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被退婚的阮麗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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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直接負責的戶科官員痛哭流涕,其他南京六部各官也大多聞訊趕到,看到這潑天火勢,個個愁眉苦臉。

顧夢麟、楊廷樞、吳應箕等人也被這氣氛感染,臉現悲色。

錢謙益倒還冷靜,隻是看著湖中這火,眉頭微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有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正是吳昌時發出的:

「這定是閹黨餘孽故意縱火,這絕非不慎失火所致!」

汪汝淳從一看見這吳昌時開始,就對他沒有太好的印象。

但現在卻不得不同意他這個判斷。

很顯然這麼大的火勢,這麼均勻得幾無遺漏的著火麵積,確實不可能是某一處庫房偶然失火造成的,隻能是人為縱火的結果。

而且縱火者相當惡毒,很耐心的把九百間庫房每一處都布置了著火點。

隻是若說是人為縱火。

他也想不透誰會這麼乾?

誰又有本事這麼乾?

要把九百多間庫房一一點火,那絕非是一兩個毛賊能做到的。

「不消說了,定然是阮大鋮這惡賊。」這卻是黃宗羲在說話。

他兩眼噴火,又補充道:

「阮大鋮這賊不安於被貶黜,成日裡招攬才俊,妄圖再起。

「五日前下帖子請辟疆和定生去他家戲班喝酒看戲。辟疆和定生原不想去,子一卻說去看看也不妨,探探這阮賊如今做什麼勾當。

「辟疆和定生去後,虛與委蛇,隻聽阮賊高談闊論。這阮賊喝得有幾分酒意,說起今上要核查人口一事,便說這後湖所儲兩百多年黃冊,一把火燒了最好,燒了,便是為當今天子立一大功。」

黃宗羲這裡說的辟疆是冒襄,字辟疆。說的定生則是陳貞慧,字定生。

他們和方以智都是出生官宦,又儀表英俊,才華橫溢,風流瀟灑,現在已隱隱然有江南三公子的稱呼。

辟疆、陳貞慧、方以智三人之名,在江南士林中還是廣為人知,都是人中龍鳳之屬。

同道中人戲言,若要和戰國四公子對應,卻還少一人。等今年復社成立。再加一人就可湊滿復社四公子,方成佳話。

原本按年齡,按才學可以把黃宗羲湊數加上去。

但黃宗羲尖嘴縮腮,凸額凹眼,長得不甚體麵,況又性情躁烈,一觸就跳,同個烏眼雞一般,雖有些才學,但和辟疆、方以智、陳貞慧等倜儻才子並稱,終屬不倫。

便是魏學濂比那三位人才儀表也還是差了些。

所以至今這四公子還缺一個湊數的。

原本正看著湖中大火唉聲嘆氣的南京戶部尚書兼管吏部事鄭三俊在那邊聽得此言,也急轉過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黃宗羲跟前,嘶聲問道:

「此話果真?」

黃宗羲憤然道:

「如何不真?元嶽公若是不信,便可找辟疆、定生和阮大鋮對峙!」

鄭三俊氣得瘦臉上的筋肉一扯一扯地抽動起來,呼呼直喘粗氣,亂柴草似的胡須也一聳一聳地往上翹起。

他雙手捏緊拳頭,怒道:

「阮大鋮這賊,如此可惡,伯達,可速將此賊抓入南京刑部大牢,嚴加拷詢,莫要讓其走脫。」

他說的伯達乃是南京刑部左侍郎陸彥章,此時也帶著刑部卒隸在湖邊,心急如焚看著火勢。

陸彥章和鄭三俊並不是上下級隸屬關係,按理鄭三俊自然是不能給陸彥章下命令。

不過南京本大多是閒職,這些高位官員,彼此之間也並沒有那麼多的森嚴講究。

陸彥章和鄭三俊之間又素來關係親近。

鄭三俊說的話也就當是給陸彥章提了個建議,聽不聽當然看陸彥章本人。

陸彥章卻自然是聽從建議的,當即讓身邊兩個隨從去南京刑部衙門調人,然後去阮大鋮寓所抓人。

陸彥章特地囑咐,人手不夠,可以調南京京營的巡捕營協助。

他知道阮大鋮雖然無官閒居,但收羅的遊俠門客之類不少,要是真的拒捕,帶的人少了,還真未必拿得住。

汪汝淳見此情形,忍不住皺眉道:

「這阮大鋮縱然說過要燒後湖黃冊,那也不過是酒後醉言,如何能當真?他若是有意縱火,又豈會在縱火前對並非親信之人把圖謀說了出來?」

黃宗羲見汪汝淳對他的說法提出異議,心中不快。

他見汪汝淳也有五十歲年紀,一直站在錢謙益身邊,看情形是屬於幕僚身份。

也自納悶牧齋公怎麼招了這麼一個籍籍無名、貌不驚人的胖老頭做幕僚。

如牧齋公這等名公,即便要找幕僚,也應在江南名士中物色人選。

便如當年胡忠憲找的幕僚,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徐渭徐文長。這才配得上。

黃宗羲眉毛豎起,對汪汝淳說道:

「老先生,你說是酒後醉言,我看是阮賊酒後吐真意。如阮賊這等卑劣小人,一心往上爬,什麼事做不出來。對這等無恥之徒,寧枉勿縱。便是打殺了他,又有什麼可惜。」

黃宗羲對所謂閹黨的仇恨是浸透到骨子裡的,真可謂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

如果在閹黨和建虜裡選一個最可恨的,他多半會選閹黨。

他寧可殺閹黨而投建虜,也不願意投閹黨而殺建虜。

其實真要算起來,阮大鋮也不是閹黨。

阮大鋮原本是東林門人,他座師為高攀龍,同鄉為左光鬥,在東林點將錄中和黃宗羲的父親黃尊素同為馬軍八驃騎之一。

黃尊素是天空星急先鋒,

而阮大鋮則是天究星沒遮攔。

但阮大鋮倒黴就倒黴在和東林黨同夥在職位安排上發生了一些矛盾,有些嫌隙。

這本來也很容易揭過。

他在閹黨掌權時期,也很快辭官回鄉。

怎麼算也算不進閹黨中去。

偏偏他在崇禎元年二月又上了一道奏疏。

說東林黨和閹黨都不是好東西,東林黨有汪文言勾結太監王安,內外串聯操控朝政。

閹黨則是崔呈秀和魏忠賢勾結。

提議把崔呈秀和汪文言一起戮屍,把王安祠堂也拆毀。

然後把東林和閹黨的奸惡罪狀一起宣付史館,布告天下。

這道奏疏一上,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本來按照派係和東林關係更近的阮大鋮,一下子就成了東林黨的公敵。

群情激奮,彈劾紛飛。

阮大鋮被眾多東林言官攻擊的狗血噴頭,轉瞬之間就成為不齒於人類的敗類人渣了。

在崇禎元年五月就被革職回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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