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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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滯,姬成越想想自己方才做賊一樣姿勢,尷尬地伸手整理起自己的發冠。

夏清失笑:「看來大家都猜到這裡有問題了。」

倆人被關進了同一間地牢裡,想逃出來當然容易,六個人圍在一起,雲之幻欣慰道:「好,人齊了,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吧。」

姬成越終於整理好自己的龍須劉海:「也不是什麼厲害東西,打出去就是。」

司婭點頭,冷聲道:「我同意。」

胥離贊同:「在這等著也不是辦法,這可是他們先下藥的,這幻術搞得我頭疼,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我們原來是要去哪。」

然而一向什麼都好好好又沒脾氣的夏清卻蹙起眉反駁:「我覺得我們應該和他們好好談一談。」

胥離詫異:「這有什麼談的,那外麵的一群可都是妖,說不定想留著我們慢慢吃的,公主的安危才最重要,先出去再說。」

夏清難得的固執起來:「他們定是有事相求。」

這話與殷朔先前的說法不謀而合。

胥離又要插嘴,被雲之幻推到一邊,轉而問夏清:「你怎麼也覺得他們有事情求我們?」

夏清麵沉如水:「公主慧眼識真,既能看破他們的真身,可知他們是何族類?」

雲之幻說:「你知道?」

夏清道:「如真是公主形容,那困住我們的,應該是女鮜族。」

姬成越覺得這名字耳熟,問:「女鮜?是古籍上記載,活了幾億年的那個女鮜?」

夏清點頭:「正是,女鮜稀有,修成人身的女鮜更是從未見過,她們隻將我們關起來,又讓公主單獨在此,一定是有話要說。」

姬成越嗤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把我們關起來。」

夏清嘆了口氣:「你們有所不知,幾百年前,女鮜一族尚且龐大,海中四處可見,它們隻是和魚蟲鳥獸一樣的生靈,並不稀有。直到三百年前,正邪大戰,所過之處屍骸遍地,遭縫大旱災,一種可怕的瘟疫開始蔓延。」

「而能治愈這種瘟疫的藥,須以女鮜的血液做引,女鮜的血液與其他生靈不同,是罕見的藍色,在那以後,女鮜就變得越來越少。」

雲之幻聽得心髒收緊:「那後來呢?」

夏清緩聲道:「後來,瘟疫過去了,但女鮜一族仍然沒有得到喘息的機會,因為有一位醫修,用女鮜血液配出了能讓修士加大幾率升階的靈藥。」

姬成越驟然想起什麼:「清髓丹?」

夏清情緒低落:「正是此物,也是這個配方,將女鮜推向了絕路,近百年來,海中再也見不到女鮜的身影,豈止是稀有,幾乎可以說是絕跡。」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再說話。

這樣的情況下,別說防著他們關進地牢,就是直接下毒也不為過,對於女鮜族來說,人類與他們幾乎有滅族之仇。

良久,雲之幻才說:「怪不得會防著我們,那還是先不走了,聽她們到底想說什麼。」

眾人默認,胥離卻依然憂心忡忡:「可這是女鮜族的地盤,俗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身份尊貴,如此深仇大恨,怎麼能讓您以身涉險。」

雲之幻挑眉道:「可他們擺明就是沖著我來的,我若走了,萬一他們發狂殺了留下的人怎麼辦?還是說你有辦法把那些水手也一起救出去?」

胥離不說話了,麵色凝重。

殷朔拍板釘釘:「都留下,等容尊來。」

女鮜族就是再廢物,平白丟了這麼些人也該察覺了,果然很快容尊就匆匆趕來,見雲之幻沒有跑,好端端的坐在房內,才鬆了口氣。

容尊身上跟著許多女鮜,來勢洶洶,她安靜看著雲之幻,擺擺手道:「都出去。」

女鮜們著急起來,隻聽到聲音,卻不知道在說什麼,容尊搖搖頭說:「無事,你們先出去。」

這下女鮜們才退了出去,雲之幻有些意外:「你不怕我傷害你嗎?」

容尊冷笑:「被人族傷害過的女鮜有很多,這不奇怪,你既然留下,是打算和我好好談的。」

這話說的好像雲之幻欺負了她一樣,想了想,雲之幻轉頭對其他人說:「你們也先出去。」

胥離不敢,驚呼:「殿下,這,您……」

卻沒想到殷朔第一個動身,拎著胥離往外走,見一向最護著雲之幻的人都離開,其他人也隻能從命。

殷朔自然是吃準了容尊不敢動雲之幻,心裡也清楚雲之幻並不是表麵那樣柔弱的小花,而是一隻張牙舞爪的龍,走的自然放心。

可胥離就不一樣了,狼哭鬼嚎的要回去:「怎麼能把殿下自己丟在裡麵,她這要是出事了,陛下肯定得扒了我們的皮!」

要是不仔細想他話離的實質內容,這場麵看起來實在感天動地。

隻是沒嚎幾聲,就被司婭一個手刀砍暈了過去。

而房內,容尊見雲之幻表示了誠意,微有鬆動,放軟了態度。

「公主見諒,如此手段引您前來,亦非我所願,我可以直白說,女鮜族痛恨人族,如非生死存亡,我是不會想要見到你們的。」

相對比,雲之幻更痛快些,直言問道:「你們遇到麻煩了?」

容尊目色沉痛:「我們的王血,下一任女王,她不見了。」

雲之幻奇怪:「不見了?」

容尊點頭,悲戚道:「女鮜族存活於世幾億年,如今遭此人禍,本就難以生息,如您所見,我們僅剩的族人,都已經在這座島上了。」

雲之幻怔住,即便稀少如龍族,也有大小幾千條龍居於龍穴。

而這島上能有多少女鮜?小小島嶼,最多不過數百罷了。

容尊接著開口:「女鮜想要修成人身本就不易,如今更是隻剩下我與容勻。女鮜依靠分裂自身繁衍,二十年才能繁衍五次,唯有女王可以突破桎梏,壯大族群。本就行至末路,偏偏容勻卻不見了,我不得不帶著族人冒著滅族的風險來找您。」

