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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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有兩分沒說話。

氣氛靜怡而舒適。

隔了片刻,汽車停在公司的底下停車場。

徐瑾曼側頭看著沈姝,眼底達成某種默契——給狐狸的陷阱可以準備開始了。

沈姝的將計就計。

周沛既然在車裡裝了監聽器,她們就利用監聽器把人引出來。

不過徐瑾曼把這個事情想的簡單了一點點。

她平時在陸芸什麼的麵前,倒是裝的挺像那麼回事,但對著沈姝,而且車裡空盪盪兩個人,就這麼乾看著演戲,還真有點……尷尬。

剛才上車的一路,她們都很自然,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卡住。

手臂微沉,沈姝解了安全帶靠近時,徐瑾曼聞到那縷她身上的香氣,她今天似乎擦了一點香水。

沈姝盯著她,手盲拉開儲物箱,語氣裡有幾分驚訝:「那個裡麵裝的白色的粉末是什麼?」

徐瑾曼一怔,還是手臂軟肉被人輕捏一下提醒,才接上台詞:「好東西啊,」

「想啊。」沈姝看著人演。

有點像是被老師特別關注的學生。

徐瑾曼垂眸,嗓音清冽:「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沈姝忽地再湊上前,搭著徐瑾曼的肩,二人從彼此眼睛,情不自禁移到下方唇瓣。沈姝輕聲說:「說嘛。」

是私下沒有用過的語氣。

徐瑾曼喉嚨動了動,沒忍住。

一口勿結束,徐瑾曼捏著沈姝的手,啞聲說:「上次我在蓉城,被殷雪下藥的事你還記得吧?這個和那個東西是一樣的。好不容易搞到手……」

「當然記得,不過那個背後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沈姝:「你拿這個藥粉是要做什麼?」

徐瑾曼:「我爸現在病重沒辦法理事,我看他的意思是要把公司交給徐離,我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

「你要做的什麼?」

「這個東西一點點就能讓人神誌不清,等他沒什麼意識,到時候想讓他簽什麼字,他不會同意?最後徐氏還是我和我媽說了算。」

沈姝:「老婆真厲害啊。」

沈姝的指甲在徐瑾曼手臂上輕輕刮過,耳朵酥麻的時候,手臂內側也是一片酥麻。

「可是這個藥你怎麼讓他吃?醫院裡到處都是人,不安全。」

「放心,我有安排。」

-

「徐瑾曼的安排是,明天早上淩晨五點病房內外的人都會被她調開,監控室的視頻也會處理掉,她會扮做護士到徐韜病房,藥會注射到徐韜的輸液瓶裡。」

六十平方大小的屋子,色調偏灰,透著難以形容的壓抑感。

周沛坐在飄窗前,望著北城漂亮的夜景,對電話裡的人說完,等了幾秒鍾。

徐離冷淡的嗓音從電話沒入耳朵。

「徐瑾曼到底還是小兒心思,隻想著讓人精神失常便以為能把徐氏拿到?」徐離冷笑道:「我現在越發確定徐瑾曼能把她那個公司做起來,根本不是靠她自己。」

「她還提到了蓉城的事。」周沛說:「別緊張,她並不知道殷雪的那個藥是我們給的。」

「還好殷雪那女人也沒有透露過我們。」徐離淡淡道。

周沛:「畢竟她也恨徐瑾曼,她進了特管所,有人幫她在外麵繼續針對徐瑾曼也是好的。」

徐離應了一聲。

周沛重新將話題拉回徐瑾曼的安排上:「阿離,我總覺得她不是這種偏激沖動的人,至少現在的她不是。」

徐離說:「我之前也覺得徐瑾曼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最近我發現她根本沒有變,還是那個隻會被陸芸擺布的東西。她能成功,不過是陸芸和徐寅成在背後幫她。」

周沛沉默片刻,問:「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徐離喃喃道:「你說我幫她一把怎麼樣?」

周沛沒說話,徐離繼續道:「徐韜如果死了呢?再給徐瑾曼裝一個殺人的罪名。徐韜的遺囑上是我的名字,到時候……得到徐氏,還能除掉徐瑾曼和陸芸。至於徐寅成,到時候徐瑾曼謀殺生父的罪名爆出去,徐寅成又能做得了什麼?」

周沛臉色微變,從床上坐起來:「阿離,你想清楚,你這是在……」

殺人。

「他就是該死!」徐離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他,我媽媽就不會那麼慘,我也不會從小到大被人嘲笑是個後媽養的!他想彌補就彌補?你知道上午把我叫過去,跟我說什麼?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媽媽長什麼樣子。他恐怕想不到,我不僅記得我媽的樣子,我還和她到現在都保持著聯係。」

