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隻想破壞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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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眠雪!」徒羨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想說的話有許多,但到最後唯有這三個字喊出口,怒意難遏止。

「嗯。」裴眠雪應得溫柔,將徒羨魚頭頂翹起的一綹發撫平,在她額前輕輕一口勿,「乖乖在這裡等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

徒羨魚把他從身前推開,問:「你是早就知道信上的內容,還是早就知道了那個半神的藏身之處?」

「都不知道,但有猜測。」裴眠雪回答。

「你不要我去,是怕我吞食了那半神的神魂之後,有了幫你解決體內汙染的能力,你怕我幫了你之後就離開。」徒羨魚瞬也不瞬凝視著裴眠雪的眼睛,低聲說道。

裴眠雪笑了起來:「沒錯。」

他笑得很涼薄,彎起了眼睛,但眼神淡得如冰。徒羨魚想拽這人的衣領,可他上身赤裸裸,教她拽無可拽。徒羨魚有些泄氣了,垮下肩膀:「但你是否知道,就算我不幫你,我也無法一直留在這個世界。」

「所以你的意思是,反正遲早要走,不如幫我解決了問題再走。」裴眠雪眼底的笑意愈發幽冷,「我不會放你走的,小師妹。」

「如果有辦法一直留在這,我定會留下。」徒羨魚用力拽進床褥,低聲道。

他在她唇上一啄:「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徒羨魚咬住被口勿過的下唇又放開,眼睛逐漸變紅:「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

「不會出意外。」裴眠雪打斷她的話。

徒羨魚卻偏將話說得更直白:「那要是你死了呢?」

「若我會死,你同我一道去,結局也是死。」裴眠雪道。

徒羨魚瞪著他。

「從前不是老說睡不夠嗎?乖,現在多睡一會兒。」他又在徒羨魚唇上口勿了口勿,而這個口勿仿佛一個咒,徒羨魚往下一搭眼皮,便睡了過去。

好一陣之後,裴眠雪才把她放平在床上,替她將枕頭擺好,拉上被子,然後下床穿衣,走進道殿外清朗的日光裡,走向天歲峰上另一處。

半山月要上白梅開得正盛,一時難分堆在枝頭的是雪還是花。裴眠雪走進坐落在梅林間的小院,對躺在搖椅裡曬太陽的人開門見山:「師父,有消息了。」

「這麼快?」白逢君吃驚地睜開眼,「在哪?誰傳出的消息?」

「雲水山,師無涯。」裴眠雪答得簡短。

「師無涯?」白逢君顯得更驚訝。

裴眠雪沒做過多解釋,輕輕一甩衣袖:「走吧。」

白逢君不情不願地扭了一下,跳下搖椅,向著山上望了眼:「你師妹呢?」

「她在這裡等我。」裴眠雪道。

白逢君點頭:「她留在這也好,寒山人多,就算我們輸了,她也不會立刻有危險。」

裴眠雪沒說什麼「我們不會輸」的話,將身一轉,踏進風中。

雲水山在寒山之南,那片區域因有妖獸活動而荒蕪。以裴眠雪和白逢君的速度,禦劍禦風,一個時辰便抵達。

這裡的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住,天光並不明朗,風過時吹起黃沙,滿山枯草敗木,蕭索至極。

師無涯給的不是假消息,那瘋子半神正等候在此處。他的魂體比在魔淵時更為蒼白蒼老,飄在山頂雜草叢生的荒地上,見到裴眠雪和白逢君的身影,發出一陣嘶啞的笑:「不僅是歲熄劍尊,狐麵大人也來了。」

然後目光往那兩人身後轉了一圈,語氣略顯遺憾:「果然,你們沒帶她來。」

「廢話就少說了吧。」白逢君落到山間,向後一甩衣袖,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廢話?」半神又是一陣笑,笑得臉完全扭曲,隱約可見底下一條又一條蟲子在蠕動。

白逢君看得惡心,反手抓出一個星盤,就要落陣,聽得半神又道:「歲熄劍尊和狐麵大人同時來,可真是讓人害怕。還好還好,我早有準備。狐麵大人,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他的語氣端的是抑揚頓挫,口上說的是「害怕」,麵上卻在嘻嘻笑,並手舞足蹈,瘋態比之前更甚。

