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家兩兄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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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虹在夜色中漫無目地走著。是的,她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全生產隊的大路小路都轉遍了。路邊雜草上的露水濕透了布鞋,空氣中的霧氣沾滿頭發和眉毛。如果扌莫一扌莫頭發或者抹一抹臉,手掌定會濕漉漉地滴水。

也不知何時,她又轉到金伯伯所說的地方,想再尋找一遍,看看能否找到他說的那個更棚。哎呀,沒有就是沒有,偌大的東西變不來也變不走,她還是放棄了繼續尋找的念頭。

毅虹太困太累了,她想找個勉強可以坐的地方。路邊的雜草和田邊的麥子相連,上麵掛滿了露珠。她的褲子洗過後,還沒有來得及晾乾就穿在了身上,已被焐得有點乾了,坐到這掛滿露珠的雜草上,又會弄濕褲子的。她走到水溝頭兒的土坡上,驚喜地發現,有一塊蘆葦「望板」斜躺著,她高興得差點叫出聲。

在過去的十裡坊,望板多用蘆葦編成,人們稱它為「蘆板望」。蓋草房子的時候,以竹子為椽條,在椽條上覆蓋這種望板,用以承托上麵鋪設的小麥秸稈以擋雨水。而有錢人家蓋的是瓦房,則以望磚也就是很薄的磚頭鋪設在木質椽條上,以承載沉重的瓦片。

有了這塊望板,既可坐也可躺。她找了兩個不大不小的磚塊,左右手各捏一個。然後順著斜坡躺在望板上,兩眼望著渾濁的天空,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嗒嗒,嗒嗒……」哪來的清脆的馬蹄聲?她踮起腳尖,用手掌擋住刺眼的陽光,她想辨認那騎馬的人是誰。馬蹄聲越來越近,騎馬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啊,是金鎖,真的是金鎖。她興奮得喊出了聲。

「毅虹,你受苦了,我是來接你和兒子的。」金鎖說著就跳下馬,撲向毅虹。

她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男人。他月要間別著手槍,軍裝下擺左右各有一個口袋。她很高興,他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和付出,他提乾了。她用手深情地撫扌莫他的腮幫,隻見別著紅五星的軍帽下,兩隻眼睛發著簡直要燃燒的光,頓時,她心中愛的火種升騰起熊熊的火焰,一對戀人在鄉間的麥田裡熱烈地相擁在一起。

突然,她推開金鎖,說:「誰叫你回來的,你知道後果嗎?這樣做會影響你的前程,趕緊離開,千萬不能被社員和社教工作隊的人發現,走得越遠越好。」

「毅虹醒醒。」金伯伯拍打著蘆葦望板喊。

「什麼人?」她從美夢中驚醒,屁股尚未坐起來,那捏著磚塊的兩隻手就打了出去。金伯伯拍打望板的那隻臂膀被打得生疼。

毅虹被金楚生突然襲擊非禮後,心中產生了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每時每刻都防備著好色之徒的出現。她這一提防不要緊,但金伯伯被打得不輕。

她看著地上放著的斧頭、鋸子、木頭和稻草等,再看看金伯伯左手捏著右臂被打的地方,慚愧地說:「金伯伯,對不起。我……」

他笑笑說:「沒關係,已經不疼了。」

金伯伯收完「吞鈎」後,不放心去找更棚的毅虹,便過來看看。他感到奇怪,偌大的更棚怎麼不見了?

當年,生產隊在這個水溝頭兒裡放養魚苗,春節前組織人用拉網拉魚,每人總能分得四五斤新鮮的,人人都為年年有魚而高興。

好景不長,鄰隊有人到這裡偷魚,有用魚餌釣的,有用魚籠套的,甚至還有用自製雷管炸的,偷魚的方法五花八門。

生產隊就派人日夜值守,為了讓看魚的人有個休息的地方,就讓金伯伯在這裡搭建了更棚。

金楚生當上隊長後,把為群眾謀福利的好事說成是賠本的買賣,既要花錢買魚苗,又要花人工看成魚,得不償失。於是就決定不再在水溝頭裡放養魚苗,這個更棚也就無人問津了。

金伯伯很納悶,前幾天更棚還好好的,怎麼現在隻剩下一塊蘆葦望板了?

誰都不會想到,萬固在生產隊倉庫宣布已把毅虹逐出家門的消息後,沒有娶到毅虹當老婆的張斜頭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有可能住進更棚。他心想,你沈毅虹不肯嫁給我做老婆,我張斜頭就讓你沒法安身。於是他就偷偷地把更棚拆了,那些木料等硬郎貨都被他拿回了家。

更棚被拆,金伯伯一陣揪心,毅虹住哪兒呢?

他收完「吞鈎」回到家,沒顧得上休息,就從園前屋後尋找可以搭建更棚的材料。為了把這些材料全部運過來,他已經往返這裡三四趟了。

金伯伯可算得上是個能工巧匠,除了捕魚,瓦匠木匠的活兒他也在行。不到兩個小時,一個嶄新的更棚在毅虹眼前搭建完成。她興奮無比,雖然麵積不大,但是她和她快出生的孩子終於有了安身立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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