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沈姝平躺在床上,白皙的指尖壓著衣領,隻露出些微鎖骨,然而看在徐瑾曼眼中,卻過分惑人。
徐瑾曼有些無奈,麵對這樣的沈姝,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坐到床邊剛打開蓋子,沈姝的手機在桌上震動。
她停下,替沈姝拿起手機遞過去。
是一個陌生電話。
沈姝看了眼,她的手機號知道的人並不多,響幾秒鍾還是接起來。
沈姝沒有說話,等著那頭先開口。
「餵?」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沈姝下意識去看徐瑾曼,後者正在打量手裡的藥膏,似乎在看裡頭都有什麼成分。
大概察覺到她的目光,徐瑾曼抬起頭。
「阿姝?」
電話裡,夏純試探性的詢問。
外頭下過一場大雨,此刻是停了,陽台封緊的窗戶還沒有打開,屋子裡和深夜一樣安靜。因此徐瑾曼能聽到手機的外音。
沈姝:「有事嗎?」
「你的聲音怎麼回事?是不是嚴重?猶豫很久還是忍不住給你打個電話,傷的嚴重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你?」
徐瑾曼平靜的垂下眸子,繼續看藥膏包裝上的說明,仿佛沒聽到似的。
沈姝也錯開視線,壓著領子的手鬆開:「不用了,謝謝。」
夏純說:「對不起。」
「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明明看到了,如果我當時再警惕一點,跟過去確認一眼,你就不會經歷這種事。我真是蠢,就差一點!」
沈姝終於聽出話裡的絲絲醉意:「夏純……」
眼下蓋上陰影,呼吸裡擠滿女人清冽的陽光氣息,沈姝嗓音一頓。
徐瑾曼忽然朝沈姝的方向湊近,將指尖的藥膏往她脖子上抹,微涼的觸感落在溫熱的皮膚上,激的沈姝輕吸了口氣。
徐瑾曼也不說話,目光就注視著脖子那處的淤青。
她仔細看了一下,蔡瑩說的那處痕跡,隻是看起來像是『草莓』痕跡,實際並不是她弄得。
空間裡,再度響起夏純的聲音。
夏純並未聽出沈姝的停頓:「我總是差一點,當初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差一點能挽回,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我也是差一點就能到你身邊,你被徐瑾曼逼迫的時候,我還是差一點……現在我……」
「嗬——」
沈姝抽了一口氣。
皮膚的敏感程度,遠高於她的預期。
尤其是徐瑾曼那隻手沾滿藥膏的手指,像撓癢,像安撫似得。
讓她自然而然做出反應。
徐瑾曼單指將沈姝領口往下一壓,她的手指是涼的,玉似的光滑。
「阿姝?」這一次或許夏純終於聽出點什麼。
沈姝眼神在徐瑾曼身上,一時間沒有回答。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能清晰看清徐瑾曼的五官,那眉眼朝下,帶著孤傲的氣質,可眼神卻出奇的溫柔。
沈姝感覺那隻手把領子往下拉了一瞬,呼吸都緊了起來。
沈姝說了一句什麼,便掛斷電話。
她靜靜的看著徐瑾曼,片刻,等人擦完,徐瑾曼笑問:「看著我做什麼?」
沈姝道:「徐老師,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麼?不是你讓我幫你擦的。」徐瑾曼無辜的說。
藥膏有甘油的成分。
徐瑾曼直起身,抽了張紙去擦手。
沈姝盯著那動作看了兩秒,錯開,也不去反駁徐瑾曼的這句話,她嘴角勾了勾感覺沒那麼困了。
「手肘膝蓋我看看。」
徐瑾曼是忽然想起來,讓沈姝把衣袖和褲腳拉上去一看,果然也是一片淤青。
擦完後,徐瑾曼把藥膏放到沈姝手邊,低聲說:「姝姝,別的你自己擦一下。」
沈姝一怔,明白過來。
她耳垂顏色深了幾分,淡聲道:「用不著擦。」
起床的時候看著挺明顯的,剛才去洗手間看了一下,那些痕跡已經淡了許多。
隻有一個稍微深一些。
沈姝說完頓了一頓,沒等徐瑾曼回答抬手又將扣子解一顆,輕拉到右邊肩上。
鎖骨中斷那層近乎透明的皮膚上,由兩個黑色月牙組成的『x』紋身,邊上有一點深紅色。
小拇指指甲蓋那樣的大小。
「還有這裡,別的地方就還好。」
徐瑾曼:「……」
徐瑾曼盯著那個紋身,拇指和食指交錯捏了捏,低頭去擠藥膏,狀似無意的問:「你這個紋身有什麼含義嗎?我看你微信也是一樣的。」
「徐老師。」
徐瑾曼抬眼。
沈姝沒回答她的話,拆穿:「你早就想問了吧?」
徐瑾曼:「……」
徐瑾曼心說,自從知道夏純和沈姝談過戀愛後,這個問題就一直在腦子裡,但是幾次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徐瑾曼說也沒有,就是想起來問一下。
沈姝看了徐瑾曼數秒:「真的?」
徐瑾曼被她眼神看的破防,實話說:「不是夏純的夏吧?」
沈姝聞言,愣了愣,忽地笑一聲,反問道:「所以你才盯著咬的?」
徐瑾曼:「……」
徐瑾曼也不解釋了,這種時候再去回憶昨晚的事,對她來說是有點折磨的。
沈姝曲著手臂微微壓在臉下,說:「跟夏純沒關係。」
「那是什麼?」
「不告訴你。」
徐瑾曼:「……」
沈姝顯然來了興致,心情很不錯,打定主意今晚就是不說。
徐瑾曼看的無奈,總不是把人嘴掰開讓她說。
不是夏純,那這個又會是什麼含義?
