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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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姝抬起纖纖玉手,幾番欲下筆,又停頓下來,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自己,往屋窗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看著一抹紅影,溫庭姝黛眉蹙得更深,他大概是從後麵的門進來的。

看著那紗窗上多了一個洞,溫庭姝有些生氣,他難道不知道她在忙麼?還來擾亂她的心緒。

溫庭姝內心正抱怨著,目光緊盯著那窗眼,沒發現柳一白走了過來,緊接著手背傳來一陣疼痛,溫庭姝立刻「哎呦」一聲,低頭一看,白皙的手背立刻泛紅起來,卻是被柳一白用尺子打了下手背。

「小丫頭,注意力集中些,在發什麼呆?」柳一白,

溫庭姝還是第一次因為心不在焉被柳一白責罵,不禁委屈得有些想哭,都怪江宴,沒事跑來擾亂她的心緒,她不想理他了。

江宴站在窗下,剛好看到柳一白用尺子打溫庭姝的手背,鳳眸不禁掠過寒意,冷聲道:「他以為他打的是何人的手?」

站在一旁的李擎聞言下意識地接了句:「是溫小姐的手。」

「……」江宴回眸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我沒要你回話,你住口。」

李擎連忙微低下頭,「屬下知錯。」

江宴看著溫庭姝一副委委屈屈又不敢說話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著急,他柳一白算什麼,憑什麼打人?若不是怕溫庭姝生氣,他禁不住走出去了。

溫庭姝用了兩個多時辰交卷,期間柳一白指點了她不少東西,溫庭姝的繪畫技法其實已經是的成熟,隻是因為太過於喜歡柳一白的畫作,便總是在不經意間去模仿他的風格,這畫裡就缺乏屬於自己的骨氣風神。

溫庭姝交卷之後,內心忐忑不已,柳一白看了她的畫作,神色如常,看不出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直到柳一白說了句:「明日還是這個時候。」

溫庭姝聽聞這句話,才鬆了口氣,她方才擔心柳一白會生氣,緊張得手指尖都在發抖。

柳一白走後,溫庭姝回眸看了眼屋內,微蹙眉頭,吩咐春花秋月收拾東西,她進了屋。

「姝兒,讓我看看你的手。」

江宴迎了上來,攜起她的手,看著她手背上的一道淡淡紅痕,他鳳眸掠過抹怒意,「姝兒,你的畫已經夠好了,何必要跟著這柳一白學習?」

溫庭姝抽回手,有點不想與他爭論此事,隻淡淡說了句:「你根本不懂畫。」

江宴身子微滯了下,第一次被人說根本不懂幾個字,心中有些不悅,但想想她也沒說錯,他的確不是很懂畫,江宴難得被溫庭姝噎得無話可說,最後語氣帶著些許不屑地說了句:「難道繪畫能當飯吃?」

溫庭姝被他不屑的口口勿弄得一陣惱火,又想到他方才在鋪子裡調戲她的那些話語,禁不住反唇相譏:「像你這般輕浮狂浪,整日隻知道圍在女人身邊,滿腦子都隻有色情念頭的男人,根本不懂什麼是高雅的誌趣!」

溫庭姝這一番話不止將江宴說得怔住,連同屋內的李擎以及剛剛收拾完東西準備進屋的春花秋月也說得怔住。

秋月和春花對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李擎亦悄然退下。

溫庭姝說完內心也暗暗後悔起來,自己似乎太不給他麵子,竟當著他下屬的麵如此說他,而且自己怎麼能說出如此失禮的話來,這實在有失身份。

「我不懂你們的誌趣。」江宴麵色有些沉,大概不會有一個男人被自己鍾情的女人這般輕視,還能夠笑臉相迎,做到不動氣,「被一個陌生男人用戒尺打手背,就是你這端莊守禮的大小姐的誌趣?我的確不懂。」

溫庭姝有些驚愕地看著他,麵對他明裡暗裡的指責,溫庭姝愈發惱火又感到無比委屈,「我被打是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突然出現在屋裡偷看我,我也不會分神。」

江宴眉幾不可察地皺起,隨後又微微一笑,「你自己為了看我分神,為何要怪我?你若不看我,自然不會分神,說到底,你是想看我。」

江宴走到她身旁,像是要與她和好一般伸手摟著她的肩膀,溫柔地注視著她,但溫庭姝卻不想與他和好,她往前走了幾步,讓他的手落了空。

江宴的手滯在半空,而後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定定地看著她。

「我並不是為了看你,隻是你的存在的確影響到我繪畫了,我認為我們沒必要時時刻刻的在一起,在我們各自忙之時,應該盡量不去打擾到對方。」溫庭姝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與他和好,尤其是在他說出了那樣含著指責的話語之後,「還有,柳先生是我的師父,我與他是清清白白的,他用戒尺打我,是因為他對待學生嚴厲且認真,我也將其視為懲罰,並不是什麼誌趣,請你不要誤解我們的所作所為。」

