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2 / 2)

加入書籤

「我記得您說夢中有一株桂花在?」

「哦,那個啊……」元矜抿唇一笑,突然想起舜安彥那天種樹的傻樣,「他已經走出夢裡了,你要是想看我們還會在杭州待幾天,我帶你去看就是了。」

「是嗎?它是怎麼走出夢裡的?」

這時候舜安顏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並且按照康熙的吩咐走馬上任。

他正巧就聽到了巴拜特穆爾問這句話。

「郡王是想看嗎?沒問題,奴才護送您去就是了。」

舜安彥的臉黑的跟鞋底沒什麼區別,元矜知道他們醋缸又打翻了。

她於是走了幾步,靠近他悄悄的從背後拉了一下他的荷包袋子。

她的意思很明白:你快閉嘴吧!

舜安顏其實本來不打算和巴拜特穆爾計較,他自認為巴拜特穆爾不算正兒八經的情敵。

所謂情敵首先要自己喜歡的人對對方有情,舜安彥已經給自己洗腦,堅定的相信元矜對喜歡此人的喜歡算友情。

愛情?他都沒有完全爭取到,這個人更不配。

現在,元衿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他旁邊,他的心裡就更舒爽。在荷包袋子被拉的那一瞬,他立馬回過頭,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公主也要去嗎?沒問題,反正我上次種的時候你不是還擔心走了看不見那桂花了嗎?沒想到吧,不過幾天就又可以見到了。」

元矜十分無語,男人的小心眼可以變成什麼樣子,她上輩子就見過,爭風吃醋起來說不定還能打架。

以前她的怨種閨蜜容柳柳總把眼前的「鄢洵」定義成特殊的存在,說他這個人冰冰冷冷的絕對不會加入男人之間無聊的、像孔雀一樣的開屏鬥爭。

那時候這女人是怎麼感嘆來著?

元矜仔細回憶,越想越覺得無語。容柳柳說像這樣的男人心裡都是事業,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一定是以高傲的一些方式來吸引對方,而不會用那種無趣的開屏和爭風吃醋來把自己變得庸俗。

若有機會元衿一定要讓她看看,其實這個男人也不過是凡人也會如此。

可是連元矜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在那一刻她的臉上是掛著笑容的。

眼前白衣的巴拜特穆爾笑了下問:「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去?」

舜安彥點了一遍行程:「明日早膳以後,萬歲爺希望您去靈隱寺和高僧一起講解佛法,講的篇目就從心經開始,後日寧波還會有幾位高僧到這裡,你還要再講一次,但是這一次可能要講的佛法不止於心經,再大後日就要上路去蘇州了,蘇州寒山寺也是有名的寺廟。」

「也就是說接下來兩日我被排的滿滿的,每一日都要對答佛經,是不是?」

「沒錯。」舜安彥答話。

「那選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我大概這輩子也隻會來一次了,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了。」

舜安彥有時候就覺得神童敏敏有點綠茶,他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但是現在這種感覺比以前更加明顯。

但是沒有辦法,元衿在旁邊,他得把大度的樣子做到極致。

元大小姐有的時候就是莫名偏袒這個男人。他生氣她就幸災樂禍,所以他不能氣。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讓他看看,就讓他看看自己對元衿多好。

於是舜安彥叫人準備了馬,他們又一次走出了杭州行宮,往杭州山裡走去。

元衿是感覺最怪異的,她往來這片山林兩輩子,但現在被夾在當中有點暈頭轉向。

巴拜特穆爾反正是端著一如既往的笑意,但舜安彥……

她和這個人混久了,已經知道他什麼德行。

「誒,你的臉快臭死了!」在踏進山路的時候,元衿悄悄地靠近舜安彥和他說,「我給你個鏡子照照?」

「有嗎?我哪有?」舜安彥咧大了嘴巴,擺出個十足的笑容,「我笑得很開心,我特意和萬歲爺要了差事來陪他的,哪知道公主腿腳比我快。」

這他媽的還叫沒生氣……?

