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 18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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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弘暉這麼阻攔過後,鄂玉婉再回到王府停放馬車的地方,卻見雍王妃的車子早已駛走,如今不在府裡。

而在遠處,鄂玉柔牽著弘歷的小手,一大一小倆人嘰嘰咕咕說個不停,往花園的方向行去。

鄂玉婉懊惱地忍不住跺腳。

弘暉剛才看她臉紅紅地跑遠了,忙追了過來。本以為她是打算躲著他的,卻沒料到跟過來後見到的是這麼一番光景。

弘暉猶豫著想要湊過去和她再說幾句話——現在父母親都不在家中,他尚還能夠湊機會找她說話。

但凡父母親回來一個,他都不敢如此妄為。

弘暉正苦思冥想著怎麼才能和她搭上話,誰料她扭頭怒瞪過來,平時溫和的模樣轉為氣惱。

「都怪你。」鄂玉婉難受得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都是你找我說話,害得我沒能趕上送王妃。都怪你。」

說罷,她氣得淚水落了下來,扭頭就跑,任憑他怎麼呼喊,她都不肯回頭再看一眼。

弘暉:「……」

此時此刻,他才算是看明白了一個問題。

在婉姐兒的心裡,即便有他的位置,也絕對蓋不過雍王妃去。

雍王府眾人中,婉姐兒最在乎的是他額娘。

其次才有可能會輪到他。

婚禮過後,喜塔臘氏正式成為了西林覺羅家的女主人。

因為兩個女兒還在守孝,喜塔臘氏就尊重女孩兒們的處境,喜宴一過去就將家裡所有紅色的東西都撤了去,換上素淨顏色的。

鄂玉婉覺得愧疚,找了她道:「夫人的正院合該留著那些的,其他地方也可以適當留一些。我和妹妹的院子沒有就可以的。」

「一家人,何至於這樣分你我?」喜塔臘氏握了她的手說:「我們是一家人了,自然要一條心。莫說是你了,就連我,都尊著先夫人。她能教導出你們姐兒倆這樣好的女孩子,是位好夫人。我尊著她,自然樂意把喜色的東西撤下來。」

鄂玉婉頓時紅了眼圈兒。

她知道,她們這是有福氣,得了個好的繼母。

她素來知道喜塔臘氏是很好的,卻沒想到喜塔臘氏能夠為了她們姐妹倆做到這個地步。

沒多久到了過年。

今年的宮中除夕家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今年經歷了一係列事情以後,宮中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壓根沒能來到宴上,有的則是歡歡喜喜家中添丁人數更多,各家有各家的不同。

珞佳凝帶著三個孩子來到了席上。

弘暉剛到之後,就被胤禛叫走一起給皇上請安了。珞佳凝便帶著晨姐兒和弘歷先入席。

到了擺宴的屋子,珞佳凝剛走沒幾步便被旁邊一行人給叫住:「喲,這不是雍王妃嗎?一段時日不見,你又更漂亮了。」

說話的人眉眼帶笑,平日和珞佳凝並不熟悉,隻偶爾禮節般打個招呼。

如今這樣倒是難得的熟稔狀況了。

珞佳凝前段日子和對方的兒子關係處得不錯,如今見了這位做娘的,自然也綻開了笑容:「定妃娘娘好。娘娘今兒是真好看。」

她這話並非隨口亂贊的。定妃穿了一身百花灑金通袖襖,富貴華麗,真的很不錯。

定妃笑著拉著四福晉的手,笑道:「雍王妃這是謬贊了。滿京城裡,唯你雍王妃樣貌最好,我哪裡敢和你比?」

不等四福晉謙虛,她又說:「十二阿哥一直誇贊他四嫂機敏聰慧。原我和你不相熟,聽了十二阿哥這通贊,我就想著怎麼都得和你說說話才行。這便找你來了,望你不要嫌我多嘴。」

定妃的兒子,便是之前在熱河行宮與四福晉相處融洽的十二阿哥。

叔嫂二人那時候在八阿哥事件上聯手出了不少力,算是當時十分好的「搭檔」了。

「娘娘言重了,我怎會嫌您呢。以前想和您說說話,又怕自己太過莽撞,這才沒能湊一起。」珞佳凝笑言道。

她轉而望向定妃身邊的年輕女子:「十二弟妹今日可得多吃些。聽聞十二弟你喜歡吃菜蔬,如今雖是冬日,皇阿瑪也讓人準備了很多蔬菜,樣式不少。」

十二福晉站在定妃側後方,此時笑著接了一句:「多謝四嫂提醒,一會兒一定多用些。我阿瑪一直誇贊貴府的小阿哥十分聰穎。雖然調皮了些,可是天資聰穎,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又肯下功夫。阿瑪說,往後他的蒙文水平一定非常高。」

