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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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劉氏沒想到景長霽來了不說話,就這麼任她出醜。

劉氏氣急,卻隻能忍下:「你這孩子,來了怎麼不說話?」

潛台詞告訴眾人,景長霽心眼多,這是故意算計她這個繼母。

景長霽似笑非笑:「那也要夫人給我機會開口啊。」

劉氏皺眉,對上景長霽漆黑的瞳仁,有種不祥預感,連聲要開口,景長霽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景長霽繼續道:「我在這裡等了侯爺和夫人半個多時辰,就小憩一會兒。這邊侯府的馬車一到,隨侍上前告知。我這剛要撩開帷幕,不過眨眼功夫,這不就聽到夫人對我頗有不滿。俗話說得好,長輩訓晚輩聽,我這隻能聽訓。可越聽夫人這越說的……我這才不得已打斷。」

眾人對視一眼,心裡有了計較。

剛剛還覺得也許這景二公子真的還如往常一般混賬,驕奢跋扈,故意撒謊置劉氏名聲於不顧。

但如今再瞧,與往常截然不同。

這進退有度、有理有據的翩翩貴公子模樣,對比明顯,不說壓根不會以為是同一人。

這般的景長霽讓他們想起坊間的那個傳聞,劉氏故意要養廢景長霽,後者隻能藏拙。

如今一瞧,竟然是真的。

景長霽平時插科打諢頑劣不堪,甚至沒有夫子上門教過,但剛剛那番話,可不像是沒學問的樣子。

眾人對視一眼,尤其是官家夫人,甚是看不上這種口蜜腹劍之輩,指不定見到你笑盈盈,轉頭就捅你一刀。

各家夫人借口離開,準備入宮。

不多時,這邊隻剩景安侯一家。

劉氏眼睜睜瞧著定國公一家離開,甚至沒來得及介紹嫡女景淑靜。

劉氏氣得捏著帕子虛指著景長霽:「你、你是不是故意的?老爺!你還說妾身,但如今外人怎麼瞧妾身?怕是還要耽擱府中子嗣的婚事!」

景安侯原本嫌煩不想理會,但聽到耽誤婚事,皺眉:「長霽,還不給你母親認錯?」

景長霽嗤笑一聲:「認什麼錯?認她故意汙我名聲的錯?這到底誰錯了?」

「你個逆子,你就這麼忤逆長輩?」景安侯大聲怒斥出聲。

景長霽笑眯眯的,背對著眾人,聲音輕緩,卻句句戳心窩子:「你們算長輩嗎?」

景安侯氣得抬起手,一抬眼就對上前頭排隊進宮偷偷往後看的百官以及家眷。

眾人:!!人不可貌相啊,景安侯平時瞧著彬彬有禮的,私底下竟然打人!

景安侯:名聲被害!

景安侯愣是把手收了回去,氣得月匈膛起伏,但也不敢再動手。

景長霽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說出的話氣死人不償命:「怎麼不打了?侯爺盡管打,你這邊打了,我那邊就告你禦狀。」

他這邊可有人證,還是一堆。

景安侯心下一驚,瞪著景長霽,卻後背發涼,他依然按照往常去對待景長霽。

可如今站在眼前的,早就不是先前那個頑劣不堪月匈無點墨隨意可欺的老二。

劉氏比景安侯更清楚,從剛剛吃了虧就老實了,就算再氣,今日也不能再丟人了。

一旁的景成寶、景淑靜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忘記了反應,等再想開口,被劉氏按了回去。

更不要說跟來的下人,更是滿眼驚恐偷瞄二公子,以前不信那些傳聞,但剛剛發生的一幕,徹底讓他們信了。

接下來進宮的一路上都相安無事,到了壽宴上,景安侯一家尋到位置落座。

他們排在左列第十排,並不靠前。

左列第一排的太子,他對麵右列更尊貴的位置則是睿王這個小皇叔,皇帝的親堂弟。

離主位遠,反倒是自在,景長霽坐在位置上,心情不錯。

也有閒心去打量四周。

他看到了不少熟麵孔,這些天重生後要麼在宮外,要麼就是待在睿王府,他接觸的官員不多。

再瞧這些人,記憶已經很模糊,他們模樣也比第一世他後來正式掌權後年輕一些。

有些甚至沒見過,應該是後來他跟著太子前這些人就已經換了。

因為這次太後壽宴都攜家帶口,右列除了第一排的衛殷就一個人占了整張桌子外,其餘桌子人數不少。

再就是景長霽這桌對麵偏後一個的位置,也是獨身一人。

男子瞧著四十有餘,但模樣儒雅俊逸,頭一眼看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但眼角的紋路倒是泄露他真實年紀。

男子長得極好,不單單是五官,也有整個人氣質沉澱下來的溫潤而雅,很是吸引人。

但從頭到尾對方垂著眼,倒是低調。

景長霽發現不少人都在偷瞄他,但很快低聲交頭接耳幾句後,麵露訝異後就不再窺探,甚至神色間帶著難以置信。

獨身、位置不低、模樣好、四十多歲……

景長霽眯眼,符合這些的,朝中似乎隻有一人,那就是如今任職大理寺少卿的許倚林。

他這些時日讓人私下打探的正主。

大概是敏銳察覺到景長霽一直停留在身上的目光,許倚林抬眼看過來。

景長霽也沒避開,更是好奇直勾勾瞧著他,目光坦然,像是隻是好奇他怎麼一個人。

許倚林很快轉開視線,繼續低頭獨自斟茶品茶。

景長霽鬆口氣,繼續裝作去瞧別人,思緒卻早轉到別處。

許倚林第一世平時很低調,等他後來跟著太子得到重視時他早就不是大理寺少卿。

因為壓根沒注意過這個人,所以並沒印象,隻是名字熟悉,甚至從未見過麵。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景長霽想到如果真的是這個人第一世害死的大哥,先前對許倚林的好印象消失殆盡。