「他說對我媽是有愧疚的,讓我在公司好好做。」

徐離像是笑又帶著憤怒,和往常的她判若兩人:「經歷一番生死就想做人了是麼?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惡心。」

那我和我媽媽這麼多年的苦呢?!我媽說的對,徐韜隻有死,才能贖罪。周沛,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會幫我的吧?嗯?」

周沛啞然失笑:「我們這算在一起嗎?」

「當然。」徐離輕緩道:「這麼多年,你見過我身邊有別的女人嗎?那些女人髒的要命,根本不能跟你的乾淨相比。」

「周沛,幫我。」

周沛嘆了一口氣:「我會連夜過去等著徐瑾曼出來,你等我確切的消息再說。」

北城特管所。

黎藍的辦公室內,和前兩天一模一樣的畫麵。

電腦裡播放著徐離與周沛的對話,而黎藍對麵坐著徐瑾曼和沈姝。

半小時後,聽完錄音的二人離開特管所上車。

「蓉城下藥她們算是親口承認,殷雪那邊也會重新再審,現在就看徐離和周沛明天會不會喪心病狂。」

徐瑾曼沒有立時啟動車,而是伸手將剛才從黎藍那裡拿的礦泉水擰開,遞給沈姝。

剛才忙著說話,二人都沒怎麼喝水,現在她嘴裡一片乾澀,沈姝的唇瓣也有缺水的跡象。

沈姝接過去,喝了兩口:「你覺得她會嗎?」

徐瑾曼側眸,和沈姝對上目光。

彼此眼底都是肯定。

從言語中能聽出來,徐離和外在是完全不一樣的,在某種程度上和原身有相似的點——都有瘋的一麵。

在這樣家庭下長大的孩子,能正常才見鬼了。

想起徐離提及的那個生母。

徐離對徐韜的恨似乎大部分都是因為這個生母的緣故。

書裡的介紹是,徐韜二十歲到北城創業,認識了陸芸,然後才和家裡沒有感情的妻子離婚。

這段應該完全是作者前期的誘導。

一段話,兩句都是假的。

之前她隻知道徐韜是因為徐家老太太的原因,為了徐家alha的繼承,所以才和前妻離婚。

現在看來,恐怕他們的離婚沒那麼順利,或者說徐韜的這個前妻受了非常多的罪。

按照小說裡,徐家全員瘋批的設定。

說不定這種罪在前妻聯係到徐離之後,盡數加注到這個女兒身上。

所以徐離對徐韜恨意滔天,對陸芸和她更是如此。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是這樣,那徐寅成呢?是因為徐韜的前妻沒有聯係過徐寅成,還是徐寅成根本就不在乎?

而且徐韜並不是對前妻沒有感情,相反,如果按照徐離的說法,可能為數不多作為人的感情都在這個前妻身上了。

徐瑾曼眼前沒入一截白皙的手腕,垂眸,沈姝將礦泉水遞給她。

沈姝說:「你也喝點。」

徐瑾曼連同沈姝的手一並捏在掌心裡,湊到嘴邊,喝了兩口,沒有鬆開。

她默了好半晌,一時間竟然忘了要說什麼。

「我還以為她們不會相信。」沈姝突然開口。

「嗯?」

沈姝視線從那隻捏著她的手上移,看向徐瑾曼的眼睛:「徐老師別的倒是很厲害,就是演技差了點點。」

徐瑾曼:「……」

徐瑾曼緩慢挑起眉梢:「演的不好?」

沈姝:「嗯,不是差點沒接住戲。」

「有麼?」徐瑾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可能心裡想這事兒,這時候和沈姝隨便說點什麼,精神竟然緩了許多。

