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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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雲寺,晚輩救過令愛一命。」

溫世傑內心更加詫異,怎麼這江宴也牽扯到了白雲寺的事件當中?溫世傑不禁詫異地問:「江世子,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令愛真是所托非人。」江宴先貶低了宋子卿一番,才從容不迫地說道:「那日晚輩途徑白雲寺的附近,恰好遇到幾名浪人在打劫一輛馬車,便出手救了馬車的主人,卻不想那主人正是您的女婿宋清,馬車裡坐著一女子,晚輩本以為是令愛,不曾多想,得知白雲寺被浪人包圍之後,晚輩便去往白雲寺救人,恰好在一柴房中發現險些被盜匪欺淩的一位小姐,便將她救了出來,後來晚輩才得知,原來她才是令愛。」

他這些話正好對上方夫人信上所言,心中不由吃驚。

溫世傑實在沒想到方夫人在信中說的那名俠士竟然是江宴,他連忙起身,感激道:「原來我夫人說的那名俠士便是世子。若不是世子相救,我女兒的性命不保。」說著便要向他行謝禮。

江宴亦起身,阻止他向他行禮,「溫大人莫要折煞晚輩,晚輩想隻要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都無法視而不見,隻顧自己安危。」

他這番話說得正氣凜然,瞬間又狠狠貶低了宋子卿一番,溫世傑想到宋子卿撇下自己女兒不管的事,內心瞬間又湧起一股怒火。

「若不是世子說出此事,我都不知曉是世子救了我女兒,我夫人在信中隻提到一名俠士,不知為何她卻沒有說出世子的名字來。」溫世傑此刻對江宴心生了些許好感,語氣也和善許多。

「溫大人您先坐下來吧。」

「世子,你也請坐。」

兩人回歸座位,江宴才緩緩說道:「當初晚輩救下令愛之後,便受了重傷,」說起『重傷』兩字江宴故意拔高了下聲調,「又恰巧遇到大雨,無法趕路,便隻能在一破屋內暫住過一宿。為了令愛的名譽著想,晚輩未敢此事傳揚出去,想必夫人也是如此想的。」

江宴先前已經聽聞溫庭姝說過信上的內容,知曉方夫人並未在信中提起他的名字,他也隻能自己來博未來嶽丈的好感了。

溫世傑點點頭,當初他收到家信,說姝兒是自己躲了起來沒被盜匪發現,這次又說遇到俠士相救,他便覺得這事不清不楚,今日聽了江宴這番話,才終於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內心也更加有底氣去麵對宋父。

他看了江宴一眼,見他舉止文雅大方,心中越發覺得傳聞不可信。

「世子救了我女兒的性命,有些事我也不瞞你了。」溫世傑有些後悔當初看錯了宋子卿,「其實我的女兒因為這件事,已經打算與宋子卿和離。」

江宴聞言先是沉吟片刻,隨後稱贊道:「令愛能有此主見,令晚輩甚是佩服,若換了其他千金小姐,未必有她如此果決勇敢。」

溫世傑見他誇贊自己女兒,心中不由感到歡喜。

「不過宋相那邊會答應麼?」江宴問道。

溫世傑聞言內心又升起怒火,他冷笑道:「他兒子做了如此荒唐無恥之事,他有臉不放我女兒麼?」

江宴微頷首,然後正色道:「溫大人既然主意已定,若有晚輩幫得到忙的,盡管吩咐。隻不過晚輩覺得,若是在非必要的情況之下,最好莫要向宋家透露晚輩救過令愛的事,以免他們反咬一口,說晚輩與令愛有著不乾不淨的關係,影響到令愛的聲譽。」

溫世傑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動容,「多謝世子能替我女兒著想。」想到當初自己拒親的事,溫世傑內心頗有些後悔,當初他聽信了傳聞,以為這江宴品行不堪,並非良人,卻不想那宋子卿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他害苦了自己的女兒。

江宴微微一笑道,「令愛潔如白雪,秀若煙霞,性情溫婉大方兼端正守禮,晚輩想汴陽的千金小姐無一及她,和離之後,定能再結良緣。」

溫世傑聽著江宴的話隱隱覺得他似乎欽慕自己的女兒,不由心念一動,「江世子可定親了?」

江宴搖了搖頭,輕嘆道:「說來見笑,晚輩至今未識嶽丈門第。」

溫世傑聽聞此言,不由笑了起來,「江世子容貌俊爽,為人正直,又有俠義心腸,定有不少女子願意嫁給你,但我看世子年紀還輕,倒也不必太過著急。」溫世傑道,內心隱隱有念頭浮起。

