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 18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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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嚇得魂都要沒了,暗道自己這次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誰知忽然間異變陡生。

不知道哪兒冒出來一大群馬蜂,嗡嗡嗡地到處亂飛,而且正朝著角門這個地方來。

那兩個守衛生怕自己被蟄到,驚恐地望著角門慘叫著:「別過去別過去,那邊有馬蜂!不是人!是馬蜂!」

「莫不是樹上有馬蜂窩吧?」在樹下的那些人也緊張起來:「鳥都被馬蜂蟄到了!我們也小心些!」

年氏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走,還不忘快速掩上門,做出個「確實不是人在角門這兒」的樣子。

第二天。

行宮裡的人們日子照舊過著。

弘暉一大早就去找了母親炫耀:「她順利出去了!」又笑著裂開了嘴角:「她居然真的出去了。我竟是可以成功的。」

珞佳凝聽後,不由微微笑了。

太後是說過讓她幫忙盯著年氏一些沒錯,可那也得是年氏乖乖待在行宮為前提。

如今年氏「私自脫逃」跑出了行宮,那麼年氏的所有做法就和她們雍親王府甚至恆親王府都沒什麼關係了。

之後年氏在外頭做的一切事情、出的所有岔子和鬧出的所有意外,都和兩個王府沒有任何關係。

想到這兒,珞佳凝真是忍不住臉睡夢裡都能笑醒。

珞佳凝看著兒子麵容如常,剛鬆了口氣,卻見他左手有些腫了,忙拉過來細問:「怎麼了這是?」

弘暉不甚在意地道:「咳,沒事,不過被馬蜂蟄了幾下而已。」又沾沾自喜:「額娘你不知道,兒子讓小莫子他們幾個這兩天捉了好些隻馬蜂,竟然真的用上了。昨兒一放出去,嘿!把那些人嚇得,竟是四處亂竄,顧不上年氏了。」

弘暉說著話的時候,不住呲著牙,顯然那蜇傷的地方難受得很。

珞佳凝忙讓馥容去取了她準備的藥箱過來,給兒子仔細塗抹著:「你也真是傻,怎的想了這麼個損人不利己的辦法?須知你這次還算好了,才被蟄了一下。而且我剛好準備的藥品裡也有治療蜇傷的。不然看你怎麼辦!」

「我之前實在是沒想到其他法子了。」弘暉不住地嘆氣:「我看那年氏不停地抬頭看鳥巢,想著她大概是要用這種法子離開,就在行宮找了找,尋到了馬蜂巢。」

說到這兒,他有些自豪:「我便想著,她用鳥巢的話,我用馬蜂巢,一來大晚上的不容易被發現,二來也確實可以幫到她。這不,成功了!」

看著兒子這般驕傲的模樣,珞佳凝真是哭笑不得。

說實話,這個法子確實十分危險。且不說自己容易傷到,再者,萬一傷到了守衛,也是不好的。

但是對弘暉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能夠借了年氏的想法而進行布置,已經十分難得。

更何況他是頭一回做這種暗戳戳的事情。

珞佳凝秉承著鼓勵為主的做法,先是誇贊道:「暉哥兒真聰明,這次居然成功了,果然厲害。」

弘暉笑得十分明媚陽光。

珞佳凝又道:「下次需得注意一些。」又和他分析了馬蜂危險,容易蜇傷他也容易蜇傷守衛的利害關係。

「那些守衛也都是自家爹娘的乖孩兒,也沒多大,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如今他們為了使命而守護在角門處,我們不能冒著他們被傷害的危險,知道了嗎?」

弘暉認真聽著,作了保證:「往後我再部署的時候,盡量讓傷害降低到最小,也不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珞佳凝滿意地輕輕頷首。

