所迷惑了。

然而這種想法稍過心頭,連龔壯自己都暗自搖頭的否定了。

扮豬吃虎?立不住腳的。

這同樣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更沒有意義去裝,司馬白確實就是這麼一個破敗漏風的身子,身體孱弱到何等地步,稍通醫道的人都能看出來。

若非有那幫驕兵悍將隨時提醒著,誰能相信這樣一副孱弱的身軀,竟屢屢讓不可一世的對手血流漂櫓?

可隨之而來,又一個問題讓龔壯更加困惑。

要知道在這群雄逐鹿的大爭之世,無人不是如履薄冰險象環生,哪怕是一隻麻雀,也會拚命的展示鳥喙和爪子,用以嚇退危險,用以威懾蟲豸。不經意的一個露怯,就會引來群起覬覦,雄霸如羯人亦不敢掉以輕心。

而司馬白絲毫沒有去掩飾自己的虛弱,甚至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亮給別人看,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

這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處世之道?!

明明是最頂級的掠食者,偏偏不得已以一個獵物的姿態示人,兩種極致矛盾的特性集合在司馬白身上,龔壯愈發看不懂了,他抑製不住的對司馬白產生了濃濃興趣。

「成都的事情,我心裡至今難安,」司馬白站定身子,終於開口道,「本不該死那麼多百姓的。」

「成都尚不至於,倘若換作武昌,武昌王才真該難安了。」一想到成都血夜家家戴孝,龔壯城府再深,也不免有幾分怨氣。

司馬白一針見血,龔壯也沒拖泥帶水,倆人一嘆一諷之間,已經道出了武昌平叛最棘手所在。

「武昌王能仗義出手相救,鄙國上下已經感激不盡了,那晚換做任何人,都難有萬全之策。」

龔壯一句話堵死了司馬白,言下之意是我雖感恩,但成都困境既然難解,那麼武昌困境同樣難解,我是沒辦法的。

「無妨。」司馬白淡淡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瞅了龔壯一眼,心道不是瞧你不起,連石永嘉都沒有好對策,你又何必急著自謙?

「說來我也是李家女婿,前前後後的發生了這麼多事,難免有愧蜀人,所以總想著彌補一二。」

「哈哈,不敢當武昌王客氣,兩邦相爭,損傷難免!隻盼武昌王不要虧待我家公主,全蜀上下便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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