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果真威風瀟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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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車鏡裡,柏叔的身影很快被遠遠的甩在了車後,那個小黑點最終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昨天馥汀蘭那反常的表情,那是一種哀傷成疾的神情,我絕對沒有看錯。我沒有任何心情揣測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於是從一個極端想到了另外的極端,那東西會不會是已經死去的爸爸的,可是這個瓶子的年代是民國時期的,這又讓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假象,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存在另外的一個特殊人類,就算有也絕不可能是我的爸爸,我是個正常人,不正常的隻有馥汀蘭一個人而已,我在心裡反復這樣叨念著,想到這我感到很不安,緊張的打開了車窗。

從小到大記不得這是我們第幾次搬家了,由於馥汀蘭的外貌始終不變,又過於顯眼,而這一次我們對外的關係竟然頭大的變成了雙胞胎姐妹,我無法想象有一天我被人誤解為她的姐姐,甚至有一天是媽媽、奶奶的情況,每次想到這兒,我都感覺無比的恐懼。

「不要隨便搭訕,尤其是鄰居,準備一下,我們搬家吧。」我注意到陳思源臉色並不好看,自從昨天買了那個破瓶子,他就整個人看著都不對勁兒。果然,很快他便復讀機般,那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像坨冰般劈頭蓋臉砸在了我頭上。

想想那個時候大概我不懂如何表達愛吧,其實對於親情早隨著歲月深深的埋進了心底,隻是不知道那就是愛罷了,因為萬事萬物的質發生改變,都需要一個觸發條件,而我們一成不變的相處模式,讓我缺乏了思考力,更想不出,這一起長大的人也或許是個從未了解的陌生人。我習慣了被他照拂,自然而然的沒有多停留一秒的直懟回去,「可不是我招惹的,誰讓那位那麼喜歡炫耀?非要自己出麵在鬼市跟人家槓一個不出名的禮器,她自己惹的禍,這鍋我可不背。」

巴諾這座古城是歷經數千年的十三朝古都,當初我們逃離般來到了這座城市,而如今似有魔力般吸引著我,我有一萬個理由想要留在這裡,在這裡還沒玩夠,總覺得這裡有我非常期待的未來,我可還不想這麼快搬家。

我將臉伸出窗外,這裡春天的風並不柔軟,拂麵將我的滿頭短發吹得起飛,我這才發覺,原來我頭發鬆若柳絲,似乎多年來我早習慣的瀟灑隻是為了隱藏著什麼,心不知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碰了一下般難受。在記憶裡,我曾也是滿頭長發,是在青春期大家都在向往長發及月要的少女時代,我猛然知道了那位的秘密,在那年生日我贈送了自己一頭齊耳短發。我倔強的想要擺脫馥汀蘭賦予的一切,她的舉止優雅內斂,我便粗獷豪邁,不修邊幅;她柳葉大眼,我就偏在高高的鼻梁上麵駕著一副大大的無鏡片眼鏡;她皮膚白皙無暇,我便熱愛戶外將皮膚曬成小麥色,甚至不介意多幾顆雀斑;她每天端莊套裙傍身,我則永遠一身運動休閒裝,與裙裝老死不相往來。說起她似乎從未正式的關心過我,那種壓抑的家庭關係,我雖早就習慣,卻一直是個偷偷扌莫扌莫的探究者,而她昨天的那行淚,讓我深深的在意著,我收回可愛自信的表情,關上了車窗,抿著嘴終於擠出了幾個字,「昨天她哭了?」

陳思源正在專心致誌的開車,似沒聽到般,雖然他並沒有轉過頭來,可我看到了他嘴角分明顫動了一下。

「『今生即永生,今世即永世』,這麼肉麻的話是她的老情人寫的?」本不想說出這樣的話,我並分不清那種情緒是不是想要關心她,可是無論怎樣卻也沒有想說出如此刻薄的言語,想到連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表哥都能對她更了解一些,唯獨是對我為什麼不能坦誠,一下子一股熱辣辣的氣息湧上了我的心頭,我毫無遮掩的皺起了眉頭,用纖細的手指推了下眼鏡,口氣淡淡道,「我知道她的秘密,你不用替他掖著藏著,反正我習慣了,你們從未對我坦誠過,什麼都瞞著我。」

「奶糖,你不要總把自己說的那麼孤單,我跟馥先生都是很愛你的。」陳思源轉過臉,恢復了以往的和善,微笑著,滿眼疼愛的用一隻手扌莫向我的頭發,這讓我更加煩躁,在他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或許真相早就被時間封存,但直覺那就像充斥謊言的海妖之歌,不知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盡管如此,他還是我能夠唯一有依賴感的全部。

因為我永遠忘不了那溫暖如陽光的微笑。十五年前,十歲的我被鄰居們說成是怪物的女兒,我捂著耳朵躲在院子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才隻有十五歲的陳思源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對我伸出一隻手,那張乾淨的臉上掛著讓人安心的表情,我將顫抖小手放在陳思源手中漸漸恢復平靜,「哥,我怕。」。

陳思源也是像這般撫扌莫我的頭發,「別怕,馥先生會永遠保護我們的。」

我使勁兒的搖頭,淚水沁濕透了衣襟,「不,媽媽從來不管我,我隻有哥。」

院子門口,馥汀蘭雙手環在月匈前,冷漠的表情甚至染了些許厭惡,轉身離去。

每當回憶,都會惡寒一次,我掉過頭,輕輕在嘴角飄出一聲「嗬嗬」,強按下陳思源的方向盤,讓他將車子停在了距離電視台幾百米的公交車站。

「我本就孤身一人,又何談孤單!既然我就是個累贅,對於我來說你們不過也是個擺設罷了,別搞出很想關心我的樣子,不過你放心,我會履行我的義務,每天按時回家,周末陪你們共進晚餐,其他時候,離我遠一點,至於搬家的事,你們可以搬,我好不容易找了份喜歡的工作,免談!」

我唱大戲般的說完這番話的同時摔上了車門,而我聽到的是陳思源按部就班的囑咐了一句,「下班後,我會在這裡接你,注意安全啊。」他再次啟動了汽車引擎,波瀾不驚的駛離了我的身後。

沒有對白的爭吵,大概是我這個孤獨人類最悲催的時刻吧,我的心裡極度痛苦,卻不知道這痛苦的源頭是什麼,那根很痛的線,我拚命去抓,抓到了心裡最深處,卻也不是她,線的底端空空如也,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她的誰,或者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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