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始亂終棄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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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昨夜昏迷,今日誤了早朝,蘇醒後又去了地牢,大臣們議事後,又有三兩結伴來找褚長溪,與他討教治國良策。

褚長溪雖不知於現今昭國而言何為治國良策,但也憑借幾世任務經歷和現世典籍著作中的道理,與他們商討了半日,他們離開時無不激動地與褚長溪道,「與小公子一談,的確受益匪淺,丞相說的不錯,小公子雄才大略,實乃當世第一人。」

大臣們走後,褚長溪抬頭看天色,萬裡無雲,偶有鳥雀飛過,他走入書房讓衛七備好筆墨紙硯,準備默下剛剛與大臣們商討決策的要領。

書案前,衛七為公子磨墨,借著窗外天光,他目光落在宣紙上,公子懸筆而動,形斷意連。此時他身上傷並為全好,他對自己的那一劍為防識破,下手極狠,但他僅修養了一夜,怕公子起疑,還是硬撐著來到公子身邊。如今能在天光大好之下,與公子離得如此近,看公子寫字,心覺他如何都值了。

「衛七,你又走神。」褚長溪放下筆側頭看他,映著天光的玉容,長發和墨香似融為一色。

衛七穩住心神,隻得歉意垂下頭,他不善言辭,怕惹惱公子,但也不知如何開口。

褚長溪從係統那裡搜刮了許多上好的傷藥,玉石般的手掌攤在衛七麵前,上麵幾個翠綠的小玉瓶,「受傷了?拿回去敷上,這幾日便好好養傷。」

傷不礙事……,衛七想到公子如何會察覺不出,便沒說出,隻好拿過玉瓶攥在手裡,「謝公子。」

玉瓶還留有公子指尖溫度,像是能從衛七掌心傳遞到心裡。

「回去休息吧,我這裡無需伺候。」

「……,是。」

衛七剛走,係統就在腦子裡大叫,【剛剛一幕,主角躲在暗處看見了。】

褚長溪又拿起筆,邊寫邊回,【我知道。】

係統,【那你還關心衛七?就這半日你問都沒問過一句主角如何了,卻讓他看見你正貼心關心下屬!主角會怎麼想?】

褚長溪,【想我會殺了他。】

係統,【………】

不殺他,宿主好像都收不了場似的。

【宿主,你是不是在生主角的氣?】

褚長溪,【你想多了,衛七需盡快養好傷,救麗王恐需他一臂之力。】

主角去地牢的存檔記錄係統給褚長溪看了,出來時,主角一身乾淨的衣衫又不知何故滲透了血色,他一步一步踏著陰冷潮濕的石階從地牢深處走出,長發為束,臉色慘白,唇上染血,滿身煞氣的模樣看著極瘋癲。

但走出後,日光大亮一瞬間,像厲鬼爬出地獄,得以重生,他抬起還在滴血的手臂遮擋驟然入眼的亮光,低低地笑了一聲,

「長溪,你叫孤如何舍得……」

「又如何不舍得……」

葉楓跟在身後,看陛下似哭似笑的模樣,不知如何勸說,陛下滿身血氣,他似不知疼,也不在意,葉楓總覺得陛下應早就瘋了,

「陛下,你的傷……」

昭景煜聞言放下手臂,低頭看了一眼,似才發現自己一身血水,像個血人,他這一身傷口,未好一點就再次撕裂,反反復復,愈加嚴重。

「是不能這樣去見他。」昭景煜皺緊眉,慌忙就往寢殿走去。

先是洗淨一身血,重新處理了傷口,又換上一身乾淨衣衫,對著銅鏡努力揚起嘴角,做出慣常的溫柔笑意,才去見褚長溪。

但走到殿門外,不曾想卻從窗口看到了這一幕,親眼見所愛之人關心別人,卻對自己一身傷未曾過問,哪怕他昏迷求他,哪怕他傷重致死,也未曾搏得他一點在意。

果真啊。

果真是不喜歡他。

那與他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呢?想要得到什麼呢?

跟隨帝王的葉楓也看到了這一幕,本以為陛下會傷心難過,卻見他嘴角笑意反而加深了,眼眸依舊朗朗柔光,抱緊了懷中的酒壇,就抬步邁過殿門。

那壇酒是今早陛下醒來,去曾經的太子殿寰宮廢墟裡挖出來的,當年那場大火雖隻將主殿燒的破敗,但之後整個宮殿還是廢棄了,五年時光,院中已是荒草叢生。

陛下醒來不知是想到了何事,竟去那久未踏足地方找尋東西,草木繁茂,枝條大都帶刺,但陛下不管不顧,用雙手在草裡扌莫索許久,最後挖出了一壇酒。

「在門口守著,不必跟孤進去。」

走到門口時,昭景煜側頭看了他一眼,葉楓垂首應是,止住腳步。

昭景煜進去的時候,褚長溪依然未停筆,似不知他來,他便站在一側等,目光從他懸著的手腕,落到他挽起的衣擺上。

直到他擱筆,昭景煜才將懷裡那壇酒捧至他眼前,笑盈盈道,「長溪,你愛喝的百花釀。」

「……」

褚長溪側眸看去,正見主角捧著那壇酒笑的像個邀功討賞的孩子,仿佛昨夜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他像畫舫之上那樣看他,眉目深情,笑容乾淨。

但捧著酒壇的手背上有許多細小的傷痕,深淺不一,隱隱裂痕滲血,褚長溪視若無睹,移開目光,並不說話。

昭景煜見他這個態度,不似以往那般傷心抑或退縮了,反而一張臉湊過去,假意擠出委屈,道,「長溪,你都不關心孤啊?」

「孤受了很多傷,傷口疼。」

「不,心疼。」

他說話時,似笑非笑,真假難辨,像是真的,但因臉上似玩笑討關心的語氣,又似故意。

褚長溪,「………」

係統聲音抖了抖,【這主角,瘋了?】

「身上有傷,為何不去休養?」褚長溪沉默少頃,推開昭景煜。

昭景煜身形踉蹌了一下,捂住嘴,硬把咳嗽憋回去,啞聲笑道,「騙你的,傷好多了,不礙事。」

褚長溪轉頭看他,玉白麵容,還似昨晚那般如長空落雪,眼底清泉似冷水,涼的人不敢對上,但昭景煜已經不怕了,也不在乎了,反正如何都是騙他。

他若無其事笑著說,「你要喝酒嗎?是孤之前和你一起釀的。」

「不喝。」

「為什麼啊?這不是你喜歡喝的嗎?」到底還是撐不住笑意,埋這酒時,分明對他好過,對他笑過,真的都是假的嗎?

褚長溪性子清冷孤絕,情緒表達淺淡,喜怒哀樂從不似尋常人那般浮在麵上,那是昭景煜唯一一次見他笑過。

他記了那麼多年,每一次想起心口都似被燙到,滿心歡喜。

但褚長溪抬起的眼眸,眼底靜靜,令人完全看不出什麼想法,他看著昭景煜似要奔潰的笑臉,淡淡道,「我何曾說過我喜歡?」

昭景煜笑容僵在臉上。

是啊,長溪從不曾對他說過喜歡,不曾說過喜歡這酒,也不曾說過喜歡他。

還在奢望什麼,該死心了。

「哦,」昭景煜反應過來,將自己找了半日找的滿身傷痕才找到的酒,隨意扔到了一邊,忽略掉心底銀針刺入一般的疼,他再次用力笑,「長溪,孤說錯話了,你生孤氣了嗎?孤給你道歉。」

「……」

「長溪,孤哪裡做錯了,你今後都可跟孤說,孤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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