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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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和三公主四公主還在吵吵那壺桂花茶,一人一句明裡暗裡地損胤禟是個黑心眼,卻全然忘了追究元衿這裡的茶是從何而來。

舜安彥作為外人,被帶到這裡後一直站在門檻外。

四阿哥也沒有走進,和他差了兩步,但站在門檻內。

他看不見四阿哥的神情,但九阿哥和元衿之間的小動作他盡收眼底。

在看到九阿哥指向他時,他心頭涼了涼,突然意識到自己莫名被帶到這裡不是巧合。

元衿盯上他了!

但轉念一想,也不奇怪,他能懷疑元衿,元衿豈能不懷疑他。

且她在元家那種勾心鬥角的大家族長大,生生造就了多疑敏感的性格——這性格在元家是遺傳,不止元衿,連她同輩的兩個堂兄都是如此。

他退伍經商後,曾和她大堂兄打過兩回交道,也是個極其難纏的狠角色,且比元衿還多了絲陰狠。

舜安彥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脫離元衿的可視範圍。

他不想被認出來。

他是欠元衿良多,也願意還債,但不想就此被元衿拿捏在手裡。

元衿這個人,或是說他們元家這群人,撕咬得太久,都是給根槓子就敢翹地球的性子。

他若是被拿住了,從此就和過去的周釗及身邊所有追過她的男同學一樣,隻能在她身邊鞍前馬後地順從她。

不不不,他會比周釗他們更慘,那些人好歹是追求者而已,若看開了還能逃走。

隻有他,因為作孽深重,會被元大小姐在額頭上刻上「元衿的奴隸」五個大字。

下輩子都休想洗刷乾淨。

舜安彥立在院外,吹著風冷靜自己的心緒,好不容易穩下來一點,又被人抓住了肩膀。

「我們先走。」

舜安彥應激地一跳,回頭看,卻是四阿哥。

四阿哥平靜地掃過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愣著乾什麼?難道想進去坐坐?」

「不不,奴才和您走。」他退開半步比了個請的動作,「四阿哥先請。」

*

如此又平靜地過了半個多月,轉眼到了深秋時節,京城的天空已無南飛的鴻雁,天乾氣躁、涼風習習,所有人都穿上了厚重的披風。

四公主這日連暖手爐都帶上了,一進書房便豪氣地把暖手爐摜在元衿桌上。

「喏,快用著!別再回去了!」

她還記得元衿這個小可憐風寒才好,去年前年也都是在這個時節退出書房養病的。

元衿接了過來,弱弱地朝四姐笑了笑。

一到降溫,她更能真切地感受到這具身子的虛弱,不過是兩三天的西北風刮了刮,她已經冷得瑟瑟發抖不敢在外走動。

「你這樣還能過生辰嗎?」

四公主知道內務府已在暢春園一角搭戲台子,預備在九月二十二元衿生日唱上兩出。

元衿連連搖頭,「不了不了。」她昨兒就和皇祖母撒過嬌,免了那一天的唱戲班子。

在穿來後她陪著太後聽過幾次戲,咿咿呀呀吵吵鬧鬧,若是為了熱鬧她還願意陪一陪,現在她光在風裡走都發抖,自然是不肯下場「營業」的。

「聽說你近日經常去福君廟?」

元衿點點頭,「去抄經,祈禱下我的身子能好點。」

「切,身子好是養出來的,還能求出來啊?」

元衿不想和四公主解釋,她去福君廟一是因為那個神童敏敏的字著實大氣,她實在喜歡忍不住去學,二是有些好奇那個能與鴻雁打成一片的小喇嘛。

三則是真心覺得自己命不好,得求求神佛高抬貴手。

這一年不到,車禍、穿越、生病輪番著折騰她,連想測測那個舜安彥是不是鄢洵也半道崩阻。

九阿哥說舜安彥自從上次之後有所警覺,如今和他們這些皇子都疏遠得很,一下課就收拾東西溜得飛快。

還有四哥也是,幾次三番靠近他,詢問他那日為何會搭上舜安彥。

九阿哥悄悄和元衿說,他不怕五哥發現他兩勾結,但就怕四哥問話,四哥問得再輕描淡寫,他回去都能一宿睡不著覺。

元衿又哪裡睡得著?