她口中說的「雍親王府的小阿哥」,指的便是珞佳凝的小兒子弘歷。

十二福晉正是富察大學士馬齊的女兒。

弘歷跟著馬齊學習蒙文,十分認真。馬齊雖然當麵管他很嚴,背地裡也沒少稱贊他,對著女兒的時候亦是對他稱贊有加。是以十二福晉這般誇贊他,倒也沒說謊,也正合時宜。

「這孩子平時沒個定性,幸好有富察大學生幫忙管著,不然我都應付不來。」珞佳凝客氣笑道:「十二弟妹今兒的頭發編的好看,不知是哪位嬤嬤的手藝?」

三個女子言笑晏晏說著客氣話。

弘歷聽得煩了,又顧及禮儀不好當著旁人的麵甩手自己去座位上。便牽著母親的手,伸頭小聲與晨姐兒嘀咕:「姐姐,富察先生贊過我聰明嗎?我怎麼不知道。」

晨姐兒橫了他一眼:「富察大人那是客氣幾句,你還當真了?」

本來弘歷也覺得富察大人那麼凶,是不可能誇他的,所以有此一問。

可是被自家姐姐這麼一懟之後,他反而不服氣起來,挺著小月匈膛不高興地問:「我哪裡不聰明了?你才笨!哼!」

晨姐兒一臉無語地看著弘歷,跟看傻子似的看他半晌,而後收回目光,一個字兒也不多說了。

弘歷眼巴巴等了半天,結果姐姐沒理他,他頓時渾身不好受起來,鬆開拉著母親的手,繞到母親另一側去拉姐姐的手。

晨姐兒隻是懶得理他,倒也不會厭煩自家弟弟,看他噘著小嘴過來牽她手了,她也沒拒絕,和弟弟手牽手跟在母親身後,一同往宴席上去。

就在幾人正要落座的時候,這時旁邊響起一陣喧鬧。

原來是十福晉來的時候,風風火火步子太大走得太快,撞倒了旁邊的一張椅子。

「還不快換一張來?」九福晉喊了旁邊一個小宮女:「這一張的椅子腿兒出了問題,坐不得了,趕緊拿張新的來。」

小宮女福了福身:「稟福晉,今日設宴,近處宮殿的椅子都搬來了,再有新的得去遠一些的宮殿搬。還請多等一會兒,待到新的搬來了,這一張便即刻挪走。」

不怪她不聽使喚,實在是今日賓客眾多,且宮人們各有各的差事,不能隨便亂走動。她是負責傳膳的,如今雙手都捧著菜餚,就連福身也都是努力穩住身形才沒有讓東西灑出來。

九福晉和十福晉都是皇子嫡妻,吩咐過奴才便罷了,並為把這個椅子放在心上。

反正宮人說一會兒來弄,那就一會兒吧,和她們沒什麼關係。

不過,十福晉身邊的幾個太監丫鬟倒也機靈,看到自家主子把宮裡的椅子弄壞了,宮人一時間不好處理,他們就把這個椅子放到了牆邊上,免得被其他主子們誤坐了。

眾人紛紛落座。

不一會兒,其他椅子就都坐了人,唯獨那張損壞了的孤零零待在牆邊,沒人理會。

經了之前的事情後,二皇子被徹底禁足,連房門都出不來。他身邊的人就一個也都沒有來。

不過這也已經是皇上對他的偏愛了。

畢竟他蓄意謀害自己的親弟弟,而且還和另一個弟弟曾經的側福晉聯手。倘若二皇子不是皇上親手撫育長大的,倘若皇上對他的父子親情沒那麼濃,想必這次他都沒法好好繼續活著。

而八阿哥府上,本也是沒有人來的。

畢竟八阿哥和八側福晉都被禁足在府邸不準出屋,而宮裡也沒有人問過他們府邸有沒有人赴宴,因此大家都默認了他們那邊沒人來到今日的家宴上。

誰知,宴席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有小太監慌慌張張來稟,說八福晉到了。

因為八阿哥獲罪的關係,小太監來稟的時候沒有聲張,隻和皇子福晉們這邊講了一聲。於是諸位福晉俱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望向了門口方向。

八福晉就是這樣,在自家妯娌們凝視的目光中,一步步地端莊地走進了宴席上的。

她有她的驕傲。

她外公是安親王,她姑母是宜妃。她婆婆是良妃,夫君是皇子——即便他聲名不再榮寵不再,但也無法更改他是愛新覺羅家正兒八經皇子的事實。

這樣榮耀的身份,憑甚讓她畏畏縮縮不敢前來參宴?

所以她來了,宛若孤身奮戰的勇士,挺直了脊背行走在那些或是質疑或是鄙夷的目光中。

可是進入屋中她才發現,桌子邊上的那些椅子都坐滿了人,完全沒有她的位置。

而宮人們,也都在旁邊偷偷地看她,顯然是在衡量著要不要給這個罪人的福晉搬個椅子過來。

是了,八福晉唇角微微揚起。

風光的時候,她橫行無阻,連後宮嬪妃都不太放在眼裡。可是此時此刻,就連宮裡的奴才都能看不起她。

八福晉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努力讓自己冷靜,最後目光掃到牆邊有個空著的椅子。

她輕籲了口氣,覺得還不至於到最丟人的地步,於是快步朝著那張椅子行去。

看到她要去坐那個椅子,十福晉忽然想到了什麼,「哎呀」一聲猛地站了起來。

——八福晉環顧四周後去往的那個方向,分明就是剛才她不小心撞翻後,腿兒有些裂了的那張椅子。

十福晉下意識就想要喊她一聲。誰知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手臂就被旁邊的人拽了拽。

「你理她作甚。」九福晉哧哧地笑著:「她那副樣子,合該坐一坐那一張椅子,吃吃苦頭。」

說罷,九福晉又嗤了聲:「當年她對咱們倆多凶啊,頤指氣使的,好像就她尊貴我們就輕賤似的。如今她終於也嘗一嘗這種味道了。」

十福晉斟酌了下,終是沒有出聲阻止。

八福晉盯著周圍目光的凝視,好不容易走到了椅子邊而後輕輕落座,方才發現,椅子腿兒出問題了。

幸好她儀態好,初時隻輕輕坐了下去還沒完全坐實。倘若她坐實了,說不定就會椅子腿兒就會立刻斷了,而後椅子歪倒讓她跌下去。

若她起來……

她稍微動了動,發現裙子下方被椅麵上某處給勾住了。想必是椅子「受傷」的時候,連帶著椅麵也裂開了,隻是乍一看去發現不了。

八福晉輕易動彈不得,卻又不好在這個時候出聲求助,畢竟她的處境十分尷尬,倘若開了口而沒人理會,那便更加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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