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絆(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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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驚得背脊一繃。

方才的感動立馬被拋到九霄雲外。

她伏在梁錚肩頭,兩隻手又推又揮,胡亂拍往人後背。

「放、放我下來!」

元青還看著呢,羞死人了!

可身前人雖然醉酒,臂膀卻依然有力,身子更是硬實如鐵——軟綿綿的拳頭砸下去,非但毫無作用,反而疼得她皺起小臉、委屈十足。

梁錚脖頸一偏,不理會小妻子的抗拒。

他掂了掂肩,把人托得更穩,大掌肆無忌憚地揉了一把。

「好乖乖,老實點。」

邊含糊地安撫她,邊往北堂走去。

觸感傳來,李含章越發赧臊,恨不得一口將他咬死。

她的月要傷不算太妨事,但怕梁錚的手更不老實,隻好熨帖地埋著身子。

「混賬。」罵聲都打著顫。

他哪裡是什麼將軍,明明更像土匪!

挨了罵,梁錚也不惱,反而嘿嘿笑起來。

他推門而入,借著月光,把小妻子放上軟榻——動作倒是輕柔得很,生怕惹得人疼。

李含章剛想起身,便見梁錚聳立麵前、燥熱似地扯了扯衣襟。

分明的鎖骨露出半截。

硬挺健朗,盛著暗昧的陰翳。

他垂眉瞧著她,目光熟燙,幾能將人灼穿。

李含章俏臉一紅。

每回梁錚乾壞事之前,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浸在這等注視裡,她總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待剝的繭,裹在外頭的絲縷正寸寸燃燒、化為灰燼。

她還來不及往後躲,高大的男人就湊往榻間,頂著黑來索她的唇。

才抵鼻尖,梁錚卻突然停住動作。

他慢慢直起脊,身軀凝固片刻,喃喃道:「得洗洗。」

嗯,對。得洗洗。

不能髒了他的寶貝卿卿。

不一會兒,梁錚就鑽出了浴斛。

他還沒醒過酒來,行為本應遲緩。但他心裡有牽掛,跟塊石頭似地懸在那兒,滿腦子淨想著和小孔雀親親抱抱,動作也越發利索。

梁錚進入北堂,三兩步來到寢室。

窸窣一陣,便乾脆地掀開被褥,躺進榻間。

身旁沉寂如冰。

好像根本沒人睡在那裡。

梁錚悶笑,大掌探去,長臂發力一卷,就把縮在角落的小鴕鳥摟到身前。

李含章跑也沒得跑,隻好服服帖帖地趴在人身上。

北堂裡沒有燃燭,周遭漆黑一片。

唯有半麵月兒刷出薄光,將被褥的隆起處映如小丘。

李含章靠在梁錚的肩窩,被他的呼吸烤著耳朵,臉頰愈來愈燙。

感覺怪。怪極了。

今夜的他似乎不太一樣。

從前他待她,或多或少都是克製的。如今他醉了酒,倒像是去除了最後的枷鎖。

會……怎麼樣呢?

她莫名緊張,局促得背脊發軟。

梁錚並沒有給李含章向下細想的時間。

他存了些勁兒,沖著她嫩軟的臉頰嘬了一口,又按著人後首,將她那聲哀呼吞入喉頭——動作蠻橫又強硬,不留餘地,比平素都要粗魯。

懷裡的小身子僵滯一剎,漸漸就酥鬆下去。

待到二人分離時,李含章已朱唇微腫,桃花眼也洇開了迷濛的水霧。

她懵懂地眨著眼,勻了半天的氣息。

腦袋一垂,又窩回人肩側,像條無力的垂柳。

「卿卿。」梁錚用鼻尖蹭她,似是在嗅,「你好香。」

他仍醉著,聲音啞倦:「比西北的奶豆腐還香。」

「讓我再親一口。」說著,又往她頰上湊。

李含章埋下臉兒,輕飄飄地搖起頭。

「不行不行,不準親了……」

被小妻子拒絕,梁錚茫然地啊了一聲,露出極失望的表情來。

「怎麼不行?」他不依不饒,接著拱她。

像是怕她不準,又倒騰起那些俗不可耐的笨拙情話:

「我的寶貝小孔雀,真就一口。」

「好乖乖,你怎麼比豆腐還嫩、比兔子還白?」

「還有什麼?還有……」

「棉花、雪團子、剝了殼兒的雞蛋。」

「羊毛、雲、大米糕、鴿子。」

「還有、還有……啊、對,老子的心肝。」

李含章被梁錚拱得暈乎,紛亂的發在頸邊癢作一團。

「不、不行。」

再親她就要化啦!

被小妻子二度拒絕,梁錚深受打擊,沉吟良久。

他忍痛:「好、好吧。」

話音剛落,微隆的被丘動了動。

「吱呀——」

褥下的榻板擠出長響。

李含章脊骨一激,發尾的尖尖兒涼涼掃過,十指不由地扣往掌心。

他的指很燙,像烈火,會將任何觸碰到的物體灼得遍野。

她麵頰潮紅,慌亂地抬眸。

才對上愛人的醉眼,又猛然向前別去。

直愣愣地打往榻頭的木板。

雕花紋絲不動,她卻感覺天旋地轉、萬物搖晃。

「好卿卿,不給老子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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