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榮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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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貴子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見當眾被扶崧折了麵子,加上方才的蔑然一笑,小貴子心中火起,早已沉不住氣,急赤白臉的道,「奴才渾身都冒汗呢,還是給小主取下吧。」

扶崧卻擋在我的麵前,抓著他淩空的手腕不鬆,執意不肯退讓半分,「我在小主身旁服侍多年,是你了解小主,還是我了解小主。」

二人誰也不肯退讓半分,在我的麵前爭執起來。見小貴子頭頂冒著熱氣,鼻尖墜了幾滴汗水,不知是熱的還是被扶崧氣的。卿黛忙圓場道,「是否取下披風,不是小主說的算麼,你們難道要逾越本分,強拿小主的主意!」

卿黛說他們逾越本分倒也不過,她們便都賭氣不再言語,我方淡淡的道,「是有些熱了,那便取下披風吧。小貴子,別讓這披風徒增些褶皺,你現在就送回殿裡。」說罷便將披風取下,小貴子賠了十足的笑意,沖我諾諾的應著。隨即沖著扶崧輕輕一蔑,滿眼皆是得意之色。待他走遠,扶崧氣道,「小主你看,方才小貴子氣焰有多囂張。奴婢偏要折了他的麵子,小主不知道這奴才平日裡多盛氣淩人,在咱們永和宮裡當差的,哪個沒有受過他的氣,如今竟敢當麵對小主放肆。」

見我眉間稍怒,鬱然道,「小貴子的不安分我也略有耳聞,他仗著我得寵,私底下不知如何淩辱旁人。」說罷便神色一晃,凝神望著卿黛,「扶崧與我亦姐亦妹,我從未將她視為奴仆,還望妹妹以後多調教些。」

卿黛急忙施禮道,「小主言重了,小貴子他不敢對小主無禮的,隻是之前聽人說起過,小貴子是司設監總管趙富琛的表弟,進宮之前便四處打聽哪位小主得勢,被趙富琛安排到了永和宮。」

她們隨我踱步緩緩前行,我隻淡淡的道,「趙富琛為人勢力,他的表弟倒也不讓人意外。」

用過午膳後,隻覺得身子乏了,便側身躺在紗窗旁的一張貴妃榻上,背靠一個絹紗彩繡靠背。涼風驟起,隱約覺得背上一陣寒風略過,又聽見一陣環佩清脆的響動,以為扶崧上前來了,也並未回頭去看,隻吩咐「她」道,「將靠背往下挪一挪罷。」

來人方才將靠背往下挪了一挪,隻是挪動的力度有些大,好似男兒應有的力度。我卻絲毫沒有察覺,繼續道,「再往下些,挨著月要間舒服些。」

他又往下挪了挪,然後攏了一條羽紗立狐披風披在我的身上,雙手按住我的雙肩,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這樣呢,是不是能舒服些了?」

聞聲我猛的一回頭,見皇帝正坐在貴妃榻的邊緣,報以溫潤一笑,親自為我調試角度。王提乾躬身立於皇帝身後,還有卿黛等一乾隨從,都不敢出氣。榻前人數雖多,卻極為安靜。他溫文如玉的道,「除了先帝,還從未有人敢背對著朕說話,你可是第一人。」

他的身影在日光的搖曳下恍如隔世,我神色猛然一凜,急忙起身行禮,「嬪妾見過皇上。」隨即便抱怨道,「皇上來了也不通稟一聲,好讓嬪妾早做準備恭迎聖駕。」

他卻平心靜氣的道,「朕看那些大臣們呆板的奏折,看的倦了,所以想要去禦花園散散心,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你這裡。聽你宮裡人說,你用完了膳正躺在榻上小憩,便下了令不許人打攪你的好覺。」

今日清晨化的濃妝早已淡去,懶起畫娥眉,兼之一直沒有梳洗,脂粉原是一直擦到後頸窩,如今也淡去了許多,便推諉道,「待嬪妾重新梳妝一番再來見駕。」

他坐在貴妃榻的邊緣用力抵住我的手腕,久久不願離去,「朕瞧著你就算淡妝也勝羅敷幾千倍」又道,「讓朕替你畫眉如何?」說著幽幽一笑,「閨房之內,夫妻之私,莫過於畫眉者。」

我臉上一窘,但還是含羞的點頭應了。皇帝又道,「餓不餓,朕叫她們時常在你宮裡備了些點心。」

我方發覺自侍寢那夜後,我宮裡的點心就沒斷過。

一連幾日,皇帝都要夜宿永和宮,於我而言是莫大的恩寵,於後宮姐妹卻是莫大的妒忌。這日接駕後,我起身極力推辭,「萬萬不可,皇上大喜之夜就冷落了眾位姐妹,如今理應去景仁宮陪嫣姐姐,嬪妾要做賢妃。」

皇帝隻含笑看著我道,「什麼,你要做賢妃,那朕日後便封你為賢妃如何?」

我一時語塞,急忙推諉,「皇上,後宮素來遵從『賢慧淑德』四妃,賢妃更是四妃之首。是嬪妾口誤,並無封妃之心。若是這話傳到了她人的耳中,恐怕又起波瀾。」

他按捺住性子,執意說道,「待明日再去景仁宮陪嫣貴人說話。」他又聳了聳肩道,「明日就是立春,朕要在交泰殿設家宴,到時候眾位妃嬪都會到。」

我輕聲說道,「是,嬪妾到時出席就是。」

心裡卻在憂愁,我的這份盛寵怕早已被各宮的姐妹們垂涎。可他他執意要留在此處,也罷。以前小時候娘親為哄我入眠,常在塌邊為我講述牛郎織女的淒婉愛情。我於兒時懵懂中,隻感嘆世間的恩怨情仇如蜉蝣般,令人難以捉扌莫。如今深陷紅塵,對他的愛意早已烙在我的心頭,如殷紅的朱砂般難以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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