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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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剛過,長公主府的馬車就停在了宮門口。

沈熙君穿金帶銀,走一步金釵都能碰響十幾下,按理說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但看到鳳儀宮滿地珍寶,不禁一句話脫口而出。

「皇嫂,您這是擺攤甩賣?」

秦硯今日咬邀了沈熙君入宮插花,若不是沈曠弄來那一堆賞賜昨夜都沒搬完,她此時應當在內間擺弄著花朵。

秦硯見她來,笑著去迎她,「看中哪個一車拉走。」

沈熙君是皇太後所出,雖不是沈曠同母妹妹,但一同長大,感情比其他兄妹好很多。

更何況當年皇太後被廢後,沈曠被貶去戍邊,沈熙君闖了宮門為沈曠求情,差點連自己被送去冷宮,那情誼確實不一樣。

沈曠重情義,自然是由著沈熙君胡鬧,她說話也直來直去。

她與沈熙君年歲相仿,沈熙君又是個活潑性子,自然投緣。

「這東珠,都能鋪路了。」沈熙君瞪大了眼睛挨著看了過去,扌莫了一把那珠圓玉潤的東珠,個個正圓無暇,怕不是內侍監的庫存都拿來了。

隻是旁人都羨慕那賞賜聲勢浩大,現下恐怕前朝後宮都知道了這事。

秦硯掌六宮事宜,內侍監如何分發貢品也是由她過手,就連沈曠自己那份都不看全都交給她過目。

她做這皇後謹小慎微,就算是自己挑,也不好意思用太奢華的。

有好東西先緊著沈曠和兩位太後,自己倒是節省,所以旁人都說她這皇後十分勤儉。

沈曠如此大陣仗的賞賜,到底是害她還是真想賞她?

且不說前朝,容太後壽辰就在眼前,那長春宮聽去了又不知要如何鬧了。

再者,皇帝如此豐厚賞賜宮妃,總歸是……

她得問問沈曠,得把賞賜退回去。

「怎麼?我皇兄淨身出戶了?」沈熙君見秦硯盯著賞賜皺眉,過去挽了她的手臂,笑眼彎彎,說著胡鬧話逗自己的皇嫂。

「胡說什麼。」秦硯笑罵道,哪有那麼說自己兄長的。

秦硯也不知沈曠又是抽什麼風,不年不節,無功無績,賞這麼多東西乾什麼?

若非是沈曠,她倒要蹦出來一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這人太正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問就行了。

秦硯吩咐宮人那堆賞賜歸置到庫房,兩人進了屋中,擺弄起花圃剛送來的月季。

「前日你皇兄來說,又跟駙馬鬧和離了?」

沈熙君歡快勁一下就下去了,懨懨地說:「鬧又如何,能讓悶葫蘆開口說話?」

秦硯嘴角彎彎,那確實,讓悶葫蘆說話堪比登天。

想想廣華殿的那位,多說一個字都是天大的恩賜。

秦硯有種莫名的想法,這一院子賞賜,換給沈曠,能不能讓他多說幾個字?

她自己想想都笑了,他就是江山到他手中也沒多說幾句話,這點金銀財寶算什麼。

「所以這次離不離?」

說來沈熙君和自己還真是像,都是賜婚,都是悶葫蘆的夫君,都是為了前程忍了三年。

隻是沈熙君敢鬧,她隻能找機會罷了。

「離不離不都是勸我不離嗎?」沈熙君撐著臉撥弄著秦硯的筆架。

她這皇嫂千好萬好,就是愛勸她不和離,和傅庭安好好過日子。

這就是她那皇兄和母後的好主意了,就知道她能聽進去皇嫂的勸。

不過秦硯遞給沈熙君一張嵌著金絲的紙張,笑著看她說道:「這次不了。」

沈熙君伸著脖子,眨著眼,拿過了紙打量了一下,這一打量嚇了一跳。

「皇、皇嫂,這都給我寫好了呀?」

沈熙君細細一看,那開頭一句——「成婚三年,兩廂相傷,良緣已成怨偶……」

這簡直就是給她和傅庭安準備的和離書!

「就當練字了。」秦硯把那紙張掀開下一頁,「你若想離,在這頁寫下兩人名姓蓋印就行了。」

秦硯那日寫和離是給自己寫,可轉念一想,沈熙君與自己太過相似,那也就順手給她也寫了一份。

用不用的上就她自己說了算,以後真想和離拿著這和離書來就是真想離了,她也不攔著了。

沈熙君翻看了兩頁紙張,娟秀的顏體小楷工工整整,字裡行間寫著著女子對夫妻生活的厭倦,對一眼望到頭的日子感到了淒苦。

「路有盡,江至海,人卻相攜難至終。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見了這樣的和離書,想必是都會成全對方的吧。

但沈熙君拿在手中卻忸怩起來,「皇嫂,不是我任性總鬧和離,每次我都是認真地想和他和離,隻是……」

「隻是?」秦硯眨了眨眼,她還從未問過,

沈熙君臉色羞紅,起身伏向秦硯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一要和離,他、他那個把我伺候的挺好的,就……」

秦硯咂舌一聲,臉上也瞬時紅透,瞪了沈熙君好幾眼。

沈熙君和自己太不相似了!

太不相似了!

*

沈熙君今日進宮也不光是為了和秦硯閒聊插花,西盉太後壽辰正式宮宴前都會請些親近的人小聚一番。

原本以為容太後會請些年歲同輩太妃和命婦,沒想到也叫上了她們小輩。

自然,親兒子也是要到場的。

秦硯借機到了廣華殿,說是與沈曠一同去,實則是找個機會把賞賜退了。

沈曠趁著晚膳前趕出今日的奏章,她命人將為沈曠準備好的月白銀底紋衣衫放下,秦硯等到沈曠批奏結束,便為沈曠將龍袍換了下來。

隻是親人小聚,穿自在些即可。

秦硯還在被沈熙君的刺激中久久不能平靜,手掌撫平沈曠身上的衣料時感受到緊致的肌肉傳出的溫度,一溜神竟想起了別的。

沈曠習武,十七歲上戰場,驍勇善戰,立了不少戰功。

體魄自是常人不可比擬。

在她貧瘠的經驗當中,也屬實是這樣。

那夜緊實的臂膀封住她承受不住想逃脫的退路,將她拉回原地送上雲霄,折騰個沒完。

但也屬實歡愉。

就是讓她嘗到了甜頭,然後就殺閘了?

今日又聽沈熙君說了那事,她怎麼也沒想到沈熙君三年沒和離竟是因為這個。

所以她三年沒和離是因為什麼?

先皇在世時是賜婚,也因不好影響沈曠仕途,登基後又覺他根基未穩且再等一等。

都是為了沈曠、沈曠還是沈曠。

結果連睡幾次都不給睡?

好虧!

想到這秦硯捋直衣袖的手不禁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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