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意外破獲南京刺殺案?(1 / 2)
這下卻是大出錢謙益的意料之外,他愕然道:
「什麼,你女兒私通的人,不是他?
吳佑賢搖頭道:
「不是,彭相公年輕英俊,一表人才,又文才橫溢,和我那女兒倒是一對。小人當初原是想讓女兒高攀彭相公的,可惜彭相公隻願意娶小女做妾,可惜,可惜……。」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顯然對此抱憾不已。
汪汝淳皺眉道:
「可惜什麼?」
吳佑賢陪笑道:
「小女若是跟著彭相公,做了正妻,有這等如意郎君,自然不會再紅杏出牆了。」
汪汝淳不耐煩聽他說這些,在旁邊問道:
「那你女兒究竟是和誰私通?」
吳佑賢卻又猶豫起來,支支吾吾道:
「這個……」
方嶽貢喝道:
「你這等支吾,看來必定和陳宗裕之死也脫不了關係,來啊……」
這吳佑賢隻是個童生,對他卻不必和對秀才一樣客氣。
方嶽貢作勢要讓皂隸動刑。
吳佑賢連忙道:
「我說,我說,小女是和嘉興的吳來之有私情,至於陳員外之死,小人實在不知情。」
這回方嶽貢也驚奇道:
「又是他?」
來之就是吳昌時的字。
吳來之就是吳昌時。
「這吳昌時嘉興人,你女兒怎麼又勾搭上他?」方嶽貢追問道。
「大人, 小的一家原本也是在嘉興,和吳相公家就是鄰居, 小女幼時就見過他。後來小的才搬到鬆江, 那吳相公也經常到鬆江和蘇州訪友, 有時候也來我家,後來就……」吳佑賢解釋道。
「就勾搭成奸了?。」汪汝淳譏諷道。
吳佑賢尷尬的乾笑了兩聲。
那彭雯臉色卻也微紅, 眼神閃爍,臉上的表情頗為復雜。
錢謙益微微頷首,心想按這吳佑賢的說法, 也確實解釋得通。
隻是若說彭雯和這吳瑛沒關係,為何他剛才如此失態?
他正這麼想時,一個老尼被捕吏推了進來。
這便是吳瑛常去的尼姑庵裡的庵主了。
彭雯一見這老尼進來, 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臉上的肉也不受控製地抽搐了起來。
錢謙益斜眼一瞥他神情, 便知道這彭雯必定還是有鬼。
那老尼走進來時,左右張望,一看見彭雯也在場,臉色大變。
她也不等詢問, 就顫顫巍巍跪下,磕頭如搗蒜:
「老尼都招, 大人饒命。」
錢謙益嘆息, 這方嶽貢手下辦案倒是爽快。
這嫌疑證人, 都還沒正經到堂上被審呢。
就一個個不問自招了。
「好,那你快招。」錢謙益說道。
「是, 這吳小娘子卻是在庵中和這彭相公相會。老尼也是被逼得無奈, 才答應,老尼實在沒有收多少好處啊。至於陳朝奉上吊,那老尼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這老尼說到這裡, 涕淚橫流,泣不成聲起來,顯然她在路上被驚嚇得不輕。
捕吏嚇唬她, 若是不肯老實招認, 她的下場比水滸裡那個被淩遲處死的王婆好不了多少。這老尼平時看佛經不多, 這些小說倒是都看過。知道王婆因為幫潘金蓮殺了武大郎。後來被淩遲處死。
唯恐落得同樣結局。
彭雯聽到這老尼招認出自己,臉色如土,心知抵賴不得。
這等醜事被揭露,自己這個生員的資格也是要被革除了。而且從此也無法再自詡清流中人了。
汪汝淳聽到這老尼的話,卻眉頭一皺,問道:
「你是徽州人?」
老尼愣了一愣, 連忙小聲道:「是,大人明鑒。老尼年輕時從徽州嫁到鬆江來,後來死了丈夫才出家的。」
方嶽貢好奇道:
「汪老先生是怎麼知道她是徽州人?我聽這老尼口音也不甚明顯。」
汪汝淳轉頭說道:
「這老尼叫陳宗裕陳朝奉,徽州人常把富商叫做朝奉,隻怕這陳宗裕也是徽人。和這老尼原先就認識。」
他說到這裡,又轉頭回來,看向老尼,嘴角彎起,道:
「我說的沒錯吧。」
老尼身體又抖了一下,說道:
「是,大人料事如神。」
錢謙益心想這麼看來,這吳瑛既和吳昌時私通,又和彭雯有染,實在是水性楊花的婦人。
他看向吳佑賢,說道:
「你女兒倒是厲害得很。」
吳佑賢自然也聽出錢謙益的譏刺之意,隻得苦著臉,耷拉著頭,一言不發。
錢謙益又瞥了一眼彭雯,冷冷道:「你還有何話說?」
彭雯低頭無語,
錢謙益冷笑了一下,命衙役撤去彭雯座位。
彭雯也知事到如今,也裝不得青衣大王的譜了。
不等衙役靠近,便自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立在一旁。
隻不過他還有些讀書人的矜持,不到最後一刻,還不願意和吳佑賢等人一樣,就服服帖帖跪在堂上。隻是立在一旁
錢謙益,此時也不願多計較, 轉頭對方嶽貢說道:
「去把學官請來吧, 看看此等情形下, 是否該革了這彭秀才的功名。」
方嶽貢領命, 吩咐衙役去學宮把學官請來。
錢謙益隨後沉吟道:
「難道那陳宗裕,是因為發現了他這續弦夫人的私情, 羞憤難當,才自盡的?」
方嶽貢搖頭:「這事雖然難堪,但說要為此自盡,卻也不至於,其中必定還有內情!」
他瞥向彭雯,說道
「汝現在還不說實話麼?」
這彭雯的醜事被曝光,前途已完,似乎反倒橫下心來,也不再是那副張皇失措的模樣,比剛才平靜了許多,說道:
「方知府,陳夫人的事情,那陳宗裕並不知道。否則他縱使要自盡,也至少先要休了她。陳宗裕為何自盡,就是因為被朝廷新政苛稅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