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 1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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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懿美驚慌著自桌邊起了身,不小心碰到了手邊的茶杯,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碎裂聲,茶杯碎在了地上,茶水也濺了一地。

桓天傑站在屋內,目光淡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仿佛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人,行到了床邊,坐了下去。

祁懿美立即移著步子到了屋內離床較遠的角落裡,目光警惕的觀察著他。

桓天傑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一張酷似桓亦如的麵龐上淡漠如霜,他坐在床沿,一語不發,表情沉重著,似乎並不比她輕鬆。

祁懿美於是漸漸的沒那麼緊張了。

似乎在這件事上,桓天傑也是不願意的。

想來也是,她記得多年前他離開皇宮的那天,站在院落外,癡癡的凝望著什麼,彼時的院子裡有許多女眷,她還猜測著,他大概也是不自覺的受到了原文女主唐詩韻的吸引,對她生了情思。

現下想來,桓天傑年歲也不小了,卻一直沒聽說他和哪個女子親近過,也許還念著宮中的唐詩韻也說不定。

「桓將軍……」

桓天傑忽的抬起手,祁懿美看著那隻略顯粗糙的手移到了領口邊的扣子上,一顆心又再度緊張了起來。

「桓將軍,你、你先等等,我有話想和你說。桓大人這做法,實有些不妥,我知道,你心裡是有了人的,我記得之前西行路上,看到你對著一個香囊出神,想來那香囊的主人,定是你的心上人吧。你今天做這樣的事,雖然隻走身不走心,但你可有想過,你的心上人若是知曉了,該是何等傷心,何況如果真、真的生了個孩子出來,說到底也是你的血脈,桓大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並不適合做一個撫育孩子的角色,你難道要看著孩子跟在他身邊,將來長成一個和桓大人一樣的人?」

祁懿美急著向他說了許多,桓天傑神色卻依舊冷淡,似乎全未聽進去,那隻手從解開了的扣子伸進懷裡,最後,取了一個極小的紙包出來。

他將小紙包輕輕一拋,擲在了桌上,麵無表情的道:「這是往生散,吃了它,一刻鍾內即會斃命,不會有痛苦。」

祁懿美怔了下,望著桌上的那一小包粉末,又看向桓天傑。

桓天傑依舊是冷漠疏離的麵色,回視著她道:「你不願受辱,兄長又讓馮儀看得你極嚴,我今日藏了這包藥,本是助你。怎麼,事到臨頭,你卻是不敢了嗎?」

「不是不敢,隻是不解。桓亦如已經下了命令,若我有了閃失便要這滿院的人賠命,即便你是他的親弟弟,可違背了他的意思,定也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於兄弟之情亦有損傷,我實不明白,你為何要幫我。」

桓天傑喉結微動,目光移動,偏開了視線,手指輕柔的撫上月要上係著的香囊,半晌,道:「你猜的沒錯,我心中已然有了人了。我不願行此事,隻是兄長之命難違,你死了,一了百了。」

祁懿美行回桌邊,伸手拿起紙包端詳了,最後又放回到了原處。

「既是你也不願,我倒是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助我二人躲過此事。」

在椅子上落了坐,祁懿美伸手取了新的茶杯,執著茶壺倒了兩杯新茶,示意他坐過來詳談。

然而桓天傑卻並未理會於她。

祁懿美也不著惱,自顧自的道:「我死了,桓亦如必定大怒,他的性子狠絕,並不是什麼顧念感情之人,你作為他的弟弟,雖未必會死,可定然也要付出一番代價。倒不如你想辦法弄來些絕育的藥進來,若我沒了生育能力,他自然也不得不放棄了,這樣我還活著,可以和你一同承受他的憤怒,想來你兄弟二人也不至於翻臉。」

桓天傑輕笑兩聲,目光中含了些不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怕死。」

祁懿美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我怕死,若不是逼到了絕路,能活著,為什麼要死?」

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

她不想死,她想和她的雲妹團聚,她還有好多心裡話沒來得及告訴他。

「你這計劃聽上去確是兩相有益……隻可惜,我卻不願配合於你。是喝下這毒藥死去,還是活著受辱,你自己選一個吧。」

祁懿美皺起眉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道:「你既是也明白我的計劃對彼此更有利,為何非要我死?」

