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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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帶著四阿哥四福晉回到京城時,東宮已然淩亂一片。

珞佳凝進宮給太後和德妃請安順便報平安,得了康熙帝的授意,到東宮去看望太子妃——康熙帝覺得這件事和太子沒關係,但是因為要找索額圖的證據,必須得搜東宮。

但是這樣強力搜查後,受驚最厲害的必然是太子妃無疑。她本來什麼都不知道,卻要受到這種驚嚇。康熙帝身為公公不好去多說什麼,就讓兒媳四福晉幫忙去看看。

珞佳凝到達東宮的時候,太子妃正坐在屋子裡發呆。

原本整潔華美的院落,此時因為院中的破敗景象而顯得十分蕭瑟,甚至有些淒涼。

那些人當真是為了搜查證據想盡了一切辦法,不光是屋子裡所有的箱子櫃子都拆開來看了,就連院子裡的樹苗花草都沒放過,全部用鏟子挖了出來,將泥土翻開來看。

不像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院落,倒像是剛剛抄家完的罪臣之家。

珞佳凝走到屋裡,正看到了太子妃托腮從窗戶望向院中的模樣。

「太子妃可還好?」珞佳凝在她身邊坐下:「皇阿瑪讓我來看看你。他也是關心你的,隻是如今的狀況,他不方便過來。」

太子妃笑了:「他倒是還在關心我們。」

珞佳凝微笑:「都是自家孩子,皇阿瑪自然是關心你和太子殿下的。」

聽了這話後太子妃終於沒辦法再故作鎮定了,她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就要落下淚來。

「當真如此麼?如果真是如此,他為何舍得把我們的院子搞成這樣?」太子妃雖然說話聲音不大,卻情緒顯得十分激動,隻不過怕旁人聽見所以故意壓著聲音:「這可是東宮!東宮!他卻弄成這樣……這讓我和太子,以後如何在宮中立足!怕是旁人都要瞧不起我們了!」

說罷,她眼睛一閉,兩行熱淚滑過臉頰。

珞佳凝總不好說,你老公犯的事兒太大了,皇上不過是掀了你們院子而已,留著命和尊貴地位依然是不錯的。

如今康熙帝認定了太子的說法,覺得太子無辜,所有的事兒都是索額圖的錯,因此珞佳凝隻能道:「太子妃莫要如此難過。皇阿瑪身為天子,做事也得講求一個證據。那索額圖做錯了事情,又藏了東西在你們院子裡。倘若皇阿瑪不讓人仔細翻找的話,索額圖讓人藏的東西留在了你們院子裡,等這一次索額圖定了罪,東西再從你們院中翻出的話,那就不是索額圖的錯,而是你和太子殿下私藏物品的錯了。」

太子妃緩緩睜開眼:「你說的,可是真的?」

「索額圖忤逆之罪已經鐵板釘釘,再無更改。他和太子殿下來往密切,也是事實。」珞佳凝道:「太子妃不如放寬心,讓皇阿瑪把索額圖私藏的東西全搜走。這樣也免得東西落在了這兒,往後還成了你和太子殿下的錯。」

這話說得太子妃心裡一動。

她握緊了四福晉的手,感激道:「幸虧弟妹與我說!若你不說清楚,我這個嫂嫂怕是腦子糊塗,竟然在怪皇阿瑪了!」

不怪太子妃既提心吊膽又心中有怨,實在是康熙帝今兒一大早回到宮裡後,竟是把太子留在了乾清宮,半步都不準太子離開。

這兩日,東宮已經被攪合的沒法住了。而如今,自家夫君又被公爹皇上給扣住。饒是太子妃努力讓自己放寬心,也實在是月匈口堵了一口怨氣,緩解避開。

現在聽了四福晉一番話,她才豁然開朗,明白皇阿瑪的良苦用心。

珞佳凝微笑:「太子妃知道利害關係就好。皇阿瑪終歸是為了太子殿下好的。既然是為了太子殿下,那麼太子妃也要多多忍耐才是。」

太子妃把四福晉的話聽進了耳中,這便擦乾了眼淚,又吩咐人給她沐浴更衣。

珞佳凝看皇上吩咐的這個「差事」辦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太子妃拉住她的手:「弟妹莫要急著離開,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見皇阿瑪!」

