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韓鈞X陳蔓番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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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韓鈞x陳蔓番2

「國公爺!」

陳蔓失聲喊了出來,快步沖著韓鈞跑去。

韓攸寧沒想到父親還有受傷的時候,畢竟他和趙承淵雖打得熱鬧,可兩人手上都有分寸,吃點苦頭是有可能,見血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忙扶住陳蔓,母親的腳步可說不上穩。這些日子母親神態淡然, 還沒這麼慌亂過。

待走近了,見鮮血從韓鈞指頭縫裡汩汩往外冒,陳蔓伸出手想要探查,在快要碰到韓鈞的手臂時,她的手頓住了。

韓鈞捂著傷口,麵色愈發痛苦, 「阿蔓別擔心,我沒事, 不疼……」

說著話, 捂著傷口的手指暗暗用力,血流得更快了。

以前韓鈞受再重的傷,也是麵不改色,陳蔓還沒見他這般痛苦過。她緊抿著唇,也不拆穿他,拿出帕子纏在韓鈞的上臂,用力綁緊了。這個法子,可以幫助他快速止血。

韓鈞一瞬不瞬地盯著陳蔓,「阿蔓就是厲害,血立馬就止住了。」

陳蔓往後退開兩步,麵色平靜道, 「帕子隻是幫你止血,你還是要用酒清洗傷口, 再撒些金瘡藥上去包紮好才行。」

雖說武將常年與刀劍打交道,受傷是家常便飯,他們比尋常人更清楚如何處理傷口, 可陳蔓還是忍不住叮囑幾句。

韓鈞一向不太將這些傷口當回事,嫌換藥麻煩,常常是能省就省。以至於他身上的傷口總是愈合不好,留下的傷疤格外明顯。

他們成親後,她調製了祛疤的膏藥給他塗抹,若是她親手塗抹,他恨不得隔一個時辰便要塗一回。若是將膏藥給他讓他自己塗,那膏藥多半是扔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韓鈞懊惱地一拍額頭,「總覺得在京中用不到金瘡藥,就沒隨身帶!」

陳蔓有些懷疑地看他。

韓鈞張開雙臂,「不信你扌莫扌莫看,真沒帶。」

隱在暗處的韓青,手裡拿著一瓶剛剛飛過來的金瘡藥,陷入沉思。

陳蔓看了眼他那兩條快要掉下來的衣袖,裡麵的中衣都露出來了,他這人,到底懂不懂照顧自己?

她挪開眼看向趙承淵,「伱……皇上身上可帶金瘡藥了?」

趙承淵微笑,「嶽母大人見諒,小婿少有受傷,沒有帶金瘡藥的習慣。」

韓鈞雖頗滿意他的配合, 不過還是暗暗不齒趙承淵在他媳婦麵前顯擺自己武功高強的行為。

這不是無形中將他這個老丈人顯得很無能嗎?

陳蔓對趙承淵這個女婿還是認可的, 隻是想到他是趙承徹的親兄弟,喊過她皇嫂,心裡便覺得別扭。

她對著趙承淵微微頷首,便四下裡張望,也未見這附近有什麼侍衛。

陳蔓無奈,也不能放任他這個樣子不管,便對韓攸寧道,「你們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韓攸寧意味深長地覷父親一眼,「好。母親出發時女兒來送行。」

「好。」陳蔓含笑應下,又柔聲叮囑了幾句,讓女兒少勞累,多吃飯雲雲。

韓鈞全然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此時看著她將阿蔓對他的關切全分走了,以前分外可愛的女兒此時竟覺得有些礙眼。

「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韓鈞瞪了礙事的女婿一眼,「還站在這裡作甚,扶著你媳婦走啊!」

趙承淵拱手施禮,「小婿告退。」

韓鈞才不管他是不是皇上,居高臨下地淡淡嗯了聲。

小兩口離開後,陳蔓看韓鈞一眼,「定國公隨我來。」

韓鈞麵露喜色,笑嗬嗬跟上去走到陳蔓身邊,「阿蔓,你是要幫為夫調配金瘡藥?」

陳蔓沒有回他,默不作聲低頭走著。

她在路邊尋了幾種止血清毒的草藥采摘。回到院子,她走到杏樹下,伸手想去摘那盛開的杏花枝。杏花有止血之效。

這棵杏樹很高,陳蔓雖已經踮著腳,卻還是夠不到那枝杏花。

「阿蔓,你撐開裙擺。」韓鈞站在樹下,對著她說。

陳蔓頓時明白他要做什麼。

以前韓鈞就這般做過,見她喜歡杏花雨,就在讓她站在杏花樹下,他則對著杏花樹一通猛搖。陳蔓看著那杏花驟雨,心疼得說不出話來。韓鈞見她那樣子,卻不明所以。

後來又遇到杏花樹,韓鈞還想著如法炮製,被陳蔓製止了。陳蔓暗嘆,國公爺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明白了吧。