沒兩日,八阿哥向皇上請求出宮狩獵。

此時康熙帝已經三四天沒有麵見各位阿哥和群臣了,一應事項都由五阿哥轉述給各位弟弟以及趕來熱河的諸位大臣。

五阿哥此時儼然是在熱河監國一般,與在京城的四阿哥遙相呼應著。

康熙帝十分放心五阿哥。

他脾性溫和,且從小就由太後教導著,背後是博爾濟吉特家,一來他自己無心東宮之位,二來當初太後撫養他本身也是默認了放棄了繼承皇位的。

因此五阿哥的監國,也不過是真正的輔佐而已。

皇上居住的院落內。

五阿哥在前頭應付著打算去「狩獵」的八阿哥。

而後麵臥房內,四福晉則坐在康熙帝的床前,端著一碗藥,輕聲詢問:「皇阿瑪,到了吃藥時間了。您可要自己吃?」

康熙帝聞言,微微張開渾濁的雙眼,望著昏暗的屋子:「哦,到時間了啊。老四媳婦兒,你來幫朕一把。」

珞佳凝聞言,把藥碗放下,和屋裡另外一個人梁九功一同扶著康熙帝坐了起來。

這幾天康熙帝的身子再次不太好了,不過隨行的太醫得了康熙帝的吩咐,沒有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好在康熙帝這一次病得不太嚴重,就是腿腳不太好了,雙腿浮腫得厲害,隱隱偶爾還有些麻痹。

如今知道他老人家生病的,除了看診的太醫外,也不過是四福晉、五阿哥和梁九功三個人而已。

珞佳凝無事的時候就會過來,幫助照看康熙帝。

康熙帝坐好了後,珞佳凝端著藥碗給他服下,梁九功在旁給康熙帝捏腿捏腳。

「朕今日覺得好了不少。」康熙帝道:「明日應該就能出屋子了。」

珞佳凝笑道:「是了。今兒太醫也說皇阿瑪好了許多。不過皇阿瑪明日再多休息一日吧,後天再出屋也不遲。」

康熙帝斟酌了會兒,點點頭:「好,依你。朕知道你有分寸,不會隨意勸阻朕的。」

梁九功在旁邊賠著笑說:「可不是?滿天下,就四爺和四福晉最得皇上心意了。便是世子爺,都得往後靠。」

他口中的「世子爺」,實際上說的就是雍親王府的世子弘暉。

康熙帝聽聞自己最看重的這個孫兒,不由笑道:「暉哥兒也不錯。隻是太年輕了,經歷的事情少。有甚重要的事情,朕還不能交給他去做。」

說著,康熙帝欣慰地望向四福晉:「你和胤禛,朕就放心多了。有你們夫妻倆在,不說外頭的事兒,便是宮裡自己家裡的事兒,朕也不用太過操心。」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外頭的吵嚷爭執聲,忙喊了梁九功過去看看:「你去瞧瞧怎麼了。胤祺和胤禩怎的還吵起來了。」

不多會兒,梁九功去而復返,輕聲說:「八阿哥想要去狩獵,五阿哥不肯。五阿哥不能說皇上您病了,隻說八阿哥如今出行終是不太好的,大家夥兒一同來熱河,總得守在皇上身邊才是正理。八阿哥不聽五阿哥的說辭,隻道要親自見了皇上,要親自求了皇上同意狩獵的事情。」

頓了一頓,梁九功低著頭:「八阿哥說,五阿哥非要拒了他的話,就讓他見皇上。不讓見皇上,他就不顧五阿哥的勸,執意要出行宮了。」

八阿哥身為貝勒爺,出行宮不似年氏那麼麻煩。

年氏不過是個奴才身份,要出去的話,得有主子們同意的各種手續才可以。

而八阿哥一心真要出去的話,那是什麼手續都不用的,和守衛說一聲就成的事兒。

康熙帝一聽了梁九功的敘述後,氣得不行,指著屋門口的方向:「讓他走!讓他走!胤祺那般說,不過是想讓他留下來,多陪朕幾日。既然他不肯,就讓他走!」

說罷,康熙帝一陣劇烈咳嗽。

珞佳凝趕忙給他順著氣。

梁九功左右為難。

實際上,他心裡明白,八阿哥現在是不知道康熙帝病著,所以故意來這麼一遭。

但是在康熙帝的心裡卻不這麼想。

因為生病,康熙帝現在最想讓孩子們都在他的身邊,即便那個孩子不知道他病了,他也餓不希望孩子跑太遠。

故而看到了八阿哥執意要走,他才那麼生氣。

梁九功偷偷去看四福晉,想看看四福晉是個什麼說法——到底是遵循皇上的意思呢,還是違逆皇上的意思呢?