「好嫂嫂,我可是最近日日看著皇阿瑪的,不差這一會兒了。」珞佳凝笑道:「是皇阿瑪不放心嫂嫂,讓我來探望一下,免得你擔心太子。現如今太後和德妃娘娘都在宮裡等我呢,我若不趕緊去看她們兩位,她們又要開始擔心我了。」

聽她這樣說,太子妃就也沒有再強留。

太子妃親自把四福晉送到了東宮院門口,見四福晉走遠了,這才腳步輕盈地去沐浴更衣。

約莫到了傍晚的時候,太子妃梳洗打扮齊整,去到乾清宮給康熙帝請安。

康熙帝龍顏大悅,深覺四福晉做得十分好。

他之所以知道太子妃心中對他有怨言,便是因為他這一次回宮的時候,諸多後宮嬪妃和阿哥公主們都前來迎接,偏偏沒有太子妃和十阿哥的身影。

他便讓四福晉過去勸一勸太子妃。

如今看到太子妃主動過來請安了,康熙帝暗鬆了口氣——看來,想讓愛新覺羅家家宅安寧的話,還是得靠老四和老四媳婦兒。

從康熙帝回宮開始,眾人就沒有見到太子的麵。

不過,因為太子在乾清宮住下後,伺候他衣食住行的宮人們都能見到他,是以大家後來都知道了他在乾清宮住著一切無恙。

康熙帝留他在乾清宮,主要是因為索額圖一案。

康熙帝將索額圖囚禁於宗人府,正嚴刑審問著,而太子和索額圖關係親近且有血緣關係,是以康熙帝留了太子在乾清宮住下。

一來是堵著太子,讓他沒機會去和索額圖的人有任何的見麵機會。一來也是保護太子,免得索額圖的人再伺機找太子幫忙,讓太子去救索額圖。

說實話,太子現如今住在了乾清宮,倒是十分安穩。既不用在朝政上用心,也不用在騎射上費神,相當安逸。

就在太子正怡然自得的時候,忽然一個消息傳到了他的耳中,讓他陡然一凜。

高士奇,進京了。

這可是索額圖的一個死對頭,兩人誰也瞧不起誰。

太子想要讓人看住高士奇,無奈他如今人在乾清宮,半分都挪動不開,壓根都出不來院子。是以急得如熱鍋螞蟻,卻也無可奈何。

消息傳到太子耳中的同時,高士奇已經進宮求見皇上了。

因為之前在江南見過麵,高士奇這次上京後,直奔四貝勒府上,央了四阿哥帶著他進宮麵聖的。

康熙帝聽四阿哥說他來了,當即丟下手裡的朱筆,急切繞到桌案前,開心地催促:「快讓高先生進來!」

不多會兒,捋著胡須仙風道骨的高士奇緩步走入殿內。跟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中年人,穿著青衫頭戴方巾,儒雅白淨。

兩人進屋倒頭就拜。

康熙帝忙讓兩人平身,又指著高士奇,對四阿哥無奈地說:「這個小老兒。往年朕授予他多個職務,誠邀他進京上任,他為了奉養老母屢次推卻。如今為了個文人倒是興致勃勃走了這一趟。」

康熙帝與那個中年書生玩笑道:「這樣說來,在高先生的心裡頭,朕倒是不如你重要了。」

那書生趕忙跪拜:「學生愧不敢當。」

康熙帝哈哈大笑讓他平身。

高士奇指著這個中年讀書人,笑問康熙帝:「陛下可知他是何人?」

康熙帝隱約就餓得這個人曾經見過,隻是一時間不記得是在哪兒見到的了。

高士奇道:「這秦道然乃是秦觀後人,文采斐然,堪稱江南士子之首。」

秦道然趕忙拱手作揖:「實在不敢當。學生隻不過是文人末流,怎當得起一個『首』字。」

康熙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南巡的時候曾經看士子們辯論時事,聽過這秦道然幾句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當時他還不住稱贊。彼時有人說過那位秦先生祖上是文人名家。

現在一瞧,原來就是他。

四阿哥笑道:「之前在江南的時候,秦先生舌戰群儒,場麵實在壯觀。」

秦道然躬身說:「愧不敢當,算不上『戰』,隻不過和同窗們探討一一罷了。」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高士奇時不時看康熙帝一眼,欲言又止。

