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婚禮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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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宴聽得出清河公主的言外之意,他微笑了笑。

「母親,我無法再在汴陽待下去。」

清河公主聽聞此話也顧不得自己麵頰上還掛著淚痕,回過頭看他,說道:「既然汴陽待不下去,你就去別的地方。你可以四處去遊歷。一段情緣結束,將會有下一段情緣等著你,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美艷的,嬌俏的,嫵媚的,天真的,都任由你去挑選。」

看著他不為所動的神情,清河公主嘆氣道:「寶寶,你繼續過著你肆無忌憚的生活,為何非要上戰場不可?」

江宴靜靜地看著她,語氣平緩而輕柔,「母親,我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

溫庭姝說的的確沒錯,自己曾經的確輕視情愛,他對女人所說的甜言蜜語全都是華而不實的謊言,他從不對任何人付出真心,因為擔心得不到對方的真心,也許這正是他懦弱的表現。

不論是兒時,還是現在,他都沒有真正變得強大起來。

以真麵目示人的他,行事肆意妄為,無視世俗眼光,他故意讓自己的名聲變得極其惡劣不堪,沒人對自己報有任何期待,他感到無比的輕鬆。

然而這似乎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於是他成為了劍嘯閣尊主,鋤強扶弱,維護百姓。

他希望別人信任自己,可是卻又不敢相信真實的自己能夠得到別人的信任,所以他戴著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一旦戴上假麵,他仿佛就會變得無堅不摧。

可如今,那賴以為生的假麵已經硬生生的從他臉上撕裂下來。

清河公主沉默了很久,「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為娘怎辦?為娘也不活了。」清河公主平日裡喜歡與他說戲言,可這句話卻是真心的。

江宴修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他輕嘆一聲,沒有再說話。

兩人又維持了很長的沉默。

清河公主目光落在他蒼白憔悴的臉上,又說道:「我知道你忘不了秦寶鯤的事,但那時候你才幾歲,你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死也有他父母的責任,作為父母卻沒能及時發現自己兒子受了傷,錯過了救治時間,他們當父母的才是罪魁禍首,你不要理會那個惡毒女人的言論,她不敢正視自己的錯,一昧怪罪他人。她心理已然變得扭曲。」

「然而那事是因我而起。」江宴低聲說道,他支起身子,卻扯到月匈口上的傷,不由悶哼了聲。

清河公主看著十分心疼,「寶寶,你怎麼樣?」

「無妨。」江宴微笑安慰她,然後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他的死我從未忘過,有時候會做惡夢,醒來時,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母親,我覺得自己像是搶了他的人生。」他聲音低低的,顯得十分壓抑。

清河公主怔住,這是江宴第一次與她說出自己內心的痛苦,「寶寶……」

看著他隱忍的神情,清河公主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該用什麼話去安慰他,去勸阻他。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做母親未能盡責,在過去的多年來,她對他幾乎是不管不顧,任由著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如今才開始擔心失去他,乾涉他的抉擇,似乎已經有些遲了。

「母親,這樣活著沒什麼意義。」

江宴聲音很平和,可讓人聽著,莫名地感到傷感,清河公主無法繼續勸阻他,可是也做不到同意他的決定,她保持了緘默。

待回到公主府,清河公主讓江宴回自己的住處休息,不準他離開公主府,之後又叫來自己的探子,讓她們去打聽和江宴最近來往過的女子。

清河公主先前沒太上心,隻讓她們去打探汴陽城內和離的年輕女子,所以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這次清河公主下定主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女人揪出來。

那個女人害得他兒子如此痛苦,她絕對不輕饒她。

清河公主原以為江宴多情,不會對一個女人上心太久,卻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步了自己的後塵。

清河公主一拍桌案,越想越氣。

「公主,奴婢有一事要稟報。」站在清河公主麵前,穿著男裝的女探子忽然說道。

清河公主鳳眸掃向她,裡麵仍舊透著怒火,「說。」

女探子回道:「奴婢聽手下的人說,前些天溫世傑的女兒溫庭姝與宋荀的兒子宋清和離了。」

清河公主眼眸微凝了下,「溫庭姝?」

清河公主隱約記起來自己在京中也聽聞過此事,隻是當時沒怎麼上心,如今聽她說起,清河公主心思忽然一動,這溫庭姝之前差點成了她的兒媳,有這麼一層關係,清河公主覺得自己兒子很有可能會去招惹人家。

而且清河公主聽聞那溫庭姝最是賢良淑德的,為何才成親沒多久,就與宋清和離了?

