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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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厄在眾人心裡的地位無可取代,就算是現任城主也不行。而現在蒼決似乎獲得了同樣的聲望加持,在眾人的口中,他是為了守護自由城和長孫厄並肩作戰的神龍,二人情誼深厚,情比金堅。

長孫厄和蒼決對視一眼,長孫厄嫌棄道:「胡說八道。」

誰和這個騙子情比金堅?

蒼決笑了笑,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解釋:「你們城主隻是在和我開玩笑。」

眾人了然,再次感慨他們感情好,把長孫厄氣的隻想罵一句無恥之徒。

長孫厄粗略詢問了一下酒會的問題,知道又是城主色膽包天,他看了他一眼,嘴上雖然沒有多餘的話語,卻讓城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辰少卿愛寵的身份板上釘釘,燕南歸看著他,臉色很是難看。

辰少卿也沒料到會在這種時候和燕南歸打了個照麵,哪怕他很快恢復一貫的模樣,還是擋不住旁人的閒言碎語,任他裹緊衣服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也有種赤|裸在眾人眼底的窘迫。

他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心裡已經想好了無數個可以解釋的理由。隻要燕南歸還記著救命之恩,斷然不會把他怎麼樣。

寧不凡見狀不禁冷哼,有些時候他都忍不住要同情燕南歸了。他眼裡冰清玉潔的救命恩人,不但是個贗品還見一個睡一個。

倘若燕南歸一心一意在辰少卿身上,看在昔日同門的情誼上,寧不凡樂意讓他知道真相,不至於被蒙在鼓裡。可燕南歸的心思也不定,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他偏偏要染指沈禦雪。

這是寧不凡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染指沈禦雪,他還是和辰少卿爛一塊吧。

長孫厄有些好奇江雲野釀的酒,畢竟他一開始給他們這個任務時,沒指望他們能拿到名次。

現在他們不僅闖入前三,還讓居酒巷的人甘願讓路,這就讓長孫厄有了不一樣的期待。

沈弋看出來他是能夠說得上話的重要人物,機靈地給他們送上酒。名次還是次要,他主要是看不爽辰少卿。

沈弋給了兩杯,一杯長孫厄,一杯蒼決。百姓的話很有迷惑性,不清楚緣由的他以為蒼決也是自由城的人。

江雲野釀的酒叫相思,前調和瓊花醉相似,但很快相似的味道散去,殘留在人心底的那點餘味勾起人滿心的惆悵。

月滿蒼穹,訴不盡相思。

有些感情甚至在失去後才知道後悔。

長孫厄想到當年自己從戰場趕回來,自由城一片廢墟時的絕望悲涼,他護住了天下,卻護不住素日裡和他朝夕相處,敬愛他的子民。戰火得以平息,可他真的贏了嗎?

長孫厄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沈弋愣了愣,一旁的蒼決拿走長孫厄手裡的杯子連同自己的一道還給沈弋,道:「出息。」

長孫厄悲傷的情緒頓時卡住了,他瞪了蒼決一眼,抹去臉上的眼淚,宣布道:「這酒勝在新穎,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無傷大雅,第一名可行。」

沈弋心花怒放,得意地看著辰少卿,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很是挑釁。

辰少卿此刻騎虎難下,隻能暗暗咬牙,麵上維持冷靜。

居酒巷的人為沈弋感到高興,直呼城主英明。

長孫厄抬手製止了他們的歡呼,嚴肅道:「前些日子的鼓聲想必大家都聽見了,如今外敵來襲,我們自由城也不能置身事外。今日的酒宴就免了,大家先回去,我與諸位道友有要事商議。」

自由城的鼓聲響了兩次,每一次都沉甸甸地壓|在眾人的心上,如今聽見長孫厄親口說出敵情,大家的心情不免沉重。

「諸位不必憂心,長孫大人一定會和你們共存亡。」蒼決亦是好心相勸。

站在台上的大娘看了眼濃鬱的天色,熱心道:「長孫大人,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一定要說出來,我們大家絕對不會推脫。」

長孫厄笑了笑,道:「大娘說的是,等這次事情平息,我們還得請你多釀幾壇好酒,大家一醉方休。」

「好說好說,隻要你們想喝,我管飽。」大娘拍著月匈|脯保證,她的話讓眾人心頭的陰鬱消散不少。

長孫厄讓城主吩咐幾人幫大家把酒送回去,隨後示意那些進入秘境的修士跟著他們走,現在該找個地方坐下來談一談。

談事的地方直接就是城主府,城主把大殿讓出來,自己屈居右下,把上位留給長孫厄和蒼決。

在城主身旁,寧不凡待遇優渥,跟著他一起的修士自然而然地和他們一道位列右方。辰少卿略顯遲疑,他看向燕南歸,但燕南歸無視了他的眼神。

沈禦雪讓江雲野坐在左下首位,他坐在一旁。沈弋本來是想和他坐在一起,可是燕南歸先他一步坐下,緊挨著沈禦雪。

江雲野和辰少卿不約而同地看過來,沈弋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在另一個位置上坐下。

