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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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看得出,今日皇帝心情不錯。

連禦史台冗長的奏文都聽得進去,以往都是多說一個字廢話都要遭眼刀。

下了朝廣華殿門口又是排了一排臣子,皇帝勤政,他們當臣子的也做的省心,從不擔心罷朝,風雨無阻。

但隻有康平知道,陛下這一日才睡了多久。

他挨個拜托這些大臣,今日有事簡短說,沒事就早點回去歇著吧。

「陛下,趁這空檔,您歇一會?等錢大人來了奴才再來喚您?」康平端了杯濃茶,放到了皇帝手邊。

沈曠擺手,全然不覺得疲憊,行軍打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都有,這算什麼?

他問:「中宮的折子都到了嗎?」

「是都到了……可您批,讓前朝知道了總歸是……」康平為難道。

後宮事務雖也是皇帝家事,但皇後不批讓皇帝批,那禦史台可又有的說了。

「拿進來。」沈曠埋頭政事,不容拒絕。

沈曠趁著空檔,看了那些往日送到皇後手中的奏貼還有宮宴文書。

昨夜處理過得,剩下隻是一些製式文書,該走的流程罷了。

隻是還要知會禮部有些繁瑣罷了。

傅庭安也是一副稀奇地樣子,議過政事他等著沈曠批復,忍不住問了出來:「您今日……」

「?」

「有些亢奮。」

「有嗎?」沈曠抬頭看他,露出一個笑容。

傅庭安一副見鬼了的樣子,不怕皇帝發怒,隻怕皇帝開笑。

沈曠很少,不,從沒有這麼笑過,甚至露出幾顆牙齒,甚是駭人。

三月飛雪,數九寒冬,這可不是什麼吉星高照的好兆頭。

「無事,陛下身心愉悅,乃國之幸事。」傅庭安忍住打顫的沖動奉承一聲。

身心愉悅,這詞聽的順耳,沈曠讓傅庭安拿上奏章趕緊走,未做多留。

「康平。」沈曠合上最後一個奏章,算著時辰可能差不多了,「去問問皇後起了沒?」

但康平卻進來傳話,先是應下了沈曠的吩咐,接著說:「陛下,長春宮來人說,容太後娘娘想邀您一起用個晚膳。」

沈曠手中朱筆一頓,抬頭道,「跟長春宮說,朕事務繁雜無法抽身,改日再去。」

康平領命,但下一瞬廣華殿便走進來一位婦人。

「皇帝勤政竟是抽不出空和母後用頓晚膳?」容太後被嬤嬤攙著走入殿中,「皇帝沒空來見哀家,哀家便來自討無趣了。」

人既然上門了,沈曠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在側殿傳了晚膳。

容太後今日的話好似有些多,說了一陣之後像是才想起來,對沈曠說:「哀家還派人去鳳儀宮邀了皇後來。」

「哀家也沒別的事,就是看皇後操辦宮宴十分辛勞,便想著聚一聚。」

沈曠一愣,想起皇後那副動不得的樣子,想必還是不要再折騰的好。

他說:「皇後今日風寒,不宜走動。」

「那是哀家未聽說,杏縵,去叫人回來吧。」容太後看他一眼,便派人去傳話了。

此時進來個小太監,到了沈曠身邊,垂首答話,「陛下,內侍監得了您的旨意,說是即刻能做,並拿來了食目請您最後再看一眼。」

「知道了,朕過會便答復他們。」沈曠淡淡答道。

容太後也是萬分稀奇,眼中盡是訝異,皇帝不理後宮事務,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今日竟然親自過手?

她身邊的杏縵姑姑見了她的眼色,上前笑著說:「陛下和皇後娘娘果然恩愛,娘娘抱恙,後宮事宜竟是陛下來督辦。」

容太後淡淡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雖有不滿但未說什麼。

也是秦硯勤快,來得正巧。

她本是不想去的,想必容太後也不想見她,但一想起沈曠在廣華殿還批著她的折子,一個激靈就起來了。

風風火火拾綴好,顧不上月要酸背痛,趕緊來了廣華殿。

她剛剛邁入屋門,便跟容太後賠罪,「臣妾來遲了,還望母後見諒。」

沈曠見了她便皺眉,才歇了幾個時辰就起了?

「聽皇帝說你今日抱恙,若是身體不適倒好好歇息就好了。」容太後熱絡地拉著她坐下來。

秦硯看了罪魁禍首一眼,自然地笑了笑,與容太後裝著和睦的婆媳,「許是昨日吃了些寒涼食物,不打緊的。」

總歸是不能說什麼嚴重理由。

「哦?皇帝說你是風寒呢。」容太後挑眉,端了茶水抿了一口。

沈曠忽略皇後投來質問的眼神,甚至是在桌下被輕輕碰了一下,「是朕聽岔了。」

容太後睇了兒媳一眼,皇帝昨夜宿在鳳儀宮,這事誰不知道,也沒接話。

淡淡說道:「方才還見皇帝替你看中宮的折子,這是也知道心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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