康熙帝見高士奇像是還有話要講,就屏退了四周的人,隻留了他在屋裡:「敢問先生還有什麼要說的?」

高士奇躬身道:「還請陛下容微臣上前幾步說話。」

這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挨近了一點說了,康熙帝頷首:「你且過來。」

高士奇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皇上的書案,這才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陛下,微臣這一次上京,主要還是想幫陛下帶幾個證人過來。」

康熙帝:「什麼證人?」

「就是負責染那大不敬布料的匠人們。」高士奇說:「有了他們,陛下便不愁治不了索額圖的罪了。」

康熙帝將索額圖賜死,本想著是私底下給他個毒酒讓他了結算了。

畢竟那些衣裳是從太子寢殿搜出愛的,倘若鬧大了,不隻是索額圖一個人名聲掃地,卻也會害得太子跟著名聲受累。

現在高士奇大動乾戈地把那些江南布坊的證人全都帶了來,赫然就是要公然審索額圖的案子了。

康熙帝一時猶豫。

高士奇細觀皇上神色,猜出來皇上應當是避諱著太子那一邊。

他雖然不知道之前在德州發生了什麼,使得換上對太子和索額圖大怒,又下令把索額圖押回了京城。但諸多事件終歸是有牽連的。

高士奇笑道:「陛下若是審這些布坊的人,便會發現索額圖靜心策劃了這一係列事情。他一個人竟然謀劃出如此多大逆不道的事件,當真是其心可誅!」

康熙帝一聽,恍然大悟。

布坊的人隻會指認索額圖卻不會牽連到太子。而且,光是索額圖定製那些明黃色布料,就已經是死罪難逃。

康熙帝指了高士奇:「好!」又下令:「你明日把那些證人帶給朕瞧瞧!朕要親自審問!」

高士奇和秦道然便暫時留在了京城內。

秦道然要準備科舉,而高士奇則是被康熙帝挽留著在京任職。隻是如今康熙帝在忙著索額圖一案,暫時無暇顧及給他授予個什麼職位好,讓他暫等幾日。

就在索額圖一案緊鑼密鼓審訊著時,康熙帝發現,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十阿哥了。就好似這個人忽然在宮裡頭消失了似的,不見蹤跡。

現在九阿哥已經成親,出宮立府。可問題是十阿哥大婚在即,外頭的府邸也還在修葺當中。怎的人就忽然不見了?

康熙帝就把妃嬪們叫來問話。

這個事兒,惠妃多少知道一點點,畢竟八阿哥是養在她身邊的,而十阿哥與八阿哥感情甚篤。

「皇上。」惠妃有些為難地說:「十阿哥許是……許是到郊外別院裡住著去了。」

康熙帝一愣:「什麼別院?誰的別院?」

惠妃:「臣妾哪裡知道啊。十阿哥他們可以進出宮中,隻要有合適的理由就行。可臣妾每日都不能出宮去,也隻是聽八阿哥提過一兩句,具體如何,臣妾是不知道的。」

可是現在想問八阿哥,也很難了。

康熙帝回宮的當天中午,八阿哥就說熱河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請求皇阿瑪準許他緊急趕往熱河。

本來康熙帝是不願意讓他走那麼急的,自己剛剛回宮,好歹父子倆一起吃頓午宴再說。

後聽八阿哥說,熱河那邊好似有人感染了天花,想去那邊問問官員是怎麼一回事,別讓疫病傳染到了京城這邊。

康熙帝一聽,這是大事兒,就沒都留他,讓他去了熱河。

現下八阿哥人在熱河那邊還沒回來,想要找他問話,卻也難了。

康熙帝當時就沉了臉:「一個兩個的在宮裡頭,居然都看不住一個孩子!」他眸光淩厲地掃視著宮內妃嬪:「你們那麼多人,竟然誰都不知道十阿哥去了哪兒嗎?」

這時候,康熙帝敏銳地發現了,良嬪的身子往後縮了縮。

是了。

她不動的話,他都差點忘了,這個不聲不響沒辦法引起他注意的女人,是八阿哥的生母。

相較於惠妃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養母來說,良嬪這個生母說不定還能知曉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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