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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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儋本就多疑,凡事都要想三遍,聽到陳慎之如此說法,仔細思量了幾番,好像秦皇的確對陳慎之不一般。

陳慎之一個齊國的幼公子,嬴政非但沒殺了他,反而「供著」他,若沒點子不正當的親狎乾係,陳慎之能活到現在?

陳慎之見他不言語,便故意道:「如今你信了麼?」

田儋眯著眼睛思量,還是舉棋不定,覺得陳慎之說的有道理,又覺得是陳慎之的詭計,不好決斷。

陳慎之乾脆步步為營的誘導,道:「大伯,你也深知慎之的為人,慎之貪生怕死,不如這般,你便用慎之的性命,來要挾陛下,一定管用的。」

「否則……」陳慎之冷笑一聲:「不過是魚死網破,你以為殺了我與田蘿,你便能從秦軍的幾萬鐵蹄之下逃命麼?」

田儋現在孤立無援,沒兵沒糧,便連民心也失去了,如何能從秦軍鐵桶一般的包圍下逃命?這根本無有可能,如今隻剩下魚死網破了,田儋打著最壞的打算。

聽陳慎之這麼一說,好像……找到了一絲生機。

田儋冷聲道:「你若誆騙於我,該當如何?」

陳慎之笑了一聲,道:「左右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有什麼區別?你也不吃虧,對麼?」

田儋再三思量,好似的確是這麼回事,終於下定決心,道:「好!你若是敢誆騙於我,我決計讓你死得比現在還要難堪十倍,不,百倍!」

他說著,轉頭對狄縣的士兵道:「看緊了他,還有那個小崽子,不要讓他們離開一步,水與飯都不要送,餓不死的!」

嘭——

田儋說罷,摔門離去,士兵也站在門外看守,留下陳慎之與田蘿二人。

田蘿嚇得渾身顫抖,縮在陳慎之懷裡,陳慎之雖感覺不到疼痛,但身體鈍鈍的,想必是剛才被打的。

「嗚嗚嗚……」田蘿害怕的哭著:「你……你流血了,怎麼辦……嗚嗚,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嗎……我……我害怕……」

陳慎之忍著身上鈍鈍的感覺,安慰道:「不要害怕,沒事,慎之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

「陛下!」

丞相王綰快速走進幕府大帳,公子嬰正在向嬴政稟報情況,陳慎之人間蒸發,哪裡都找不到,那夥子采辦藥材的人的確是細作,出了營地便不要蹤影,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無從查起。

嬴政的臉色黑的厲害,陰沉沉的,仿佛在醞釀著狂風驟雨。

「陛下!陛下……」王綰急匆匆走進來。

他平日裡都是最為穩重的一個,說話做事有條不紊,笑眯眯好像從來不著急,但今兒個也破了例,慌張的闖進幕府,匆忙作禮,道:「陛下,狄縣傳來了消息,上士與田蘿貴女,在田儋的手裡!」

嬴政心裡隻剩下了果然二字,全都在意料之中,果然是田儋做的好事兒。

王綰道:「田儋還派出了使者,此時正在營地大門之外,使者揚言要見陛下。」

嬴政的臉色更加陰沉,眯著眼睛,冷聲道:「見朕?好啊,那就讓他看個夠……帶進來。」

「敬諾。」

狄縣的使者很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無錯,是大搖大擺。

狄縣的使者走進來,恨不能邁著方步,來到嬴政麵前,也不作禮,就大約拱了拱手,態度十足的傲慢,道:「陛下是否正在著急尋找貴女與上士?陛下不必如此著急了,貴女與上士不過回狄縣敘敘舊,探探親,他們本就是狄縣之人,有什麼可著急的?」

「放肆!」公子嬰唰的一把將佩劍拔?出來,架在狄縣的使者脖頸上。

狄縣的使者嚇了一跳,狠狠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覺得有恃無恐,因此並不著急,梗著脖子道:「陛下,您就不蘿,還有……田慎之的境況麼?」

他故意咬重了「田慎之」三個字,似乎篤定嬴政與陳慎之有親狎的乾係,所以嬴政會擔心陳慎之的安危。

嬴政坐在上手,寒聲道:「使者既然來了,有話直說罷。」

「陛下果然是痛快人!」狄縣使者道:「我此番前來,是代替田公而來,田公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田蘿與田慎之都在田公的手中,田公希望陛下不要輕舉妄動,可以退兵,離開狄縣,否則……」

