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閱(4)(1 / 2)
李含章豐盈的唇緊緊地貼合著。
她綿軟地偎在梁錚的懷裡,好似一根毫無重量的羽毛。
撓得梁錚情難自抑。
他俯首,屈下頸項。
甜軟的暗香很快漫入鼻間。
是李含章的氣息。
梁錚並不喜歡胭脂水粉,從來都隻覺得嗆人。
但李含章的香與脂粉氣不同,很好聞,讓他很心癢。
想埋進那白玉似的頸間、咬上一口。
現在似乎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嬌滴滴的小孔雀斂起了倨傲又漂亮的羽毛,毫無防備地沉眠著,好像在這時能任他欺負。
梁錚心潮翻湧,漸漸地靠近了李含章。
近一些。
再近一些。
他已能感受到她呼出的輕小涼氣。
二人的唇相隔不過一寸。
隻差一點,梁錚就要親到李含章了。
可在鼻尖相蹭前,他停下了。
他終究還是沒這麼做。
梁錚直身,向旁偏首,強迫自己去看遠方的樹林。
他徐緩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直至心緒逐漸平穩。
他是真心喜歡她、真心疼惜她。
所以,他不會這樣。
更何況,萬一將李含章驚醒了,定會適得其反。
不過——隻要不乾壞事,那對她做什麼都可以吧?
梁錚的眼眸閃過剎那的狡黠。
他抬臂,傾斜拇指,撫向李含章的唇間,輕輕蓋住那兩片柔軟。
梁錚的指腹是粗糙的,帶著薄繭,些微發硬。
一道刀尖劃破的舊疤橫亙其上。
他微微揉動拇指。
去搓李含章翹起如櫻桃的唇珠。
真可愛。
李含章似乎覺察到異樣,小山眉輕輕顰蹙。
她沒有醒來,隻流出細細的嚶嚀聲:「唔……」
雙唇輕顫,不經意間嚅動著。
對拇指淺淺一吮。
梁錚默然,太陽穴猛地跳了一下。
李含章的動作毫無意識,卻像在口勿他指上的疤痕。
梁錚恨不得把所有粗話全都掏出來罵自己。
他媽的。
這就叫玩火自焚。
這小女人,連睡著的時候都如此勾人。
梁錚咬牙切齒地望向李含章。
他撤回手,對著她吮過的痕跡,用力地口勿了一下,才勉強捱下躁動的心火。
「乖卿卿,記住了。」
在抱她回主營之前,他同她低啞耳語。
「這次是你欠我的。」
今天沒親著她的賬,以後得讓她狠狠地還回來。
-
李含章飽飽地睡了一覺。
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羊,被一匹狼叼著到處跑。
那狼的腦袋上有撮斷毛,看著不聰明,目光卻閃爍著難填的野心。它不光沒凶她這隻小羊,反而還哈赤哈赤地拱她,看著討好又可憐。
這個好笑的夢,最終以狼用爪子扌莫了她嘴唇為結尾。
李含章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帳頂。
周遭靜得隻能聽到淺薄的呼吸聲,除她之外,帳內再無別人。
營帳外頭隱隱有些吵鬧。
似乎有人正在說話,但又與主營保持著距離。
因著那個夢,李含章一度懷疑,梁錚趁她睡著時偷扌莫地使了什麼壞。
她動動手臂,扌莫索周身。
被褥溫暖,綿裙妥帖,連襖子都沒脫。
看來沒什麼事。
應當隻是把她送回來了。
一股勝利般的得意油然而生。
給梁錚十個熊心豹子膽,也定不敢對她胡來!
她自榻上起身,活動脖頸,準備下榻。
「長公主?」
帳簾外傳來一聲試探似的呼喚。
輕輕柔柔——是肖氏。
李含章理了理微亂的衣襟,才應:「進來。」
肖氏得允,手捧銅盆,走入營帳。
李含章坐在榻上,半身棲在被褥裡,偏頭向肖氏望過去。
肖氏仍著了昨日的粗衫裙。
領口並不厚實,半截頸子冒在外頭。
三五朵紅痕尤其顯眼。
像開遍山野的杜鵑,將李含章的雙眸烈烈地一灼。
她飛快地轉開頭,耳根迅速發起燙來。
撫著被褥的手也不自覺地揪緊,指尖隔著棉絮壓往掌心。
李含章當然知道那些紅痕是怎麼來的。
她昨夜可是親眼所見。
難以形容的羞赧自她後頸爬向脊骨,令她僵坐在榻上、無法動彈。
不過,她雖然羞,但並不惱。
畢竟樓宏明與肖氏成婚多年,二人又都是西北出身,她倒還可以理解。
但、但是……哎呀,真討厭!
這些西北人也真是的!
怎麼做了那事兒也不遮掩一下呢!
肖氏不知李含章所思所想,將銅盆放在案上,又取來一片綿布。
「長公主。」她溫聲向李含章搭話,「我來伺候您梳洗。」
李含章細細地嗯了一聲。
沒回頭。
她不敢看肖氏,怕再瞧見人頸上的艷色。
李含章隻伸出一隻手,指尖下垂。
聲音都有幾分局促:「本、本宮……自己來。」
肖氏驚訝,對李含章的回避不明所以。
長公主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