清河公主心中忽然產生一股直覺,覺得自己兒子戀上的就是那個女人。

清河公主麵色一沉,「你立刻去查,就從那個女人查起。」

「是。」女探子領命而去。

清河公主掛念江宴的傷勢,探子離去後,清河公主便離開了自己的寢殿,往江宴的住處而去。

「世子在做什麼?」到了門口,清河公主問守門的宮女。

守門的宮女回道:「世子在床上躺著。」

還算老實。清河公主滿意一笑,然而當她走進江宴的寢房,臉上的笑容卻滯住,床上空空如也,房內的窗門大開著,顯然人從窗口逃走的。

跟在她身後的宮女頓時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跪了下來。

清河公主回身一拂衣袖,怒斥一聲:「蠢貨。」言罷揚長而去,一邊叫彩霞找來侍衛頭領。

一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匆匆趕過來,清河公主命令道:「世子逃走了,你立刻帶人去把他帶回來,不可傷到她。」

那男子領命而去。

**

江宴沒回自己的宅邸,因為知曉清河公主一定會派人去那裡抓他,他也沒有去婦好酒肆,他此刻不想被柯無憂問東問西,而且她與溫庭姝交好,江宴不想看到她。江宴最後來了陸修言這裡,陸修言明日就要當新郎官了,這會兒春風滿麵,得意洋洋,江宴有些後悔到來。

「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陸修言昨日便給他下了請帖,請他今日過來喝酒,他可是他和李秀英真正的冰人,要不是他,他和李秀英也不可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其實希望他當冰人,明日替他去迎親的。

陸修言一拍他的月匈膛,江宴疼得悶哼一聲,險些背過氣去,陸修言驚訝地看著他發白的麵色:「怎麼了?」

江宴緩過氣來,若無其事的笑了起來,「沒什麼。」言罷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身上有傷,不宜飲酒,但江宴根本無所謂。

陸修言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麵色如常,也沒多想,道:「明日我不能去迎親。你可願當冰人,替我前往?」

大周朝各地婚禮習俗有所不同,有的地區,新郎不到嶽父家迎親,有的則親去,汴陽這地方的婚禮習俗,新郎基本上都會到女方家迎親,除非遇到特殊狀況,陸修言便遇到了特殊狀況。

成親之前,陸家請算命先生給他們算了一卦,說是男方不能親去嶽父家迎親,否則會阻礙到男方將來的仕途,所以陸家打算讓冰人為使者,前往迎親。

原本陸家請了一位冰人,可是那冰人今日突發疾病,說是不能來了,陸家沒辦法,隻能另尋他人,恰好這時,江宴來了。

江宴對當什麼冰人沒興趣,正要拒絕,忽又改變了想法,「好。」

陸修言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乾脆。

**

柯無憂接到江宴的信看了之後,一臉驚訝,忙叫住打算離去的李擎,詢問道:「李擎,世子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李擎回頭看她,想了想,道:「沒發生什麼事,隻是今日爺叫我把秦小姐送到了侯爺府中,之後侯爺讓他過去一趟。」

柯無憂問:「之前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

李擎仔細一想,又搖了搖頭。

柯無憂看了眼信的內容,疑惑道:「那好端端的尊主他怎麼不做了?」

李擎聽到柯無憂的話也有些驚訝,「這事爺並未與我說過。」

柯無憂感到頭無比的疼,抱怨地看向李擎:「你是他的下屬,日夜跟隨著他,都不知曉他發生了什麼事?這劍嘯閣可是他的心血,這尊主之位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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