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1 / 2)
容太後愣了能有半炷香,竟一時沒反應過來皇後這話的意思。
什麼?
她嫌錢少?
她看著那原先溫順的兒媳,大為吃驚。
「五、五十萬兩……你還嫌少?」容太後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你怎可搬出皇帝比擬?!」
「若非看在與你往日情分,哀家更不可能給你五十萬兩!」
容太後一時沒穩住,那賢良的母後模樣都繃不住了。
秦硯笑道:「臣妾可能不值,但是皇後之位想必在母後心中是無價之物。」
這句正是拿住了容太後的命門,她一生都在為那皇後之位勾心鬥角。
最後兒子是別人的,皇太後也是別人的,來了個皇後還是算計她的。
但若是秦氏不離宮,那這皇後之位又不好說。
「母後難道還想看著皇後之位落入他人手中?」秦硯故作親昵地握住容太後的手,但卻被容太後一把拍掉,不過秦硯一點也不氣,甚至很愉悅。
這麼多年,秦硯還是對容太後相當了解的,容太後不是針對她這個人,而是針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
皇後之位是容太後的心結,而秦硯這個兒媳一開始也不是她挑的。
所以處處針對,時時提防。
若秦硯想離宮,對於她來說那必定是比陷害秦硯來的簡單的多。
所以秦硯借著與沈曠吵架的機會,裝病把鳳印交出去,又讓妙晴在容太後麵前露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麼容太後必定會找妙晴打探,那時妙晴再透露出秦硯想離宮的想法,然後容太後去前朝探聽,便會知道沈曠與她和離的事。
但沒人想得到那和離書是她寫的,更沒人敢相信沈曠不知道。
那麼容太後得出沈曠想廢後,就是必然的結果。
為了以絕後患,她必定要送秦硯出宮。
還必須要秦硯活著,因為活著才能說是她自願離宮的。
若是死了,皇太後回宮會直接推到她的頭上。
當然,這五十萬兩,容太後提了那算是錦上添花。
就當是這麼多年皇家兒媳地一點補償罷了。
容太後更不可能否了這交易,隻能咬咬牙說:「你說,你想要多少?」
「不會讓母後為難,還是五十萬。」秦硯扶了一下發釵,淡淡說道。
容太後皺眉,有病?
「黃金。」
容太後這就是手上沒有第二個三才碗,有地話還得摔出去。
她差點沒背過氣去,秦氏這是翻了上百倍,簡直獅子大開口!
秦硯笑容更甚,柔聲說道:「隻收存入秦家賬上的銀票,臣妾先謝過母後。」
秦硯早就看過中宮賬目,這其中容太後協理六宮這些年有多少油頭,掌事一年她已經一清二楚。
五十萬兩黃金,她拿的出來,但就是肉疼。
「哀家此前沒見你是個愛財的。」
好她個秦硯,以前倒是沒看出她有這樣的心思,上這跟她談條件。
「臣妾也沒想母後是個談交易空口開價的。」
這話就是說都是後宮待過的人,在千年的狐狸當中泡上那麼幾年,誰還不知道誰話裡什麼意思。
想讓她拿錢走人,還隻是客氣客氣,可沒那麼好的事。
她是不愛財,但能讓容太後不舒服的財,那她可太愛了。
「母後若是不願,臣妾也不強求。」秦硯笑意盈盈,全然沒了病氣的柔弱,「臣妾並不急。」
容太後眼睛一瞪,不急?!
果然,果然還是惦念著皇帝!想硬拖到皇太後回宮!
但那五十萬兩黃金屬實讓她難以割舍。
容太後被氣得說不出話,為了她的氣度儀態,直接拂袖離去。
秦硯淡然挑眉,容太後沒拒絕,也沒答應,那就是回宮想想。
五十萬兩黃金換個國公府的皇後之位,秦硯還覺得自己是在給她做個善事。
容太後這麼聰慧的人,自然是想得通的。
她要做的就是等容太後給她答復罷了,繼續做兩天閒散皇後。
*
沈熙君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悶在長公主府數花瓣,等了宮裡批下的折子但一直沒等到。
聽宮裡說皇嫂病了她正想去進宮看看,但這就來人請她入宮了。
可進了鳳儀宮見了宮中歡聲笑語,完全不像是在病中的樣子。
秦硯在樹下給沈熙君擺了張一模一樣的椅子,招呼著她,「快來!」
雖然容太後沒答應她那五十萬黃金,但還是派人來商談,已經談到三十萬兩黃金。
基本上出宮已成定數,那她剩下的事情還是要交代好的。
沈熙君見桌幾上擺著一些民間的小玩意,還有兩隻鳥在籠中蹦蹦跳跳,以往這都是在鳳儀宮見不到的。
沈熙君扌莫不著頭腦,狐疑地看著那院中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宮門。
幾人說笑了一陣後,沈熙君還是提起了壓在心中的事,「皇嫂,那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