直恨得鄢洵那個狗東西牙癢癢,連夢裡都是飛刀紮他的情形。

這天下了課,她落在所有人最後等了一等。

按規矩,舜安彥他們這些伴讀在皇子公主走完後便可出來。

她就與青山靠在樹下,攏著已經溫涼的手爐等著書房大門。

不一會兒果見那個舜安彥飛快地從書房第一個蹦出來,她上前一步喊了聲:「舜安……」

那個「彥」字還沒喊出來,他人就消失了。

元衿嘴半張著,意識到這年頭討債的比欠債的難多了。

青山問:「公主,您是找?」

元衿跺跺腳,「算了算了,去福君廟吧。」

*

舜安彥躲在書房的拐角處,偷偷瞧見了元衿離開才長舒一口氣。

差一點被逮住了。

這半個月,他在書房過得提心吊膽,隻覺得四處都是元衿的同盟、元衿的奸細、元衿的爪牙。

這位大小姐真真厲害,把書房裡上至太子下至公主都收的服服帖帖,他甚至都扌莫不出她是什麼時候和九阿哥搭上的線,就是莫名能讓九阿哥幾次三番地想把他帶走。

和綁架人質一樣。

舜安彥都不用猜,隻要被抓去,那頭等著他的肯定是討債的元衿。

他合手拜了拜,祈禱自己不要有被刻字的那天。

直起月要板來剛要走出去,迎麵撞上了個不算熟悉但又挺熟悉的人。

四阿哥。

四阿哥還是那副淡漠模樣,書房的伴讀們私下聊起,都說四阿哥是最不好猜也最不好討好的人。

舜安彥歷史一般,隻知道四阿哥是未來的雍正、九王奪嫡的最終勝利者。

必然是有副九曲玲瓏心腸的人。

既知未來,他和這位阿哥相處時,便格外小心,即使不能討好他也絕不敢得罪他。

現在人在麵前,舜安彥立即拱手作揖:「奴才給四阿哥請安。」不同於穿來時,他如今請安跪安都熟練了起來。

四阿哥抬手示意他起來。

「舜安彥,你是五弟的伴讀,我和你沒怎麼說過話,是吧?」

舜安彥點點頭。

四阿哥又道:「走吧,和你聊聊天。」

舜安彥僵在原地,換來四阿哥剜他一眼。

「別愣著不動了,就和你聊聊噶爾臧的事。」

四阿哥帶著他穿過後湖的一條堤壩,避開眾人沿著暢春園安靜不起眼的東牆慢慢走著。

「你那天打敗噶爾臧的事做的很好。」

「奴才隻是運氣好,不敢當您的誇獎。」

「運氣嗎?如果是運氣也算不錯了。」四阿哥頓了片刻後說,「好運氣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三公主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舜安彥閉口不言,噶爾臧還不是額駙,但三公主是天生的公主,他如今的身份不適合置啄。

四阿哥瞧了他眼,笑了笑,「你倒是謹慎。」

「奴才隻是,不會說話。」

「何必和我裝腔,我看的明白,你是謹慎。」

四阿哥停在了一扇門前,回過身來瞧著舜安彥,明明是個還未張開的少年,氣勢卻如歷經詭譎的成人。

「可我有個問題。」

「四阿哥請問。」

「你如此謹慎的人,是怎麼開罪我五妹妹的?」

「什麼?」

舜安彥愣了愣,隻見四阿哥走上台階,推開了身後的那扇門。

一股濃重的藏香撲麵而來,裡麵清淨莊嚴、梵音陣陣。

四阿哥站在門口,點點舜安彥說:「這裡是福君廟,五妹妹每天這個時候都在裡麵抄經,你自己進去吧。」

「奴才不明白。」

「你沒不明白。」四阿哥走下台階回首朝他冷笑,「你要是不明白,這些日子逃什麼?」

舜安彥躊躇不前,「四阿哥,奴才……」

「別讓我動手,你自己滾進去,該認錯認錯,該說清楚說清楚。」四阿哥似是憋著口惡氣,突然拉下了臉來嗬斥道,「等出來了,記得來找本阿哥稟報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我錯了,等下開個抽獎。

晚上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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