江宴莞爾一笑,「溫大人說的是。」

**

時光迅速,轉眼已是八月初七,宋子卿,陸修言,方瓊等參加鄉試的人紛紛入了場,鄉試一共考三場,第一場在八月初九,其餘兩場分別在十二日與十五日。

鄉試期間,宋子卿等人都住在貢院,不得離開考場。

溫庭姝也不去關心宋子卿考沒考中,昨夜倒是和秋月在庭院裡拜月,祈禱方瓊蟾宮折桂,又祈禱江宴在京平平安安。

溫庭姝的鋪子也即將開張,裡麵的庭院和住人的屋子也灑掃得整潔乾淨,擺上了桌椅床和屏風等物什。

溫庭姝擺了筵席,做了一次東道主,邀請了柯無憂,李秀英和趙文慧來赴宴,慶祝鋪子即將開張。

溫庭姝叫人在大堂內擺了一桌,又在隔壁的小房間擺了一桌,給秋月,春花,李擎以及李秀英的丫鬟,趙文慧的丫鬟。

除了柯無憂,李秀英和趙文慧都不知曉李擎是江宴的人,還以為是溫庭姝請來的幫工,因此也沒多問。

入了席,酒過三巡,趙文慧笑盈盈地問:「庭姝,鋪子的名字可想好了麼?」

溫庭姝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梨香閣。牌匾我已經叫人打造了,明後日大概就能送到。」梨香取自於梨香小院,她與江宴的很多回憶都在那裡,她喜歡這個名字。

趙文慧和李秀英都不知曉這梨香閣的含義,倒是柯無憂,看到她麵前隱約露出羞澀之態,不由猜測這名字大概與江宴有關。

李秀英笑道:「以後我們就可以常常來這相聚了。」

趙文慧點頭,然後笑道:「我以後肯定是要常來玩的,你可嫌我耽誤你做生意。」

「怎麼會?我是希望你們常來的。」溫庭姝失笑道,隨後舉杯道:「若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這鋪子不知多久才能開起來,我敬你們一杯。」

三人笑著舉杯回敬,之後開始行起雅令。

隔壁的小屋子內。

李擎身為屋中的唯一男人,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承受著四個女人,八隻眼睛的好奇打量,隻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而且他不擅長飲酒,一連被敬了四杯滿滿的酒,他感覺頭有些暈,但一直維持著月要杆挺直的姿勢。

他一開始不想參與的,可是卻不過溫庭姝的好意。

秋月笑嘻嘻地看著春花,問:「春花,你有什麼要問這呆頭鵝的麼?」

春花看了李擎一眼,覺得這人看起來比她還呆板無趣,便搖了搖頭,覺得沒什麼好問的。

秋月又看向李秀英的丫鬟荷珠,趙文慧的丫鬟巧兒,「你們呢?」

兩丫鬟與李擎都不熟,其實都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好意思問人家。

秋月見幾人都不問,眼底閃過狡黠之色,然後自己問了起來,「李擎,我問你,你可有鍾情的姑娘?你剛剛猜拳輸了,這問題必須得回答,不回答便罰三杯。」

李擎一怔,不禁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地狂跳了幾下,他略一猶豫,還是默默地喝下了三杯酒,然後頭更加暈了。

秋月覺得沒意思,既然又繼續猜拳,卻是秋月輸了,三個姑娘隨意問了她幾個問題,便輪到了李擎。

李擎頭暈沉沉的,也不知道問什麼,想著她剛才問自己的話,便也反問她道:「秋月姑娘有喜歡的人麼?」

秋月聞言一怔,隨後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沒有。一個都沒有。」

其餘三位姑娘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向李擎發脾氣,又看看李擎,見他怔怔的,不知所措地看著秋月,三人疑竇叢生,都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什麼貓膩。

中秋節這日溫庭姝在宋府過的,宋子卿等人得明日早上方能出場,這一日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夜裡擺了筵席賞月,隻是因為宋子卿還在考場中,眾人興致缺缺,沒多久便散了席,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筵席散之後,溫庭姝便去了梨香小院。溫庭姝覺得這個中秋節過得有些冷清,也許是因為不能陪伴在母親身旁的緣故,而且江宴也不在,算算時間,兩人已經分別了一個月左右。

溫庭姝以為他會寫信回來給她,但是並沒有,雖然有他送的禮物,但溫庭姝內心仍感到有些不安,這禮物都是他提前送的,而他此刻的心意如何,溫庭姝並不知曉。

溫庭姝其實想過給他寫信,但溫庭姝也不知曉他住在哪裡,也不好意思問李擎,加上她有時候禁不住會想,也許他在京城已經有了新的情人,把她忘了,這樣的念頭一起,她就更加不願意寫信給江宴。

溫庭姝覺得,自己與江宴的事便隨緣算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姝姝和世子就見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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