桓天傑冷冷的注視著她,一字一句的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非要你死。西行之路上,你以為為什麼皇後的殺手可以那麼輕易的接近你,還有後來我為什麼要入江阻礙救援……這一切,不過都是想要你死罷了。隻可惜,你的命真是大。」

「所以說……那一路上,想要我命的人不是桓亦如,是你……你早就發現了隨行隊伍裡有人要刺殺我,卻裝作不知,後來又下水阻攔夏英救人……我不明白,你我昔日為同窗,雖然並無情誼,可也無仇怨,即便後來你我各自為營關係對立,可亦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桓天傑沉默半晌,斂下了目光,道:「說這些亦是無用,祁懿美,早些上路吧。」

祁懿美撇了嘴角,不鹹不淡的道:「怎麼,我若不肯,你便要強行將毒藥給我灌下去?雖說如今屋內隻有你我,可我若高聲叫喊你要害我性命,你猜,那些身家性命都牽於我一身的下人們聽到了,會不會不顧一切的沖進來?」

「……你若不願,那我便隻有遵從兄長的指示行事,應該選哪一個,你自己想好了。」

麵對桓天傑的威脅,祁懿美滿不在乎的笑了下,道:「你若肯順從他的意思,早就這樣做了,你寧可毒害我,被桓亦如降罪,冒著兄弟絕裂的風險,也不肯做下那樣的事,足以說明,即便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你都未必會背棄心中所愛之人。」

桓天傑一張冷冽的麵容微微有了一絲裂縫,冷淡的眉宇間帶了一抹懊惱,並未反駁。

祁懿美向來是個聰明人,是他太小看她了。

「所以現在不是你給我選擇,而是我給你選擇,要麼你來強行殺死我,而我會大聲呼喊你要害我性命,我們賭一把,看看是我先被你殺死,還是外麵的人先進來救下我。再就是你聽我的,下一次,將我要的東西帶進來。」

語畢,她微笑著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桓天傑緩緩合上了雙目,就在要開口回答之時,伴隨著一陣清冷陰森的聲音,房間的門再度被人打開了。

「祁小公子,你的謀劃倒是縝密,隻可惜,卻是無用武之地了。」

看到來人,桓天傑目光大震,立即自床邊起了身,半低著頭,低低的喚了一聲:「兄長。」

桓亦如眸底晦暗,隻在他身上略略的一掃。

「天傑,你太令我失望了……不過如今時局正是用人之際,今日便暫且記下,待風波過後,自行到軍中領取五十軍棍。」

五十軍棍,桓亦如手中的軍隊治下風格皆如他這個人一般狠厲嚴格,刑罰也更是殘酷,他們軍裡的五十軍棍打下去,饒是個壯漢,也要沒了半條命。

桓天傑咬著牙,低聲道:「是。」

「出去吧。」

桓天傑行出了門去,桓亦如回過頭來凝視著祁懿美,伸手執起她麵前的紙包,仔細的收入了懷裡。

今日安排了天傑過來,明明是一早便計劃好的,可是事到臨門,他卻不知何故,生了些悵惘之心。

他是想要她的孩子的,一個和她一樣漂亮,聰明的孩子,也許還會生得幾分他的影子,會叫父親,母親,成為他們之前的連接,他們三個人生活會在一處,就像千千萬萬個家庭一般。

然而想到天傑和她……

彼時的他低頭望著自己執著酒杯的手,淺淺的笑了。

他竟然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真是可笑至極,這種事,明明是他從前做慣了的,也最是看淡了的。

不過是相歡一場,人們有的為了片刻的歡愉,有的為了換取利益,有的為了生育後代,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如同妓子和恩客,嬪妃與皇帝,甚至是妻子與丈夫,他們的關係,說白了也是如此。

他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她無論和誰,做什麼樣的事,他應該都無動於衷才是。

緩緩放下了酒杯,他蒼白的手捂上月匈口。

可是為什麼,他這裡會這樣的難受呢?

