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明天自見分曉。(1 / 2)
偽君子,真小人,區別就在於,小人像籌謀什麼敢於直言,而偽君子端著一副與世無爭之外,心裡的欲望比真小人還要強烈。
解誠豐過世,權勢被分散,留在解月白手中的並不多,盡管不多那也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權利。
東都的規矩和太平是解誠豐,董仁傑的功勞,年輕人不念舊可以理解但老一輩總歸是感激解誠豐,董仁傑兩人做的事。
即使權利被分散,東都眾人對解月白的尊敬仍舊存在骨子裡。
現在,林環居然說了想讓『另立新主』這樣放肆狂妄的話,真的把定風波眾人聽得一陣心驚。
想得很多,敢於開口的,也就隻有林環。
「放肆!」秦雲偉拍案而起,正義又君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有這種以下犯上的想法!這東都是解爺打下來,解家居功至偉,你怎麼敢挑戰解家權威,敢立新主!」
「莫說你一個三流貨色,就是盛白衣跟鳳胤也不能拍著月匈脯說一句,你又憑的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林環後退一步,坐姿很糙的坐在椅子裡,腳下撐地,用背後頂椅背,一晃一晃,「秦二爺生這麼大的氣?我不過隨口一提,不至於吧?」
「我沒有跟你說笑,我奉勸你最好把狼子野心收起來。東都,都以解家馬首是瞻,如果你敢挑釁解家就是跟我為敵,我不會讓你好過!」
「怎麼個不好過法?」林環挑起眼皮,眼中的狠辣明顯又張狂,「秦二爺你身居高位,身份金貴和我這三流貨色不同。」
「我是路邊碎石,您是瓷器自然不敢跟您比。可您別忘了秦二爺,三年前,盛九爺鳳三爺聯手對東都動手,解爺連同夫人喪命,東都權利更迭,三年後解月白想要再來一次。」
「誰能保證這一次哪個有三年前的幸運可以再次活下來?再說,三年前還有解爺頂住壓力,力挽狂瀾好不容易保下東都。三年後的解月白可以嗎?她但凡有一丁點顧念東都眾人安危,就不會不管不顧的對盛九爺動手!」
林環那邪肆的眸子掃過眾人,「盛九爺是何人物需要我再介紹一遍嗎?誰敢說一句南洋不亂,盛九爺在南洋是何地位?可見其手段,算計和城府,如今在加上一個鳳三爺……」
「誰的命這麼硬?開罪兩位還能夠活下來?」
「秦二爺我就是個命賤的螻蟻,可就算我是螻蟻也想苟活下去。在我看來,與強者不自量力的較量就是自尋死路!」
「我提議東都另立新主,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想要活下來。秦二爺身份高貴,令公子同解家有婚約,背後還有鳳先生撐月要,您倒是可以高枕無憂,那我們這些螻蟻又該阿諛奉承誰去?」
其實林環的也不無道理,解月白挑戰可是盛白衣跟鳳胤兩人,解月白不等於解誠豐有那樣的手段魄力,所以最壞的結果並不是權利再次更迭分散,比起前一次肯定更慘。
再加之,當年盛白衣鳳胤圖謀的是東都,關係到切身利益,大家自然會勠力同心,眾誌成城,現在解月白要殺董仁傑,為的是自己。
林環跳起來,放肆的笑著,「秦二爺有本事把自己寵這攤渾水裡摘出去,並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你們有誰跟秦二爺一樣的路子,一樣的靠山?」
「解爺的仇不能不報,那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要把命搭進去,陪解月白玩一出討不到任何回報的遊戲!」
「你們可以罵我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我不過就是想要活下去,這就是我所求,我不會有任何隱瞞。」
「我隻是想要在東都徹底大亂以前,為自己想一個退路!」
談及到自身利益,性命,眾人都沉默下去。
林環環視圈,又看向秦雲偉,譏笑連連,「看吧,人都這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尤家也有鳳先生撐月要,在西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因為開罪盛九爺如今是何下場?」