韓鈞見陳蔓怔楞在那裡不說話,又添了一句,「阿蔓,我隻輕輕搖,不會傷到它們。」

他與阿蔓的回憶不多,隻有短短那麼三四年。那三四年裡,他又是大半時間不在京城,兩人共同的回憶著實算不上太多。

韓鈞在這十七年裡,便是憑著反復回憶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撐下來的。

他在杏花開的時候,便想到了阿蔓在杏花雨中的表情。他反復琢磨,終於明白阿蔓是在心疼那些杏花。

陳蔓聽韓鈞如此小心翼翼地解釋,心中湧上酸澀,他怎突然明白過來她當時是怎麼想的了?

可國公爺是堂堂大將軍,橫刀立馬馳騁沙場的戰神,又何須如此卑微,如此小心翼翼?

陳蔓彎月要提起裙擺,大大地撐開。

韓鈞握著陳蔓上方的一支樹乾,控製著手上的力道輕輕搖晃,杏花雨洋洋灑灑,盡數落到陳蔓撐開的裙擺中。

透過杏花雨,陳蔓抬眼,看到韓鈞滿眼的笑意,他的眼中,似乎隻有她。

陳蔓收回目光,默默回了禪房。

她忙碌著清洗,烘乾,搗藥。

韓鈞則一直跟在她身邊,目不轉睛看著她。

「阿蔓,咱回襄平府,再也不回來了。咱倆重新開始,好不好?」

陳蔓抿唇,將草藥塗抹到傷口上,又幫他包紮好了,「定國公走吧。你現在受了傷,得好好休息,受不得外麵的寒氣露水。」

話說完,她轉身進了內室,將房門也關上了。

「阿蔓……」

韓鈞站在堂屋,看了房門片刻,無奈離開。

他繼續在院門口守著。

既然苦肉計好用,她便繼續用下去。

果真,二更天的時候,秋葉抱著一床被子出來給他,「國公爺,這是夫人給您的。」

韓鈞笑嗬嗬接過被子,高興之餘,打算打賞一下這個丫鬟,他在荷包裡摳了半響,最終放棄了。

「那個,回頭去尋文管事領一兩銀子。照顧好夫人。」

荷包裡零用銀子都不止一兩的秋葉福身,「謝國公爺。」回院子,關上院門。

韓鈞抱著被子,透過牆頭看著陳蔓房裡的昏黃,還有燈影下那抹淡淡的身影。

阿蔓還是心疼他的。

所以……

巡夜的文管事和韓青便見他們國公爺,在春寒料峭的夜晚,有被子不蓋,還將身上衣袍也解開了。

奈何韓鈞身子板太好,凍到後半夜也沒有生病的跡象。

於是韓鈞又扌莫出慈心庵,捧著溪水淋到傷口上。

天亮時,秋葉打開院門,便見自家國公爺裹著被子,臉色通紅,牙齒直打顫。

「國公爺?」秋葉出聲,「您可是著涼了?」

韓鈞睜開眼,虛弱道,「無妨。你伺候好夫人就好。」

秋葉去領了齋飯回來,見國公爺迷迷糊糊又睡著了,忙回到禪房,與夫人說了。

陳蔓聽了,終是坐不住,出院門查看。

她伸手在韓鈞額頭一探,額頭滾燙。她第一反應就是傷口化膿引起的,不由心下一沉。

韓鈞聞到了陳蔓身上幽幽的香氣,他緩緩睜開眼,虛弱地笑,「阿蔓,我還以為我是在做夢吶。」

陳蔓看他那迷蒙的眼神,分明是有些燒糊塗了。

她和秋葉一起合力扶起來,韓鈞,扶著她往院子裡走。

韓鈞手臂搭在陳蔓肩膀上,身子全壓在媳婦這一邊,撐著身子半點不舍得媳婦受著累。

陳蔓看他身上破破爛爛的錦袍,沾滿了灰塵草屑,不由皺眉。

最終,她還是忍受不了,幫他將袍子脫了。

韓鈞十七年沒得阿蔓如此服侍更衣了啊,站在那裡咧著嘴直笑,以前更衣時,阿蔓總是低著頭,臉色漲得通紅。今日看著,她雖麵色平靜,臉頰卻是泛著杏花粉色。

待得脫掉錦袍,隻剩雪白中衣,韓鈞不待陳蔓開口,便很自覺地虛弱地爬上了床。

終於,他成功地躺在了阿蔓的床上。

他舒坦地伸展開四肢,整張床便讓他占滿了,阿蔓的床香香的,真舒坦啊。

陳蔓皺眉,想要讓韓鈞下來,卻聽他鼾聲響起,竟是睡了過去。

她伸手解開他傷口上的布條,此時方發現,布條分明是濕的,再看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水泡得發白,化了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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