自思緒中回過神來,桓亦如望著眼前人漂亮卻又充滿憤怒的麵容。

「祁小公子,你就這麼不想要生這一個孩子嗎?寧可永遠失去生育能力,也不肯順從。」

還好他來了,聽到了這一切。

祁懿美此刻心中恨極了他,偏過頭去,並不願回話。

桓亦如望著她倔強的麵容,一時間心緒難平。

那一句「放過她」似乎已然到了嘴邊,可是含在唇齒中,卻不知是否該說出口。

進門的一刻,看到兩人衣冠整齊,他沒由來的心中一鬆,竟是有些慶幸,他來的還算及時,一切都還沒發生。

他像是個笑話,明明是他自己一手安排的這一切,可看到她真的與旁人親近,他又好似被什麼奇異的力量控製著,無法接受。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一個舉棋不定,優柔寡斷之人的呢?這還是以狠絕殘酷聞名的桓亦如嗎?

吳皇後曾說,他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了,可是這一刻,他發現,也許他自己都不認識他了。

兩人各有心思,皆未言語,良久,桓亦如輕嘆了一聲。

祁懿美等了許久,亦不見桓亦如發怒,漸漸的倒也平靜了下來。

她忽的想到,之前燕辭雲派來的醫者說過,她的身子有些虧損,目前並不易受孕。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是懷不上的。

大約是這事過去了幾個月了,她又被桓亦如逼得失了分寸,竟將這麼重要的信息給忘到了腦後。她……

彼時的他低頭望著自己執著酒杯的手,淺淺的笑了。

他竟然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真是可笑至極,這種事,明明是他從前做慣了的,也最是看淡了的。

不過是相歡一場,人們有的為了片刻的歡愉,有的為了換取利益,有的為了生育後代,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如同妓子和恩客,嬪妃與皇帝,甚至是妻子與丈夫,他們的關係,說白了也是如此。

他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她無論和誰,做什麼樣的事,他應該都無動於衷才是。

緩緩放下了酒杯,他蒼白的手捂上月匈口。

可是為什麼,他這裡會這樣的難受呢?

自思緒中回過神來,桓亦如望著眼前人漂亮卻又充滿憤怒的麵容。

「祁小公子,你就這麼不想要生這一個孩子嗎?寧可永遠失去生育能力,也不肯順從。」

還好他來了,聽到了這一切。

祁懿美此刻心中恨極了他,偏過頭去,並不願回話。

桓亦如望著她倔強的麵容,一時間心緒難平。

那一句「放過她」似乎已然到了嘴邊,可是含在唇齒中,卻不知是否該說出口。

進門的一刻,看到兩人衣冠整齊,他沒由來的心中一鬆,竟是有些慶幸,他來的還算及時,一切都還沒發生。

他像是個笑話,明明是他自己一手安排的這一切,可看到她真的與旁人親近,他又好似被什麼奇異的力量控製著,無法接受。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一個舉棋不定,優柔寡斷之人的呢?這還是以狠絕殘酷聞名的桓亦如嗎?

吳皇後曾說,他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了,可是這一刻,他發現,也許他自己都不認識他了。

兩人各有心思,皆未言語,良久,桓亦如輕嘆了一聲。

祁懿美等了許久,亦不見桓亦如發怒,漸漸的倒也平靜了下來。

她忽的想到,之前燕辭雲派來的醫者說過,她的身子有些虧損,目前並不易受孕。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是懷不上的。

大約是這事過去了幾個月了,她又被桓亦如逼得失了分寸,竟將這麼重要的信息給忘到了腦後。她……

彼時的他低頭望著自己執著酒杯的手,淺淺的笑了。

他竟然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真是可笑至極,這種事,明明是他從前做慣了的,也最是看淡了的。

不過是相歡一場,人們有的為了片刻的歡愉,有的為了換取利益,有的為了生育後代,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如同妓子和恩客,嬪妃與皇帝,甚至是妻子與丈夫,他們的關係,說白了也是如此。

他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她無論和誰,做什麼樣的事,他應該都無動於衷才是。

緩緩放下了酒杯,他蒼白的手捂上月匈口。

可是為什麼,他這裡會這樣的難受呢?

自思緒中回過神來,桓亦如望著眼前人漂亮卻又充滿憤怒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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