那些藥沈姝沒吃,徐瑾曼也沒逼著,把東西收拾好放到邊上,道:「好了,你不是困麼?快睡吧。」
沈姝見人起身:「你呢?」
「我還有點事沒做,公司裡還等著我的回復。」
「哦。」
徐瑾曼走到門口站定,回頭說:「忙完我就進來。」
等了兩秒,聽到沈姝肯定的應了一聲,才開門出去。
-
下了一整夜的雨,天亮才安靜下來。
徐瑾曼迷迷糊糊睜開眼,望到落地窗外投進了的光線,眼睛不由自主眯了眯。
她抬手揉眼睛,聽到身側人翻動的聲音。
稍稍側頭,沈姝麵朝著她的方向,睡的正熟,因為翻身的動作,溫軟的手指搭到她的手臂上。
人也往她靠近。
房間裡除了淡淡的藥味,便是沈姝身上的淡香,甚至在徐瑾曼的嗅覺中,仿佛能自動將二者分別開來。
有時候她隻能聞到那縷清淡的甜香。
腺體猝不及防的刺麻,讓徐瑾曼心跳猛地一震。
然而又是短暫兩秒,那不適便又消解。
怕應激症控製不住,從前天晚上之後,她其實一直在控製和沈姝的親近。
昨天晚上上床時沈姝已經睡著,她是鬆一口氣的,以往分開兩張床再怎麼樣也能控製,睡一起就不一樣了。
且不說她這副身體還帶著原身那些亂七八糟的後遺症,沈姝對她的態度也是大變,有時候她甚至會感覺有一絲難以招架。
她輕輕挪動手臂,準備下床,身邊一聲睡醒時的嚶|嚀。
「幾點了?」
沈姝的嗓子倒是比昨天好了許多。徐瑾曼回答說:「才七點,你好好睡,我今天得去趟特管所。」
沈姝半眯的眸子睜開:「因為動手的事?」
徐瑾曼搖頭,安撫說:「不是,我跟你說過我哥的那個朋友,黎藍你還記得吧?她到北城了,這件事她攬了過去,讓我去走個程序。」
徐瑾曼簡單說完起身收拾,臨走時熬了點粥悶在鍋裡。
今天她要忙的事情很多。
先去公司開了早會,結束時已經十點,這才到北城特管所。
和派出所差不多,但特管所是abo世界獨有的一個地方,比派出所的規格大一些。
處理的事更集中。
黎藍直接將徐瑾曼帶到辦公室,沒說太長時間,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雖然黎藍是這裡的最大長官,但凡事要講規矩,她不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
徐瑾曼表示理解。
黎藍:「一周,最長十天,我給你答復。」
徐瑾曼笑了笑,端上黎藍提前點的卡布奇諾:「你這麼肯定啊?」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能忍,不管怎麼問,得出來的結果都大同小異。這麼問下去沒有任何作用,所以需要改變策略。」
徐瑾曼並不詳細問具體什麼策略,隻說:「那就麻煩你了。」
黎藍的話讓她想起一個人。
當初殷雪那件事,最後就是沒查出來是誰給的藥粉。
徐瑾曼問:「如果交給你,你能從殷雪那裡問出什麼嗎?」
黎藍靠在黑皮椅子上:「我審過。」
徐瑾曼一怔,她隻知道黎藍幫她善後,不知道還幫她去審過這件事。
「殷雪和這個女人不一樣,殷雪的意誌非常強烈,哪怕在小黑屋呆了半個月,精神幾近崩潰,也什麼都沒有說。說明她隱瞞的事比她自己重要的多,沒有更多的證據,我也沒辦法一直審。」
所以最後殷雪那裡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不是那種耗的起精神的人。
徐瑾曼思緒緩頓。
黎藍說:「不過說到殷雪,前一陣子她還有點瘋瘋癲癲的,每天變著法的作,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態度變得非常端正,但凡是加分項她都很積極。」
「她想出來?」
「出不來。」
黎藍站起身,重復道:「你哥難道沒有告訴過你。」
說過。
徐寅成說,殷雪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從特管所出來,徐瑾曼在車裡呆了好一會兒。
她有預感,殷雪背後的人和變態女人背後的人,是同一個。
這天最後還是沒有去成醫院,在去醫院的半路上接到公司的緊急電話,隻能調頭回頭。
拖了幾天,事情忙起來便又耽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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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已經開始重新投入拍攝。
耽誤了三天拍攝,但劇組的人沒有一個人對她有不滿情緒,原因無他,徐瑾曼這兩天包攬了劇組所有的夥食和下午茶。
還給所有女生,不論alha還是oga,都分發了美萊珠寶的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