「全家被滅,這個下場不夠慘嗎?」
「而且據我所知,秦二爺是位商人,一向對東都的事不在意不過問,是秦先生過世後您才被迫扛起這個擔子。」
「您是商人,不是最會趨吉避害,怎麼眼下的情況看得還不如我清楚?」
「解小姐因為父母之仇,被蒙蔽雙眼我能理解。秦二爺為的又是什麼,這讓我很好奇!」
林環可真是太會說話了,幾句話就把秦雲偉架在一個很微妙的位置上。
「你敢當眾挑撥!」秦雲偉不是秦士升,一身子怎麼都磨不掉傲氣,按秦士升的脾性,別說是林環一個末九流,就是解誠豐還活著,對解誠豐也不過是表麵恭敬。
這要是秦士升,直接叫人動手,非得把林環打去半條命才能作數。
現在秦家的家主是秦雲偉,他也不是少言寡語的人,隻是不屑與人多費唇舌,在他看來沒腦子的人才會聒噪不休。
「你今晚來的目的會不會太明顯?前一刻股東大家另立新主,現在又挑撥秦家與諸位的關係。」
「解小姐為父母報仇人之常情,董仁傑他如果是冤枉大可站出來辯駁,找證據自證清白。盛白衣地位居高,以他的身份來摻和東都內部的事本就不合時宜,何況他還在包庇董仁傑。」
「盛白衣此舉,本就是挑釁在前,說不定還是跟鳳胤合謀的算計!」
林環大笑一聲,「算計什麼?東都?算計解月白,你,還是我們?秦二爺,我怎麼記得,是解月白先去招惹的盛九爺?」
「在雪上霜,直接撞到店裡麵去。我的人去打聽了,盛九爺帶著董仁傑離開時,開始一身灰塵,這運氣要是差不點,缺胳膊少腿了都!」
林環這人一口一個解月白好沒規矩,但對於盛白衣卻是一口一個盛九爺,區別對待得太過!
秦雲偉額角抽動,咬著牙,「你一口一個盛九爺,我懷疑已經被盛白衣給收買,今晚來定風波就是故意挑撥離間的!」
「秦二爺,這還需要我離間?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解月白挑釁在前,險些要了人性命,盛九爺可不是沒有脾性的,這要是不反擊那就不叫盛九爺!」
「說白了,我就是想要明哲保身,給自己留一條命!」
「夠了,爭來爭去吵得人頭疼!」狄善東口口勿不好的說了句,他是真的頭疼,其實今晚來定風波的人都頭疼。
林環說話太直白,把所有人的想法輕易公之於眾,解月白沒跟眾人商議直接懟董仁傑動手,運氣不好,偏偏牽扯上盛九爺。
年前,盛白衣為花清祀出頭,大家已經領略了一番盛九爺的脾性,而今的事比起年前隻怕更是難以收場!
解月白擅自動手,把東都所有人都架在了一個微妙的位置,這是在逼著眾人選邊站隊。
要麼選擇解月白,跟盛白衣鬥到底,要麼……背信棄義,兩邊不摻和作壁上觀,或者像林環說的那樣,另立新主。
不管是哪條路,都是很難選的。
「秦二爺,你跟解家走得近,你倒是跟我說說,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董仁傑這件事真的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她是非要弄死董仁傑才能作數?」
狄善東開口詢問,心裡不住罵天,怎麼就這麼倒黴,過年時備了厚禮去解家拜年,為此好不容易跟解月白親近一些,也答應他年後會給狄善東一些事情做,甚至提過把解家下麵一些生意交給他打理……
這才多久,就他媽變天了!
秦雲偉心裡也煩躁的緊,一甩手坐回去,「我怎麼知道?大小姐做事,什麼時候需要知會我們?」
「你們看見的是什麼我看見就是什麼,我並不比你們多知道些。」
林環陰陽怪氣的哼了聲,惹來秦雲偉一道淩厲的眼神,林環也不懼怕懶散的點了支煙當他不存在。
「大小姐的脾氣也不是輕易收得住的,看樣子,這東都是遲早要亂。」倪虹快人快語,也是十分耿直。
她確實不像大家那麼為難,就像之前不知哪個說的,現在靠著解家,要實在走不通了,憑元詞跟花清祀的關係,到時候來個棄暗投明也不是沒機會。
何況,她早前做事就留了一手,一邊賣人情給盛九爺,一邊在解月白麵前奉承。
哪邊勝算大,跟哪邊就是。
「倪姑姑說的有道理,不知倪姑姑現在是什麼想法。」項鈞忽然跟她搭話,笑眯眯的,不見什麼情緒看著很像尋常攀談。
「沒想法,走一步看一步。」
項鈞意味深長的哦了聲,「你們知道,我不過是個販賣情報的,手下的人不多,嘴皮子溜其餘的一竅不通。」
「大小姐要跟盛九爺為敵,我愛莫能助。情報我盡量提供,但你們也明白盛九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