幾乎和那天一樣的動作,沈姝解開安全帶,突然湊近徐瑾曼:「有啊,就是我這樣的時候,你沒接住。」

徐瑾曼凝著沈姝,溫熱無由溫柔下來,幾秒鍾沒說話。

寧靜的車內,沈姝清淡的嗓音,緩緩說:「徐瑾曼,你不要那麼緊繃。」

徐瑾曼:「還好吧。」

她其實是下意識的,但是說完對著沈姝的眼睛,又覺得這句話不夠誠實:「是有點。」

「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出去玩吧。」

徐瑾曼問她想去哪裡。

沈姝說之後一周隻有一天休息,到時候她們再商量。

徐瑾曼點點頭:「好啊,那你提前看看。」

說完,低頭把車啟動。

思緒卻自始至終沒有完全停止過,明天,會是一個很關鍵的日子。

-

淩晨四點多。

徐瑾曼駕駛黑色保時捷離開星城公寓。

半個多小時後,車停在醫院附近,徒步從醫院後門進入,全程避開死角,直接上到十六樓——徐韜的特護病房。

四點五十分,徐瑾曼一身白色護士服從徐韜病房離開。

在離開的兩分鍾後,另一個穿著護士服的人推門走進病房。

徐離走進病房,徐韜嘴上還帶著呼吸機,人睡的正熟。

她站在病床邊上,昏暗光線下眼底的血絲依舊明顯,低頭看了幾秒床上的人,而後深吸一口氣錯開目光。

隻要這一針下去,就什麼都結束了。

她可以很順利得到徐氏,也可以永遠把陸芸和徐瑾曼踩在腳底下,到時候徐家別的人也得求著她們母女。

徐離的這麼想著,發抖手忽然便不抖了。

她捏著輸液瓶,將針尖對準瓶口,紮進去,拇指緩緩推動……

做完這一切,徐離咬著唇再度看了眼床上的人,這個劑量,足以讓徐韜在五分鍾內死亡。

她低喃喊了一聲:「爸爸。」

徐離的眼眶微微發紅,但是手機的震動讓她瞬間醒過神來,她脫下手套,快速拿出手機給周沛發消息。

【可以了,讓保安把人攔下吧。】

【報過警了嗎?】

徐離發完消息,立馬往外走。

現在她隻需要從安全通道離開,換了衣服再……

「你好,麻煩稍等一下。」

徐離的思緒在女人冷淡的嗓音裡,驀然熔斷。

她站在門口緩緩側過頭,一個穿著墨綠色特管所製服的女人,正冷冰的看著她,而女人身邊還有幾個同樣身著製服的人。

黎藍上前:「我們是北城特管所的。」

徐離保持著鎮定,周沛怎麼回事?她都還沒有走,警察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徐離道:「哦,我不是這裡的護士,這間病房是我爸爸住的。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正說著,走道幾聲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中略有些突兀。

直到徐離看見徐瑾曼的身影從走廊出現。

不等徐離反應更多,邊上穿製服的人已經打開徐韜的房門進去。

而身邊特管所的女人道:「我們接到報警,有人涉嫌下毒謀殺,徐離,跟我們走一趟吧。」

徐離震驚道:「你說什麼?你瘋了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看向走近的徐瑾曼,抬手指過去:「你們要抓的人應該是她吧?」

徐瑾曼不疾不徐笑了一聲:「抓我做什麼?我又沒有下毒。」

徐離瞧著那氣定神閒的模樣,不安與惶恐從心底深處蔓延。

這時候徐韜的主管醫生護士們也都聞訊趕來,在他們來之前,特管所的其他人已經將徐韜的輸液管封存起來。

徐韜幽幽轉醒,因為精神不濟說話的聲音很虛浮,詢問發生了什麼。

但屋子裡正是一團亂,根本沒有人聽見。

幾個人包括徐離和徐瑾曼都走進病房。

徐離聽到護士說:「還好,這個藥還沒有上,輸液管是閉合的。」

「光是看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毒還是要交給檢驗科那邊。我這兒不負責這個。」主管醫生說。

黎藍道:「沒關係,這個我們會帶回特管所處理。」

說完她示意身後的人,直接看向徐離:「帶走。」

徐離難以置信:「抓我做什麼?又不是我下的!是徐瑾曼下的!」

徐瑾曼淡淡看著徐離,說:「是誰下的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徐離咬著牙,她想的是,徐瑾曼下完藥下樓的這個過程,她可以讓保安攔下。這時候徐瑾曼下毒的東西要麼在身上,要麼在上下樓中。

隻要徐韜死了,警察過來,就還能找到徐瑾曼殺人的證據。

而她這個真正下毒的人,早就將那針管處理乾淨。

但是沒想到特管所的竟然提前到了,她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徐離感覺很不好,她很少有這麼忙慌亂的時候,那個下毒的針筒就在她的身上……

她在想著要怎麼處理當下的局麵,怎麼樣才能逃過這一劫。

「或許,二姐覺得搜身這個方式不好。」徐瑾曼忽地走近:「其實還有更直接的。」

徐瑾曼站到徐離邊上,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

徐離順著視線看去,燈光點亮後,電視機架上有一個小小的圓孔攝像頭,正對著徐韜的病床。

徐離腦子裡的弦驀然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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