「你的禮,我可不敢收。」白逢君冷眼注視著他。

「狐麵大人,你看。」半神向著山下抬起手。

這山很高,而山高則可望遠,但見被他遙遙一指的遠處,屋宇錯落的城鎮中,猝然燃起一場火。火勢好大,整座城都燒了起來。

「看啊,那裡起火了。」瘋子如同小孩獲得了心愛的玩具,笑容滿麵地振臂高呼。

「你——」白逢君眼中掠過一抹殺意。

半神笑容可掬地望著他:「狐麵大人,你是該先殺我,還是先救人啊?」

白逢君狠狠咬了一下牙,轉頭向裴眠雪:「小眠子。」

「去。」裴眠雪言簡意賅。

「哎,這事果然還是該推脫出去,推給你們寒山派的掌門或者是那西河派的掌門。」白逢君抱怨說著,禦風而起。

當得話音落地,他拿星盤的手做了個「扣」的動作。

下一刻,巨大的轟隆聲在山間炸開,火焰從半神魂體下方竄起,以迅疾之勢罩住他,卷向天空。

半神獰笑,一個晃身疾退出數丈距離,同時抬手結印,將咒術打向裴眠雪。

光芒照亮遍布陰雲的天空,風的聲音如同嗚咽,半神環顧四方,低聲說道:「歲熄劍尊,現在就剩我們兩人了。」

裴眠雪劍鋒一挑,不做言語。

而山上另一處傳來回應那句話的聲音:「你忘了,還有我。」

裴眠雪身法和出劍的速度都快,歲熄劍上的淡青光芒逼上半神麵門,後者以某種吊詭的姿勢避過,看向說話那人:「你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那人是師無涯,玄衣執劍,神情冷淡:「從來不是。」

「那你還替我送信?」半神道。

師無涯:「因為我知道,她不會來。」

「廢話太多。」裴眠雪撩起眼皮,步伐一旋,繞到半神身後,自上而下揮出一劍。

半神錯神避開,劍劈上山石,山石砰的碎成渣屑。

師無涯在遠處抬起劍,出的卻非劍招,而是以劍做筆,當空畫符。他自知自己和半神境界的人差距過大,所以這符不具備強力的攻擊力,以拖和乾擾為主。

符光向半神退避之處掠去,裴眠雪劍招又至。方才一劍落空,可劍勢不老,當空便折轉,從下而上,直斬身軀。

師無涯的符拖緩了半神的速度。而裴眠雪處,先是以沛然劍氣沖撞魂體,再以劍刃痛斬。

被斬中的瘋子身影出現了剎那的虛無。他一雙眼幾乎要瞪穿,向著上空疾撤,出了裴眠雪劍刃範圍、穩住身形,魂體更為蒼白。

「狐麵書生走了,你以為憑你二人合力,就能殺死我嗎?」半神扭動脖頸,表情猙獰地說道。

他的手上多出一個琉璃小瓶,瓶中盛著說不出是何種顏色的液體。這話說完,將琉璃瓶捏碎,液體散成一道氣息,沒入體內。

這一刻,他眼睛變成了全黑,實力暴漲。

裴眠雪微微偏頭,再提歲熄劍。

劍光之後再起劍光,劍氣將天穹上的雲都撕碎。但那半神變得難纏了,裴眠雪幾次使出強有力的控製招法,師無涯的符幾次打中,都未造成重傷。

山間的風轉烈,黃沙漫漫如簾幕,戰鬥之處從山頂轉移到山壁之下。半神踩在崖壁上的一棵歪脖老鬆上,笑著說道:「你我境界,終究是懸殊啊。」

裴眠雪唇角溢出了血。他抬手抹去,眸眼平靜,問:「現在呢?」

在說出這兩個字的一刻,灰黑的霧氣滾滾而起,將他迅速包裹。他身上氣勢變了,不再是「半聖」修為,而是一位真正的太清聖境。

天空中烏雲又聚,風向上高拋,扯下一道慘白的閃電。電光照亮裴眠雪的臉,有什麼東西克製不住,在他皮膚下瘋狂遊竄。

「現在?」半神笑得更加瘋狂,「哈哈,現在你不要命了。」

寒山天歲峰,道殿。

徒羨魚陷在一片黑沉沉的夢裡,難掙紮難醒,但意識模糊間,感覺到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不斷碰自己的臉。這讓她有點兒癢,可四肢無力,抬不起手撥開。

「徒羨魚。」

「徒羨魚。」

「怎麼喊不醒?」

「阿雪給她下了咒法。或許我們可以去一趟寒潭,弄些那裡的冰回來。」

聲音斷斷續續飄進耳中,像是從極遠之地傳來,聽不太真切。不過「寒潭」二字喚起了徒羨魚的某些記憶,而那段記憶讓她想起裴眠雪。

……裴眠雪現在在哪裡?徒羨魚生出極其不想的預感。

坐在她床頭說話的是兩隻貓。提到「寒潭」的是黑貓,白貓聽後,語氣不大贊同:「用冰把她凍醒?」

「這你就不知道了,寒潭的水,極具清心之效。」黑貓抬高腦袋,語氣洋洋。

賣弄,係統心中蹦出這兩個字,爾後問:「寒潭在哪?」

「有些遠,在別的封上,得搭飛行獸去。」幼清回答道。

「我們是貓,竟還要搭別的獸……」係統小聲嘟囔。

「這有什麼。」幼清一臉無所謂地跳下床。

雪白的小貓跟在它身後:「你有錢嗎?坐那個要錢。」

「我有,有好多呢,我請你。」它搖著尾巴說道。

兩隻貓花了一刻半鍾在寒潭和天歲峰間來回。它們用牛皮袋裝冰,係統寄居的身體太幼小,隻能馱小小一袋,幼清背上則馱了一大袋。

它們將運回的冰塊放到徒羨魚身上,沒過多久,徒羨魚在夢中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她神識完全回籠,便也是在這一刻,驟然坐起。

「你醒啦!」係統和幼清異口同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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