「否則什麼?」嬴政哈哈一笑,道:「使者,你不覺得自己個兒的言辭很是可笑麼?田蘿與田慎之,無論如何,都是田氏,與朕的大秦何乾?你用這二人要挾於朕,怕是訓錯了對象!」

使者有些慌張,一來他雖底氣十足,但其實是裝的,畢竟都傳說秦國是虎狼之國,如此單槍匹馬入了虎口,誰能鎮定的了?這二來,也是因著嬴政的氣勢太過強大,一舉一動,一顰一顧,都帶著不可違逆的威嚴,若不是使者還有點底氣,這會子膝蓋一軟,便給嬴政跪了!

狄縣使者心中給自己打氣,道:「陛下嘴上說的大義凜然,其實心裡頭已然慌了罷?我也不瞞陛下,陛下與田慎之的親狎乾係,已然被田公知曉了。」

「親狎?」

「陛下與上士怎麼會有親狎的乾係?」

「難怪陛下如此寵信一個膳夫上士,原是如此乾係?」

「不可能,一定是那狗賊胡言亂語。」

「嗤!」公子嬰再一次拔劍,冷聲道:「你若膽敢胡言亂語,子嬰手中的劍可不長眼睛!」

使者嚇得退了兩步,將一個長條的錦合放在地上,道:「陛下不用著急否認,看了便知!」

他說著,哢嚓一聲打開錦盒。

一股子血腥味撲麵而來,還是新鮮的血跡。

那錦合之中,赫然放著一條染血的衣裳,嬴政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陳慎之的外袍,此時血粼粼皺巴巴的,觸目驚心。

嬴政眯了眯眼目,他端坐在席上,雙手放在膝蓋之上,隨著眯眼,雙手狠狠一攥,昭示著他此時此刻的心理。

嬴政這輩子最恨的便是威脅,狄縣使者可謂是踩在他的逆鱗之上。

狄縣使者道:「陛下,這錦合之中,乃是上士的衣袍,想必陛下一眼便能看出來罷?」

陳慎之的衣袍血跡還未乾,畢竟秦軍大軍就包圍在狄縣外麵,使者送衣袍過來,根本不需要半個時辰,走一個來回都不需要,血跡自然是新鮮的。

嬴政目光平靜,淡淡的道:「使者都把朕搞糊塗了,你到底要如何?」

「如何?」狄縣使者道:「不如何,田公的意思是,倘或陛下識趣兒,立刻退兵,田公便不動陛下的小情兒一根發絲,倘或陛下一意孤行,那麼便別怪田公……心狠手辣了!」

狄縣的使者已經拋出了底牌,所以有恃無恐,愈發的囂張起來。

嬴政表情平靜,看起來一點子也不生氣的模樣,但熟悉嬴政之人都知道,越是如此雲淡風輕,越是如此平靜毫無波瀾,越是預示著將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嬴政平靜的注視著狄縣使者,輕笑了兩聲,是了,他首先輕笑了兩聲,仿佛狄縣的使者在說什麼笑話,隨即道:「使者啊,你們狄縣之人,都如此有趣兒不成?」

狄縣使者懵了,不知嬴政這是什麼意思。

嬴政瞬間收斂了笑容,臉上的表情冷酷狠戾,一雙狼目凝視著對方,涼颼颼的道:「用齊國的人來威脅朕,也虧得田儋那猘兒腦袋能想得出來,來人。」

「君父!」公子嬰立刻站了出來。

嬴政抬起寬大的袖袍,食指在空中需點了兩下狄縣使者,淡淡的道:「拉下去,大辟。」

大辟的意思便是斬首砍頭。

「陛、陛下?!」狄縣使者突然慌了,不可思議的大喊著:「陛下!您不能如此啊!不能如此啊!」

嬴政挑眉道:「為何朕不能如此?」

「因著……因著……」狄縣使者磕磕巴巴的道:「因著我乃田公的心腹,陛下若是砍了我的腦袋,田公不會放過田慎之的!還有……還有交戰不斬來使,陛下怎麼能殺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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