雲之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是也跟著難過起來:「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幫忙去找容勻嗎?」

容尊眼中又燃起光:「沒錯,容勻剛剛化形,道行尚淺,很有可能是叫岸上的人捉了去,我沒辦法去找她,因為女鮜族一旦上了岸,就是任人宰割的肉!但你們不一樣,你可以幫我去找,找回我們未來的王!」

雲之幻靜靜看著她:「你難道沒想過,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容尊語氣冷地可怕:「不可能,我知道她還沒死,也知道她的方向,與海很近,很近,她在日夜悲鳴,但我們真的沒辦法救她。」

雲之幻垂下眼:「如果我不答應呢?」

容尊的臉上顯出死寂:「那我們就魚死網破,我會以古族的滅亡詛咒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海風自窗外吹來,浮動床幔。

雲之幻輕笑一聲,懶洋洋的伸了個懶月要:「看來我一定要答應才行嘍,那好吧,你們也挺倒黴的,我可以答應幫你,明天一早就去岸上替你找容勻。」

容尊見他答應,欣喜若狂,卻又正色道:「你不能走。」

雲之幻側頭看她:「我不走誰給你找王血?」

容尊堅持道:「你的下屬可以,但你必須留在這裡。」

雲之幻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怕我跑了?」

容尊語氣冷然:「人族狡詐,毫無信用可言。」

交流結束,容尊答應會好好照顧地牢裡的人,但王血不回,她是不會放走任何人的。

胥離急的團團轉:「她一定還有後手,此地不宜久留!」

說罷他拉著雲之幻就要跑,殷朔抬手將他拍到牆上,把雲之幻藏在身後:「想害死他就走,我們小看女鮜族了,她不僅幻術一流,咒術也是一流。」

姬成越也贊同殷朔的話,解釋道:「容尊存了死誌,如果找不回容勻,肯定要拉著我們一起死。女鮜好歹是存在幾億年的古族,若真滅族詛咒,單是天雷就能將我們劈死。」

這話引得一行人又陷入沉默。

片刻後,司婭起身往外走:「別等明日了,今夜就走,多等一刻,容勻就多一分危險,先把她救回來再說。」

雲之幻卻忽然說:「我也去。」

司婭轉身看他:「可容尊不是說不讓您走。」

雲之幻笑了一聲:「我有辦法,你們快去把李暄給我偷出來!」

殷朔瞬間想明白:「你想讓李暄假扮你?」

雲之幻給他鼓掌:「你好聰明。」

司婭皺起眉:「會被識破的。」

雲之幻拍拍月匈膛:「我有法寶嘛,快去吧,快去幫我偷人!」

殷朔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提醒:「公主千歲,偷人,真的不是什麼好詞。」

司婭行動利落,很快就將李暄帶回來了。

李暄滿臉莫名,知道自己要假扮公主,立刻推脫:「不行,我會被發現的。」

肯定是不行,他剛剛才接到了新任務,替女鮜族尋找王血。

雖然還沒搞清楚情況,但顯然這島上的仙女們屬於另一個種族,並不是人類。

雲之幻強硬的點點他眉心:「這是我的命令,你敢不聽,我可是公主!」

這個時候公主的威儀就很好用了,李暄有苦說不出,隻能眼看著雲之幻拿出一麵鏡子先照自己,又照向他,很快一股熱血湧上頭,他就變成了雲之幻的樣子。

雲之幻心滿意足,心道鏡潭的技能還真好用,就連他也完全看不出異樣。

臨走前,雲之幻特意吩咐淮娘留在李暄身邊。

一是為了保護,二是保證萬一有什麼情況,能立刻下手殺了李暄回溯時間,兩手準備。

眾人離開後,李暄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天色越來越晚,他也覺得身邊越來越冷。

這冷實在不同尋常,叫他多穿了幾件衣服也不頂用,隻能一邊說是海風太冷,一邊心裡打鼓。

他有心去找外麵的侍女,因為她們看起來像是仙女一樣,可卻發現她們無法開口說話,張開嘴發出的隻是一些嗤嗤的雜音。

不知道為什麼,李暄覺得心底更涼了。

而等他轉身回了房間,便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海浪聲自窗外隨風而來,等他再轉眼,那影子卻又沒了,李暄卻很清楚,是那女鬼又來了。

他坐回床上,深吸口氣。

然後麵無表情的翻出懷中的毒藥。

路過上一個城鎮買的,據說能讓人悄無聲息的睡死過去,沒有痛苦。

而正等他要將藥放回嘴裡的時候,一道黑影襲來,啪的打掉了他手裡的藥。

淮娘終於忍不住現了身,撿起地上的黑色小丸,疑惑開口:「還真是毒藥?小娃娃,你年紀尚輕,好端端的為何要尋死呢?」

李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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