誰知四福晉正給皇上用心順著氣,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梁九功嘆了口氣,心說八爺這一次,難咯。

沒有四福晉的幫忙說話,梁九功也不敢幫助八阿哥有什麼說辭,趕忙應了一聲後,出去傳皇上的旨意了。

——就直接對五阿哥和八阿哥說,皇上知道了這事兒,允了八阿哥出行宮即可。

珞佳凝其實是在邊想著心事邊給皇上順氣,所以壓根沒有留意到梁九功在向她示意。

珞佳凝倒是沒想到,事情那麼湊巧。

八阿哥布局那些事兒,想必是打算借了偷偷給良妃祭奠的事情,留個「孝順」的印象給康熙帝。

可他棋差一著。

他太過心急,沒有從五阿哥明裡暗裡挽留他的話裡,聽出此時不應該離去的這個關鍵。

五阿哥素來溫和,一般來說不太會強行別人做什麼事情。

如今五阿哥強行想要八阿哥留下,自有他的用意。

偏偏八阿哥覺得五阿哥是四阿哥一黨的,以為五阿哥是故意想要阻攔他,從而變得非去不可了。

思及此,珞佳凝不由得輕輕一嘆。

人吶,有時候就是差了點運氣。

「想法」這個東西,多一分少一分都是錯。

過了兩日,康熙帝身子康健起來,終於走出了屋子,到行宮各處去看了看。

此時十二阿哥方才見到了他。

向皇阿瑪恭敬行禮後,十二阿哥說起來另外一件事情:「皇阿瑪,兒臣聽說,八皇兄出了行宮後一直未歸。聽說……聽說……」

他的表**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康熙帝想到八阿哥之前那種無情無義非要離開的做派,就心生反感,指了十二阿哥說:「胤裪,但說無妨。」

十二阿哥嘆了口氣,躬身輕聲道:「兒臣聽說,八皇兄並沒有去狩獵,而是去了良妃娘娘的墓地,去拜祭她了。」

康熙帝頓時臉色不太好看起來:「他倒是真有閒心。沒空陪在朕的身邊,卻是去看了良妃。」

十二阿哥含笑道:「八皇兄想必也是孝順皇阿瑪的。過不了幾日,他自然就會回來行宮了,陪在皇阿瑪身側。」

「但願如此吧。」康熙帝冷冷拋下了這句話後,轉而往花園行去:「就怕他在良妃那邊樂不思蜀,不肯回來。覺得那墓地都比朕的行宮好!」

十二阿哥忙說不會,又偷偷看了四福晉一眼。

珞佳凝就道:「皇阿瑪,今兒禦花園的風大,我們不如去亭子裡坐一坐。十二弟最近新學了一手笛曲,十分好聽。是不是,十二弟?」

她又對康熙帝說:「這首曲子原本是個琴曲,祝壽用的。十二弟覺得寓意很好,特意學了想要吹給皇阿瑪聽。」

十二阿哥笑道:「愚弟不過是隨口吹幾下而已,也就四嫂疼愛弟弟,覺得弟弟吹得好而已。弟弟學藝不精,唯恐汙了皇阿瑪的耳。」

康熙帝朝著亭子行去,見到孩子們叔嫂和睦,十分開心:「那胤裪等會兒就吹一吹給朕聽吧。」

十二阿哥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真的不太好。」

「重在心意。」康熙帝道:「好不好的倒是其次。」

十二阿哥這便應了下來,讓身邊小太監去把他的笛子取來。

在等候小太監拿笛子的時候,十二阿哥仿佛忽然想起來似的,輕聲問道:「皇阿瑪,您前兩日是不是病了?」

聽聞這話,康熙帝的臉色陡然變了:「你怎的這麼問。」

十二阿哥仿佛沒有看到皇上臉色似的,依然躬身回道:「八皇兄前幾日離開之前,曾經和兒臣說過兩句。他說,他在和五皇兄說話的時候,無意間窺到皇阿瑪病了,屋子裡傳出藥味兒。」