元衿好想掀翻他,但是前麵還有巴拜特穆爾,他兩交頭接耳時,他回頭看了好幾眼。

「怎麼走?佟少爺能帶路嗎?我第一次來。」

「行,我帶路。」

舜安彥策馬揚鞭,走快了幾步讓自己的馬匹走到了最前麵。

於是這般,他們的順序又變成了,舜安彥在前,巴拜特穆爾和元衿在後並排。

本來元衿和巴拜特穆爾是有許多話可以聊,但經過剛才的尷尬,兩人一時之間都不怎麼開口了。

還是巴拜特穆爾先開口,許是無法忍受這樣的安靜,這樣隻有山風呼嘯的安靜。

「公主,我來南方之前,格桑花已經開了。」

「是嗎?」她還記得,他曾經養過的格桑花,「當年福君廟的格桑就沒活太久。」

「他們的家鄉是草原,自然能茂盛的生長。」

「你還說過,你的地界上的第一座寺廟要養一株格桑呢!」這時候,她的思緒有被拉回了很久以前,他們剛相識的時候,那時候真的很簡單,她當他的許多話都是瞎說。

可是如今,好像又一點點要變成了現實。

「您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我期待著你有一天去我的土地上看一看。」

他發出這樣的邀約,換得元衿高傲的一笑。

「我四姐就在那邊,我肯定會去的,她總是寫信催我去呢,還說要我身體好了帶我一起去賽馬。」

她說到這裡手舞足蹈地說:「我們以前在馬場裡四姐的馬術最好,我老是比不過她,可是我也騎得不差,而且我喜歡馬。」

她無憂與無慮的說出來,才又想起來剛才,巴拜特穆爾說自己被馬踢的事情。

「不是我也不怕。」他搖了搖頭說。「我那裡有許多自小馴養的馬,他們很服從於我,不會踢我的,到時候我可以騎那些馬就行。」

同時,在元衿說起四公主他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

元衿騎在馬上,因為山道彎彎繞繞,而且她實在很喜歡這一帶,裡麵有很多她和外婆的記憶,所以並沒有注意旁邊人的臉色。

「四姐是不是在你們那兒做了很多的大事,你聽說女班的事情了嗎?四姐上次跟我說,她已經選上第一批人了」

元衿是打心底的為四公主驕傲,要知道蘇赫這個人勇武有餘,但智謀不足。像是女班這件事情,舜安彥提出以後,旁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執行,甚至也不支持。

但是四姐得知以後興奮地給他寫了一長串信說出了很多想法,而且已經執行了不少,甚至抵住了很多男人的壓力。

「聽她說,她首先要教她們學字,在後麵會養一批人出來先學醫術,治病救人,在你們那一塊最合適不過了。」

元衿一個人喋喋不休了許久,但是始終沒有得到旁邊人的回應,這才有心思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你怎麼了?」

「對不起,公主,這件事情在我部這裡還沒有執行。」

「為什麼?」

「我覺得還有一些不合適的地方,所以正在與四公主商榷。」

「怎麼不合適了?」

他抿著唇遲遲不說話,一直到舜安彥回過頭來提醒他們前方快要到了。

「公主先別說話了,這裡山路比較彎,你也知道到時候摔跤了可不好。」

他是一句關心,但是好像又使了個眼色。

他們倆人之間已經有了許多的默契,在這一刻元衿讀到了舜安顏的意思:以後再談,這種爭吵沒有意義。

元衿小小地點了下頭,但還是有一些心灰意冷。

她素來以為自己與神童敏敏之間有一些共識,他們不用說話,就會對這個世界也有很多共同的想法,共同的認知,也享受過一片共同的安靜。

但是好像他也是不一樣的。

就像她曾經和舜安彥說過的,他的皇兄們的所謂的仁慈一樣,他的所謂的仁慈好像也是這樣。

「其實這件事情是我支持的,你知道嗎?」

元衿弱弱的開了口,隻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閉口不言。

巴拜特穆爾清俊的臉龐閃過了十分的驚訝,但是隻有一瞬間他就掩飾住了。

然後小聲開口:「我和四公主商量的是如何執行,而不是這件事本身。」

「怎麼說?」

「四公主挑的第一批人裡有一些人是賤奴。」

他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咬的口音極重,而且用的是蒙古文。

「那又如何?我記得你曾經十分的同情他們。你說過草原的天要變那是要很久的,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希望能夠長久地慢慢地有些改變。」

這個道理若是旁人來問,元衿大概說也不想說,就像她從不搭理皇兄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一樣,可是麵前的是巴拜特穆爾,她便非要和他理論一番。

她覺得他能懂。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做事要慢慢的來。」

他很是嘆了一口氣。

「我從小在王帳裡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這些人有野心,他們或許會……」

巴拜特穆爾緩緩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我父王曾經十分寵愛一個賤奴,不惜免除了他的賤籍,結果呢,我和我的母親在法王麵前修行時,他曾經想趁我們不備,想要廢除我母親的王妃之位。」

「後來呢?」

「後來……」

他的麵目森然,語氣也變得十分的嚴肅。

「我母親將這對母子做成了人鼓。」

「這是什麼?」元矜沒有聽說過,直接問了出來。

可是前方的舜安顏卻變了臉色,他猛然的勒住了馬,讓自己的馬驚起,差點掉了下來。

「你怎麼了?」元矜關心的抬起頭高聲地問,還不忘打趣他。「你騎馬不是很好嗎?」當年在上書房,可是好的連蘇赫都忘不了他。

他笑了一下說:「就是想提醒你快到了!不要聊得這麼專心!」

他話雖這麼說,但是卻給了那位神童一個警告的眼神。

人鼓,他見過,就是把皮剝下來做成鼓,這般殘酷,從這人嘴裡竟然能輕溜溜的說出來。

作者有話說:

修好了,道歉道歉,這章都有紅包,鞠躬!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穿進三個男主的修羅場 星光與你皆可及 真千金她是花滑女王[重生] 娘子,龍袍請穿好,我要讀書的! 靈異係統第一奸商[無限] 外室嬌 守護甜心是七彩辣妹 重生在返城前 渣了反派蛇蛇後我揣蛋跑了 納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