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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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暖陽帶來的一些溫熱在眼前化為撩撥心弦的觸碰,男子俊美的麵容主導了她眼前的景象。

垂下的長睫遮著薄涼的眼神,好似能在那找出一絲溫情

秦硯也曾喜歡看沈曠閉目的模樣,也許在他不在看她的時候才能做真正的秦硯。

道歉嗎?

可她現在不會再心動了。

秦硯盈盈一笑,轉臉起身,向前殿走去,「陛下來的正好。」

沈曠眼前瞬間抽空,隻留下擦過耳畔的銀質發釵的清脆聲響。

他看向皇後的背影,好似覺得有些細微的變化,但他又說不清道不明。

「臣妾身體雖已好的差不多了,但六宮事務頗為繁雜,恐生錯亂,不如暫且交與容母後代管。」

秦硯在屋中找出了自己的鳳印交給沈曠,還裝了裝輕咳兩聲。

「你真願意?」

沈曠記得皇後剛主掌中宮事宜時,頗為艱難,耗費了不少心血,如此交出怎會甘心。

秦硯將鳳印推給他,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情願,甚至很樂於見得,她柔聲道:「清明祭天事宜馬虎不得,還是容母後來辦合適些。」

馬上就要清明祭祖,祭天事宜還需要後宮協理,麻煩得很。

容太後那麼喜歡掌權便都交給她吧。

她掌管後宮這些年,說是聽任她的調令,可後宮之中都是容太後的人。

實際上若是不讓她滿意這事根本辦不通,她隻不過是給容太後辦差的而已。

這鳳印在她手中或是在容太後手中也沒有差別。

沈曠見她一再堅持,便收下了鳳印。

若是皇後主動想交出去,那也無所謂,若能清閒些也是好的。

他本還想多留一會,等太醫院的人來,但卻被皇後連哄帶騙趕出了鳳儀宮,說什麼過了病氣就不好了,若是多留一會明日他惹了風寒又是皇後的不是。

「皇……」

「陛下慢走,臣妾不多送了。」秦硯抿著嘴唇笑道,強送了沈曠出鳳儀宮。

沈曠站在鳳儀宮門口,頻頻往回看去。

雖然皇後看著心情不錯,但他為什麼感覺那麼不對勁呢?

*

沈曠走後,秦硯又躺回了自己的樹下躺椅,過了一會叫了冬尋過來,「妙晴回來了嗎?」

「還未。」

秦硯點點頭,算著時辰應是差不多了。

此時長春宮中,杏縵到容太後跟前稟報,「娘娘,已經問過了。」

「如何?」

容太後回到了宮中越發覺得微妙,其中好似暗含了什麼,但她又不確定。

榮國公府出了三任皇後,隻有她一個皇貴妃,到了兄長這一輩雖有落寞,但也是明哲保身。

好在是她的兒子繼承了大統,隻是皇後卻不是她這邊的,甚至跟皇太後更為交好。

若是有一日皇後要在她與皇太後中選一人,皇後恐是不會選她。

她是希望皇帝枕邊人換一個榮國公府把握得住的,或是再出一任皇後。

所以鳳儀宮的動向,她尤為關注。

杏縵俯下身附耳講她派人去打探的事情說了一遍,著重說了一遍妙晴的原話。

[沒有、沒有,皇後娘娘沒有說想離宮,沒有沒有。]

極力的掩飾基本就是事實了。

容太後眉梢輕皺,離宮?皇後想離宮乾什麼?

*

廣華殿中,沈曠回去便看到了徐尚書正等著他,攢了幾日的事務一起稟明。

正當徐尚書快說完時,容太後到了廣華殿。

徐尚書見狀,立刻道:「那微臣就此告退。」

但徐尚書想起一事,又轉身回來,雖是見容太後已經進了殿中,但一想容太後應當知曉此事,也就問了出來,「陛下,皇後娘娘身體有恙,那……那件事……?」

「暫且擱置。」沈曠從奏章中抬頭,淡淡說道。

沈熙君的事交給別人他並不放心,雖說這兩人應是沒有什麼好糾葛的,但傅家那邊還是要安撫一陣。

「是。」徐尚書提起那件事還是心有不安,看了容太後好幾眼才退了出去。

容太後看了一眼徐尚書,給杏縵使了個眼色,杏縵便出去留了徐尚書一會與容太後詳談。

她來廣華殿也就是為了看看皇帝到底與皇後發生了什麼,此時殿中隻剩母子二人,她問:「近來同皇後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曠手中輕頓,心想那晚的事連長春宮都知道了?

他道:「不是什麼大事,不必掛心。」

容太後自然懂這不過是皇帝敷衍人的話,不是什麼大事,便是不願意告訴她的事。

皇帝向來是這樣,雖是她親生的兒子,但與她好似隔了些距離,到底不是養在身邊的。

而就是這樣她才更加提防皇帝身邊的人。

但總歸是兩人吵架了。

「皇後近來有病在身,所以鳳印便拜托您掌管。」沈曠見容太後來的正是時候,便把鳳印交給了她,「下月祭天也勞您多費心。」

容太後覺得這事更不對勁了,收了鳳印,心中泛著嘀咕。

這是吵架了還收了鳳印,氣得皇後想離宮?

但依著皇後的性子,那是肯定不會如此離經叛道,那這事是怎麼回事?

容太後出了廣華殿還是想不明白,但她見到了被攔下的徐尚書,方才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怕不是知道些什麼。

「徐大人日夜操勞,有心了。」容太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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