康熙帝頓時虎目圓睜。

珞佳凝不由得抬眸望向了十二阿哥。

這個皇弟好本事,她和五阿哥都沒和他提過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珞佳凝十分確定他是站在四阿哥和五阿哥這一邊的。如何知曉就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十二阿哥繼續道:「兒臣原本想去探望皇阿瑪的,不過五皇兄不準人靠近,兒臣便聽從五皇兄的吩咐,沒有非要過去。如今見到皇阿瑪身體硬朗,忽然想起來八皇兄的那一番話,這才覺得八皇兄是隨口亂說,就和皇阿瑪提上一句了。」

康熙帝氣得指尖都開始發抖了,喃喃自語:「這個老八!這個老八!」

珞佳凝趕忙去給皇上揉了揉手臂,又看著小太監小跑著到了亭子這邊,忙說:「皇阿瑪,笛子來了。十二弟給您吹奏一曲?」

康熙帝咬著牙輕輕點頭。

一曲還沒結束,梁九功跌跌撞撞跑了過來。明明路是平的,可他神色慌張,且年紀大了,一路跑來得十分坎坷。

康熙帝聽曲後剛剛平緩了些的心情重新變得復雜,指了梁九功道:「你也是宮裡老人了,這般算什麼樣子!」

「皇上!皇上!」梁九功神色恐慌地說:「八爺剛才讓人送了兩隻海東青過來。說是祝您福壽安康的,說您就如那兩隻鳥一般長壽。」

康熙帝擰眉:「他這寓意本是好的,你緊張什麼。」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兩個提著鳥籠的人從院子外頭走了過來,正是負責送鳥過來的八阿哥身邊的兩個侍衛。

倆侍衛的腿都在發抖,走路的時候戰戰兢兢,不住回頭去看。而跟在他們倆身後的,則是梁九功的幾個小徒弟。

很顯然,小徒弟們是怕這倆侍衛隨時跑路,監視著他們過來的。

倆侍衛走到亭子邊,把鳥籠放下後,立刻跪下了:「皇上!皇上!奴才們護送這鳥兒一路,本來它們是很好的!奴才也不知道它們怎麼就……怎麼就……」

說罷,兩人已經緊張到開不了口了,身下一片濕潤,顯然是害怕到了失禁的地步。

康熙帝隻朝著那兩隻海東青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

它們奄奄一息差不多沒有氣兒了,幾乎是要死了的狀態。

十二阿哥問道:「八皇兄確實說,祝福皇阿瑪如這兩隻鳥一樣長壽嗎?」

「確實如此。」兩個侍衛恐慌地道:「可是當時這兩隻鳥……」

「混賬東西!」康熙帝震怒不已,拍案而起:「這就是胤禩對朕的祝福?這就是他對朕的父子之情?混賬!一派胡言!他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朕又豈會不知道他的齷齪心思!」

倘若沒有之前八阿哥偷偷窺探到他生病的樣子,他或許不會誤解這兩隻死鳥的用意。

倘若八阿哥沒有特意讓人說這兩隻幾乎要死了的鳥是為了祝他「福壽安康」,他也不會誤解。

偏偏八阿哥走之前窺探到了他生病的一幕,又偏偏這兩隻鳥這個狀況……

康熙帝本就身子剛剛恢復不久,震怒之下不由得連續咳嗽好一陣子。

珞佳凝擔憂地站了起來,想要扶他回屋休息,被康熙帝抬手製止了。

「雍親王妃不用擔心朕,朕還好得很。朕不會讓那懷著歹毒之心的人得逞!」康熙帝鏗然說著,指了梁九功道:「傳令下去!奪了胤禩的貝勒封號,直接把他扣下,押送至京城拘禁在府邸!沒朕的旨意,不得出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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