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回(1 / 2)
秦硯在自家府不用點燈熬油看奏貼,也不用數著黃歷辦宮宴,更不用給婆母晨昏定省請早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數著自己那五十萬兩黃金,開心一陣。
冬尋也看著高興,五十萬兩黃金吶!
那這真是穿金帶銀,還沒人彈劾。
秦硯這一百萬兩還隻是拿到了一半,剩下那一半還要等事成,也就是沈曠真正接受和離這件事,她才會拿來另外五十萬。
這事說來也簡單,隻要沈曠沒有非她不可,那就沒有不能接受的。
不過過了半天,容太後的人又來了一趟,送了兩個大箱子來。
「小姐,這麼快就給另一半了?」冬尋看著箱子納悶。
「不是,一箱就放在這吧,另一箱放在我房中。」秦硯淡淡地說道。
她從鳳儀宮離開什麼都沒有帶走,唯一指定的就是這兩個箱子,裡麵裝的並非是什麼金銀財寶。
說不定很快就用得上了。
秦硯本是想享受一下愜意的閒散廢後生活,至少要到明天廢後詔書頒布,沈曠回宮才會發現此事。
但沒想到隔天晚間,宮裡就來人了。
那廣華殿的小太監進了門連口水都不敢喝,直接到秦硯跟前哈著月要,「娘娘,那誤會陛下都知道了,特地派奴才接您回宮呢。」
秦硯悠然地抿著茶水,廣華殿來人了,那就是沈曠提前回宮發現了此事。
那詔書沒發出去,那可就不怪她了,但這也能離,無傷大雅。
「公公許是找錯人了。」她淡淡地說道。
小太監嚇懵了,這換了發飾,那皇後娘娘還是皇後娘娘啊!
「娘娘您別嚇奴才。」
秦硯笑道:「陛下如何說的?」
「是不是說的,接皇後回宮?」
小太監茫然點頭。
「可我已經不是皇後,如何跟你回宮?」
「怎麼、怎麼會不是皇後呢!」小太監急忙反駁道,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套進去又無可奈何。
「和離書簽了,怎麼會是皇後呢?」秦硯笑著看他,依舊如還在宮中一樣端莊溫婉。
小太監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可、可……」
確實沒有和離了以後,皇後還是皇後的。
秦硯也不會讓小太監為難,柔聲說道:「你回去復命說了我的原話即可。」
「民女已不是皇後,不能再回宮,也不願再回宮。」
*
「……什麼意思?」
沈曠心中反復念了半天康平轉述的那句話,字他都懂得,但這句話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不能再回宮,也不願再回宮?
康平向後傾著身,想極力遠離這是非之地一樣,但是職責所在,他還得說完。
「就是……皇後娘娘,說……她不回來了。」康平抿著嘴唇,偷偷瞄了一眼皇帝。
方才看到那和離書之前還滿腔憤懣,現在倒是像嚇傻了一樣。
不不不,這太大不敬了。
沈曠終於從那和離書上離開眼神,看了康平一眼,淡淡說道:「出去。」
康平默默退下,掩上殿門以後,拍著月匈脯如釋重負一般。
隻是轉眼見到在殿門外等著的中書省高官和禮部尚書,蜂擁而至,圍著他眼睛眨巴著瘋狂暗示。
您說您也不賽潘安,跟著擠眉弄眼什麼呢。
「諸位,想問什麼?」康平帶了他們往遠處走了走,拱手道。
中書省諸位往脖子上比劃比劃,意思是他們這腦袋還能挺到明天金烏當值不?
「陛下仁慈,從未誅殺言官,諸位放心。」康平擺擺手,讓眾位草包放心。
但眾位提心吊膽,仍舊搓著手。
可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可是把皇後弄沒了誒。
中書省不像禦史台,雖然一樣各個牙尖嘴利,但人禦史台諷諫百官,剛骨不屈,動不動死諫,皇帝拿他們沒辦法。
那他們不一樣,那是天子腳下做事,雖拿鼻孔看人,但也得是皇帝看你順眼地時候,所以皇帝順心是他們第一要務。
「這你我都知道,雖是不誅殺言官,但……若是去嶺南,那也是有夠受的。」
康平臉上笑著心中卻想翻個白眼,您這真是得寸進尺了,給人媳婦弄沒了,還在這挑三揀四?
不過他還是很好心地提醒道:「諸位若是實在安不下心,那不如想著如何請皇後娘娘回宮。」
皇後娘娘一回宮,陛下一高興,這事說不定就平了。
中書省恍然大悟,拍著康平的肩膀,低聲稱謝。
「這點小事情,今晚就辦妥!」中書省揚言。
康平心中又白草包一眼,還今晚就辦妥?那麼容易辦妥當他是吃白飯的?
「諸位今日還是先回吧,不如等明日再議。」康平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自家主子能乾出什麼事,今晚得去撞撞南牆。
眾人七嘴八舌,吵著立刻開乾,但隻見廣華殿殿門大開,一道明黃身影踱步而出。
大殿之前霎時寂靜。
沈曠睇了一眼剛才還聚眾吵嚷,但又瞬間變為石雕一樣的草包們。
怒氣沖霄的皇帝惜字如金,一句話也沒說徑直向宮外走去。
康平立刻跟上,回身跟中書省諸位高官揮手,讓他們趕緊溜。
而後吩咐人去備了馬車,殷勤地走到皇帝身前,「給您帶路。」
「備馬。」沈曠等不及,馬車又跑不快。
康平連忙應下,得,這還是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