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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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傷春悲秋的時候,隻是尋常見慣了他滿心滿眼隻有她,好像忘了他也有細膩的小心思。

肅柔嗯了聲,「立秋過後,日子就變得快起來,白日更短,黑夜更長。」

他頗具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我想換衣裳,娘子替我準備吧。」

肅柔道好,和他一同進了內寢,讓蕉月預備常服送來,在屏風後替他換下了身上的公服。

罩衣一脫,他就回身抱住了她,低頭在她頸間親了親,然後不說話,彎著月要,把臉枕在了她肩上。

肅柔先前就覺得他古怪,進了內寢,原來的他又回來了,隻是仍有些反常,遂撫了撫他的脊背說:「你遇上的事很重要,不能同我說嗎?」

他搖了搖頭,「什麼都能和你說,在你麵前,我沒有秘密……隻是往後我要學著克製些,作長遠打算了。」說罷輕輕嘆了口氣,又道,「今日接了隴右線報,說爹爹染病了,兩個月斷斷續續發燒,精神一直不好,大夫診不出病因來,隻能開些清熱解表的藥先應付著。」

肅柔的心也懸起來,兩個人剛成婚,其實很怕聽見這樣的消息。

隴右若是沒有變故,那天下太平,他們還能繼續現在的生活,可隴右一旦動盪起來,則離他回去主持大局不遠了。到時候朝廷抓不住他的把柄,勢必會派遣所謂的親軍護送他,然後借著長途跋涉女眷行路不便,順理成章將她扣留在上京。

她緊緊摟住他的胳膊,「你有什麼打算,不妨告訴我,也好讓我有所準備。」

他沉默下來,好半晌才道:「我心裡亂得厲害,我們新婚,原本應當如膠似漆的,我想日日粘著娘子,連早朝都不想上了。」

她失笑,這個毛病她倒是看出來了,五更要起身,不知催促多少回,他才懶洋洋坐起來,坐了不消一彈指又重新癱倒,虛弱地說:「我渾身乏力,今日可以稱病不上朝嗎。」然後她就得連拖帶拽,才能將他從被窩裡拉出來。

「接下來呢?」她問,「可是要有情理之外的轉折了?」

聰明的姑娘不用他費心解釋,他嗯了聲,「以後在外,我們不能過於親密,甚至要有意起些爭執。」當然他很怕她會對他起疑,忙道,「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我的心裡臣服於娘子,娘子是我的妻主,閨房之中娘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無二話。」

肅柔不由臉紅起來,啐道:「什麼妻主,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他卻很專注,手勢輕柔地捧起她的臉,在那紅唇上用力口勿了下。

「先前在門前,我可是表現得很有男子氣概?見了你沒有搖尾巴,你心裡不舒服了吧?」

這麼一說,正說中她的心事,可是不能承認,推了他一下道:「渾說,我沒有。」

「可我看見你的眼睛黯淡下來,你不喜歡了。」他重又把她摟進懷裡,溫聲說,「你不知道我下車就見到你,心裡有多高興,我想抱你,可是不能夠,我們的府邸離溫國公府太近,有太多雙眼睛盯著,現在不去未雨綢繆,將來我就不能順利帶你離開上京。」說著又來討她的肯定,帶著點祈求的口口勿問,「娘子,你現在不願意和我分開了吧?若是我要回隴右,你會跟我一起去,對不對?」

肅柔也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婚前,她確實不敢肯定,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拋下至親和上京的繁華,跟他千裡跋涉去那遙遠又陌生的地方。可是後來與他相處,感情一點一滴積累,直到現在成親,同床共枕,跟他遠走天涯,好像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她在他緊張的注視下,慢慢擰起了一點愁眉,「我倒是想跟著你走來著,隻怕官人回到隴右性情大變,左一個側妃右一個側妃,欺負我沒有娘家人撐月要,不拿我放在眼裡。」

她把他的招式原封不動回敬給他,他果然慌起來,「上京這樣的富庶繁華之地,自有美貌與學識並存的女人,如果我心念不堅定,就不會二十四歲來娶你。隨意生他一窩孩子,全留在上京當質子,官家能不放心讓我回隴右嗎?」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道,「我從來不將就,過去是這樣,將來重任在肩,更加不可能,娘子隻管放心。」

想想也是啊,有人迷失在花叢裡,有人抱著柳枝就覺得心滿意足了,這個一根筋的人,好像是後者。

肅柔重又浮起了一點笑意,「我跟你去隴右,就為你今日這番話。如果天長日久你變了心,到時候放我離開就好了,和離之後各自安好,誰也不要心生怨懟。」

他正色看著她,從來沒有那樣一本正經過,啟了啟唇道:「你休想。」

說得很無情,也很斬釘截鐵,但眼下這當口,她就需要這樣的不體人意。

隻是還在新婚裡,就要開始為將來匆忙做打算,多少總有些遺憾。肅柔苦笑了下,「你說在外不能過於親密,還要起爭執,我有些怕呢,怕不小心消耗了感情,時候長了果真離心離德,那可怎麼辦?」

他說不會,「白天戲做得再足,晚上咱們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你有什麼不快就告訴我,我一定舍身補償你。」

肅柔一聽就忸怩起來,嘟囔著:「嘴上吃虧,實際占足便宜,你哪回不是這樣!」

反正這件事不可為外人道,不單近身伺候的,就連家裡至親,恐怕也不便告知了。

一切說定,就要照著這個計劃實行起來,不能在內寢耽擱太久,忙替他換上件圓領袍,兩個人挪到了外間。

王府的午飯向來用得早,以照顧他五更上朝的作息。女使已經將飯食布置好了,彼此對坐下來,這才說起滎陽侯府的事。肅柔趨身俯在他耳邊,把內情同他說了一遍,末了道:「陳侯的意思是請你往衙門一趟,托付瞿大尹一定徹查這件事。長姐的意思是聽之任之,不必與岱王府作對。」

赫連頌沉吟,「岱王有軍功,雖說年邁調回上京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確實不能輕易得罪。況且這件事,反倒是含糊著不要追究,對長姐更好。人已經成了那樣,最後抓幾個替罪羊泄泄憤就罷了,當真逮住了岱王公子,陳侯也沒那個膽子讓人下大獄抵命。倘或不依不饒,到時候虧一吃再吃,非但不能討回公道,還會連累安哥兒仕途受人壓製——你想岱王府會眼看著仇家翻身,將來和他們打擂台嗎?這樣算下來,坑了陳盎,保全了安哥兒,也算他作為父親,對孩子的一點成全。」

所以他們的看法是一樣的,說到底還是陳盎這人不值得,兩下裡一比較,幾乎不用斟酌,就把他放棄了。

肅柔牽著袖子替他布了菜,「明日得閒,我過侯府瞧一瞧,也算盡了禮數。陳盎不能動彈了,長姐還要繼續在侯府過下去,陳侯夫人不知什麼緣故,總和她過不去,我也有些擔心她。」

赫連頌嗯了聲,「那陳侯夫人八成還未回過神來,也不瞧瞧眼下是什麼境況。」言罷又問,「今日家裡一切都好吧?你不是說要查看府裡賬務嗎,查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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