兩個陣營涇渭分明,當真是一眼醒目。

長孫厄對這些人的動向了如指掌,此刻瞧見這一幕也不驚訝,他沒有一開始就和大家說打仗的事,而是開口說了幾句客套話,象征性地詢問了一些人的來歷。

城主對寧不凡很是推崇,這種時候自然要多給他製造一些機會,讓他在長孫厄麵前露臉。

「晚輩寧不凡,見過長孫大人。」寧不凡起身抱拳,他模樣周正,自帶浩然正氣,看上去就十分靠譜。

長孫厄回想了一下他在城裡的所作所為,沒有出格之處,某些地方處理的也算出彩,是個可用之人。

長孫厄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氣,道:「今日我自由城能聚集你們各方英豪也是幸事一件,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我們如今麵對的敵人絕非泛泛之輩,稍有不慎丟了命也不意外。你們願意幫忙我感激不盡,但如果你們想走,我也不會怪罪。」

「長孫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們聚集在這裡也不是一日兩日,對戰況早就有所了解,要是想走,我們早就走了。」

跟著寧不凡的一位修士看向沈禦雪等人,道:「不過有些人可能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長孫大人不如問問他們。」

長孫厄道:「不必,這幾位道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僅知道,還比你們知道的多。

長孫厄麵色如常,蒼決聽的無聊,靠在一旁開始閉目養神,頭上的荊棘開出朵朵小花。

在這自由城內,危險的從來不是戰爭,而是無法結束的輪回。

長孫厄隱瞞了這件事,這是他最後賭一把的機會,不管是他還是這裡的居民,都不能再這樣輪回下去了。

「既然諸位心意已決,我也不能讓你們白白幫忙,你們有什麼心願或者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隻要我辦得到,一定義不容辭。」長孫厄客氣地拱了拱手,對於他而言,報酬已是身外之物,他不在乎。

在場的人見還有這種好事,不由地四下環顧,就等著出一個出頭鳥,好顯得自己沒有那麼急切。

「什麼都可以嗎?」有人小聲問道。

長孫厄道:「自然,我長孫厄說話算話,諸位不必拘謹。」

有了長孫厄的又一次保證,剛才還略顯猶豫的人開始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們所求無非是功法或者靈石,寶物,長孫厄讓城主一一記下。

這些人不算貪心,所求有度。

等他們說完後,長孫厄看了看左側的沈禦雪等人,又看了看沒說話的辰少卿和寧不凡,問道:「他們都有想要的東西,你們呢?」

沈禦雪搖頭,之前長孫厄提過陸焰的神魂問題,也有幫忙解決的意思,這已經是最好的報酬,他不需要別的了。

江雲野對身外之物無所求,自然也不會開口。

「我是個醫修,這輩子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治病救人,如果大人有需要我救治的人,丟給我可以咯。」

海黎玩著自己的長胡子,他活到這個年紀,並沒有什麼求不得的東西。他來海島是為了沈禦雪,進塔也是因為他們差個人,比起別人的目的,他更像是來玩的。

長孫厄沉吟道:「醫者仁心,雖然你無所求,我卻有樣東西適合交給你。」

長孫厄手中白光一閃,一幅長卷出現在手中。他把長卷送入海黎之手,道:「希望這東西能在你或著你的族人手上發揚光大。」

海黎有所遲疑,蒼決出聲道:「海長老收著吧,這老家夥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而且既然他拿的出手,對你們神醫穀而言,一定是好東西。」

蒼決一出聲,下修界的那群人都有些驚訝,神醫穀的名字他們還是聽過的,但誰也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老頭竟然是神醫穀的人,還是個長老,而且看起來在穀中地位不低。

不過很快眾人又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在他們的認知裡,蒼決應該是自由城的人,為什麼會知道神醫穀?

長孫厄也有些詫異,他掃了眼蒼決,略微有些陰陽怪氣:「熟人還真多。」

蒼決笑道:「熟人多了路好走,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死不出門。」

沈禦雪:「……」

師伯啊,少說兩句吧。

長孫厄冷哼一聲,甩袖看向沈弋,道:「你是今日的酒神,本來就有一份獎勵,我破例許你三個要求,你想要什麼?」

三個要求,其他人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沈弋目光撲閃,道:「酒神還有這好處?可惜酒……」

沈弋話還沒說完,江雲野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話。蒼決就在上麵坐著,江雲野不知道陸焰到底會不會釀酒,這要是把話敞開了,豈不是露餡?