聽她句句偏袒柳一白,還用了『我們』的稱呼,顯得他才是外人一般,江宴心裡開始犯堵,鳳眸凝聚著冷色,「姝兒,你是喜歡上柳一白了吧?」

否則不會一看到柳一白,便無視了他,甚至容不得他說他一句不好,自己在她麵前卻從未有過這等待遇。

她在未見到柳一白之前便仰慕他的畫作,如今親眼見到本尊,見到他如此年輕又英俊,對他芳心暗許並不稀奇。

「你為什麼總愛懷疑我?我已經說了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溫庭姝也冷下臉,「再說了,你身邊女人那麼多,憑什麼我身邊不能多一個男人?」

「我現在身邊就隻有你一個女人。」江宴為她的手不信任而感到焦躁,卻努力壓製著,令自己維持從容冷靜,「你說沒有喜歡柳一白,那就在他麵前承認你與我之間的關係。」

溫庭姝內心不由慌了下,「別人還不知道我與宋子卿和離的事,隻以為我們還是夫妻,此刻告知他人我與你之間關係豈不是讓人以為我紅杏出牆?」

「馬上就不是夫妻了,你父親的信很快就會到,他已經同意你與宋子卿和離了。」這件事江宴還沒來得及與溫庭姝說。

溫庭姝聞言內心一喜,「你怎麼知曉此事的?」

「我怎麼知曉的不重要。」江宴深深地注視著她,「到那時,你便能在柳一白麵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吧?」

他咄咄逼人的語氣令溫庭姝有些為難,「剛剛和離便與先生說,你是我情人,這讓先生如何作想?他肯定會知曉我們在未和離之前便已經私下來往。」

「說來說去,你還是擔心柳一白會知曉你有情人麼?」江宴看著她的目光透著失望之色。

溫庭姝在他這樣的目光之下感到一股壓迫力以及慌亂無措,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你若實在不能忍受,你也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反正我們隻是情人而已,彼此之間又沒有任何束縛,合則聚,不合則散,僅此而已……」麵對著江宴越來越陰鷙的目光,溫庭姝聲音越來越小,說完之後,她開始有些懊悔,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些不經大腦。

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話,她不希望他去找別的女人,可是話已經說出來,給人造成了傷害。

「我以為當情人隻是戲言,卻沒想到你是真如此想的麼?我以為我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他凝望著她的目光含著悲傷之色,溫庭姝已經不知曉他真心在難過,還是故意騙她。溫庭姝無法回應他的期待,她喜歡當下的生活,還不想再一次不明不白的成親。

「我們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溫庭姝小聲地說道,目光竟不敢直視他。

江宴沉默下來,溫庭姝感受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很冷厲,她頭不由更加低下去。

片刻之後,江宴開了口:「我想得到你全心全意的愛,可事實上,你猶豫不決,甚至讓我去找別的女人,你就如此無所謂麼?」江宴越說內心越堵得慌,「既然如此,你也去柳一白的身邊吧。」

溫庭姝吃驚地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他是要與她散了?

麵對溫庭姝驚訝的目光,江宴眉心緊蹙,內心明明已經後悔,卻無法放低姿態繼續用甜言蜜語去討好她,那樣顯得自己似乎愛她愛得無法自拔一般。

他一語不發地撇下溫庭姝,離開了屋子。

溫庭姝怔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回想他方才所說的話,心口微窒,他說的應該是氣話吧?自己也對他說了過分的話,兩人應該算是扯平了。

他氣消之後應該還會回來的吧,畢竟以往他也是如此,雖是這般想著,溫庭姝內心還是忐忑不安。

直到江宴走遠之後,春花秋月才走了進來,兩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溫庭姝,溫庭姝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怔怔地出神。

春花看了眼秋月,隨後自己去把溫庭姝繪畫的東西放好,留下秋月伺候。

「小姐,您沒事吧?」秋月小聲地說道。

溫庭姝回過神來,唇邊勉強扯出些許笑容,「沒事,收拾完東西,我們回府吧。」

溫庭姝心情不知怎的,突然變得無比糟糕,感覺整個人都沒有力氣,腦子裡一團亂,全都是江宴臨去前說的話。

溫庭姝知道江宴是真想娶她,可是在她看來,他似乎並沒有很愛她,而且她暫時也還不想再嫁人,如果江宴總是這樣逼迫她,她要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答應嫁給他?

秋月見她麵色蒼白,猶豫了下,還是安撫說道:「小姐,世子應該隻是一時氣話,過後他冷靜下來,估計就會過來向您道歉了。」

「我知道。」溫庭姝無力地點了點頭,「我也對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若說道歉,我也應該向他道歉。」

秋月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奴婢覺得小姐說得也沒錯啊,世子之前身邊本來就有很多女人,為何小姐身邊多一個男人,他都無法容忍,更何況您和柳先生就是清清白白的,他和那些女人可不清白。奴婢覺得小姐您沒必要向他道歉,本來就是他氣量狹小。」

溫庭姝要道歉的不是這個,是讓他去找別的女人這句話,溫庭姝隱約覺得,他似乎氣得是她說了這樣的話。

作者有話說:

還沒看上一章的再等一等吧,本來上章審核通過的,隻是被舉報鎖了,這個解鎖會慢一些,所以大家別一直等著哈~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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