沈弋詫異地看向江雲野,還以為他是想把功勞讓給他,頓時就更不樂意了。可是見沈禦雪也對他輕搖頭,他那點逆反心理頓時收斂的一乾二淨,笑道:「可惜就是沒啥想要的,長孫大人你不如問問我朋友。」

沈弋把話題引到朱管事身上,他在自由城也宰了朱管事不少銀子,這個機會就算是補償他。

天大的餡餅突然落到身上,朱管事先是有些驚訝,隨後不可免俗地問了一句:「能要錢嗎?很多很多錢?」

他的金屬性要啥都不好使,還是要錢實在。而且他被沈弋宰怕了,多要點錢,之後再被他宰也不用心慌。

長孫厄覺得他們幾人實在有趣,不禁大笑道:「等事情辦完,你能帶多少錢走你就帶多少錢走。」

這是沒有限製,任由朱管事取。

不僅朱管事被這大手筆震撼道,其他人也吃驚地瞪大眼。

海黎扌莫著胡子看了眼首座的蒼決,隨後對朱管事道:「我覺得不太現實,他是不是要坑我們?」

朱管事認真地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報酬和危險往往成正比。

長孫厄沒有先安排戰事部署,而是給大家報酬,實在不太正常。

長孫厄沒有在乎他們那點竊竊私語,在場的隻剩下三人沒有許願,他沒有厚此薄彼,還是耐心地詢問了一遍。

「不知長孫大人可有起死回生之法?我有一個想救的人。」

燕南歸和寧不凡不約而同地開口說出同一件事,他們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隱藏著敵意。

沈禦雪頓了頓,心裡大概猜到他們想復活的人是誰。就連江雲野也忍不住倒向他的方向,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有病?」

長孫厄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問道:「你們想救的人是僅剩一口氣吊著續命,還是已經死了?」

「死了。「燕南歸和寧不凡再度異口同聲,他們各自嫌棄地看了一眼。

燕南歸起身對上座的兩人抱拳行禮,歉意地看向蒼決,沉重道:「蒼決前輩,抱歉,關於我師尊的事我騙了你,他已經不在人世了。我這次前來海島,是因為聽說秘境內有起死回生之法,我希望能救他。」

蒼決:「……」

如果不是你師尊在我麵前坐著,我說不定就真信了你小子的話。

「他是怎麼死的?」蒼決裝模作樣地問道。

長孫厄隱晦地看了沈禦雪一眼,對這事也忍不住好奇,便沒有打斷蒼決的詢問。

燕南歸麵露難色,寧不凡冷哼一聲也站起身,道:「燕南歸,你倒是繼續說啊!」

燕南歸抬頭看他,心裡清楚這件事再也瞞不下去。沈禦雪從葬仙台上一躍而下的畫麵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痛苦地握緊雙手:「是因為……」

「是我的錯。」燕南歸的話還沒有說完,辰少卿就出聲打斷。他上前兩步,讓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他難過地蹙眉,道:「如果不是因為我,沈仙君也不會從葬仙台掉下去,是我害了他,我對不起他。」

燕南歸逼死沈禦雪在下修界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他此刻來求一術復活沈禦雪已經很讓人驚訝,辰少卿站出來替他頂罪更是出乎眾人的意料。

寧不凡想過拆穿辰少卿的謊言,讓燕南歸拿不到起死回生術。但他不確定燕南歸會不會魚死網破,點出他的不倫之心,把他也拖下水。

猶豫片刻,寧不凡沒有開口。他想燕南歸要是還有點做男人的擔當,此刻就該站出來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過錯。

隻可惜他高估了燕南歸,他隻是驚訝而痛心地看著辰少卿,沒有勇氣承認。

蒼決微微皺眉,這事可真是有趣。

長孫厄數了數,一共三個人,而且相互認識,他心裡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嘴角微抽,問道:「你們三個該不會都是求起死回生術救同一個人吧?」

三個人沒有說話,默認了這個答案。

蒼決看向另外二人,道:「燕南歸是他的徒弟,你們呢?」

蒼決的眼神過於犀利,仿佛有無形的威壓籠罩在頭上,辰少卿不安地握緊衣袖,解釋道:「他是我們金陽宗的長老,我和寧不凡曾在他門下修行,雖沒有弟子之名,但也算是他的徒弟。」

寧不凡意識到蒼決的不同尋常,垂首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曾想過和他結為道侶,無奈陰陽相隔。」

寧不凡很直接,蒼決眼角微抽,隱晦地看向陸焰,果不其然看見他皮笑肉不笑,一副暗搓搓研究怎麼吃人的模樣。

這人怎麼非得往刀口上撞呢?這是多想不開?

蒼決完全忘記了是自己先問,對方才回答,默默地縮回去,不再多言。

沈弋興奮地掃了眼寧不凡,好生打量一番,看上去也還不錯,就是和陸焰比還是差點。不過遠勝燕南歸,難怪他看到燕南歸就不爽,這是弟弟的直覺。

長孫厄覺得眼前這個場麵有些滑稽,前來求起死回生之術的三人要救一個還活著的人,每個都是情真意切,恨不得掏心掏肺,但如果真的是情意拳拳,為什麼沈禦雪不肯見他們?

想到沈禦雪提到徒弟時的一言難盡,長孫厄已經才到這中間有問題。如果徒弟是因為不可原諒的錯被逐出師門,另外二人是不是同樣有對不起沈禦雪的地方?

亦或者不止這三人。

長孫厄看向那群下修界的修士,他們對這件事的反應大同小異,詫異之間隱藏著極深的欲|望。

長孫厄心底一凜,他意識到沈禦雪不是被一個人背叛,而是被一群人背叛,所以他選擇對自己的身份做出隱藏。

長孫厄麵色微沉,道:「我不會起死回生之術。」

三人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燕南歸追問道:「不能起死回生,招魂之術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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