壽宴很快開始,成賢帝和霍皇後陪同太後一同前來。

宴會進行到一半,有人上前到成賢帝耳邊說了什麼,成賢帝臉色微變,很快尋個借口離開了。

成賢帝一走,皇後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表現出來。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也沒說什麼。

景長霽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猜測能讓成賢帝不顧太後壽辰進行到一半離開的,要麼是朝中大事,要麼是在意的人。

朝中沒出事,那就是人。

劉貴妃先前就病著,如今看來,應該也是因為劉貴妃。

春獵時成賢帝因為劉貴妃就沒參加,這次看來劉貴妃應該是病情又加重了。

景長霽去想第一世這時候宮中的事,發現想不起來太多,畢竟出事前他不學無術,出事後心思都在為兄長報仇上,並未特別關注過宮中的事。

隻記得後來劉貴妃好像是沒了……成賢帝不知道是不是打擊過大,沒幾年也沒了。

「當心!」一道聲音將景長霽的思緒吸引回來,他朝聲音發來的方向看去。

發現竟然是許倚林那一桌的動靜。

景長霽看過去時,許倚林正拿東西擦拭月匈口的衣服,那裡濕了大片,茶漬還挺明顯。

剛剛那一聲是旁邊的同僚提醒,從這反應看來,應該是許倚林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澆了自己一身。

景長霽挑眉:這位許少卿剛剛在想什麼?竟然在太後的壽宴上這麼不小心?

許倚林看茶漬擦不掉,不敢耽擱,低聲說了一聲,帶著隨從悄然離席。

好在宴會大殿人多,加上此刻正在表演歌舞,倒是也沒人察覺到。

景長霽垂下眼不知想到什麼,也悄然退後打算離開。

「你去哪兒?」景安侯首先注意到,皺眉,怕老二又惹事。

景長霽看他一眼:「出恭。侯爺連這都要跟著?」

「你!」景安侯又被堵了回去,乾脆一甩袖子,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

景長霽落得自在,很快退了出去,沒引起什麼人注意。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帶著兩個侍從跟著。

景長霽三人從偏殿出去,沿著回廊往前走,尋到巡邏的侍衛問了淨房的位置後繼續朝前走。

等沒人的地方,景長霽低聲吩咐其中一個侍從,讓他瞧瞧去尋許倚林。

景長霽帶著另外一個侍從當真先去了淨房,等出來後深吸一口氣,打量四周景色,像是乾脆出來透氣的模樣。

很快侍從又回來,低聲說了一個方位。

景長霽漫不經心朝前,像是毫無章法,最終走的方位正是許倚林的位置。

隻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恰好遇到一人。

景長霽一愣,隨即眼底帶了笑,拱手行禮:「見過國師大人。」

巫寂一愣,沒想到這麼巧遇到:「景二公子。」

巫寂是國師,這次又是太後壽宴,他裝扮的很是隆重,一襲純白色的國師袍,將他眉眼襯得愈發清俊,仙姿卓然。

隻是景長霽乍然瞧見巫寂這般模樣,第一眼總覺得巫寂長得很眼熟,並非單純認識的那種。

畢竟景長霽第一世就與巫寂認識,也知曉他的模樣。

但時隔多年,他能將模樣與巫寂對上,卻因為久未見麵,乍然見到自然還是與第一世熟悉後不太一樣。

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但還多了些什麼。

第一次在客棧重逢時景長霽並未細看,畢竟當時他滿心滿眼都是救兄長的事。

不過景長霽此刻也沒多想,巫寂他第一世就認識,這份熟悉應該是兩人本就認識但久未相見產生的記憶斷層感。

「大人怎麼從宴會出來了?」太後壽辰,最後還需要由國師專程攜國師殿的眾弟子為太後祈福。

巫寂溫和笑笑:「我平時喜靜,一時不適出來透透氣。景二公子怎麼也出來了?」

景長霽若是以前肯定要與巫寂好好說會兒話,但他現在還有事,尋個理由:「我去淨房,出來看到景色不錯,平時也見不到,乾脆想著逛逛。」

巫寂剛好也有此意:「那不如一起走走?」

景長霽抬步走到一旁:「行啊,那我們去那邊看看?」

巫寂也沒反對,兩人一前一後朝那邊走。

途中景長霽像是毫無章法,卻是每次到了一個路口就引著巫寂朝一處,兩人就這麼閒逛著朝許倚林去的方向走。

就算許倚林發現了,他也能拿巫寂當掩護,兩人不過是恰好閒逛到此處,也不會引起懷疑。

很快,景長霽聽到前方有些許動靜,一抬眼,不遠處石子路盡頭的竹從前,赫然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許倚林。

但讓人意外的是站在許倚林身邊的另外一人。

景長霽心頭訝異,麵上卻沒表現出來,裝作偶遇的意外,視線在二人麵上打量,滿眼都是好奇。

隻是因為身份有別,加上不熟,沒第一時間問出口。

巫寂性情淡漠,平時與人鮮少相處。

以前還有個二駙馬熟悉些,也是因為二駙馬跟著二公主頻頻入宮,見得多了也就熟識。

對於不熟悉的人,也沒生出更多的好奇心。

巫寂朝二人冷淡一頜首:「大皇子、許大人。」

站在許倚林身邊的另外一人正是北冥質子夏侯騫。

夏侯騫乍然見到二人很是意外,尤其是景長霽,他目光有意無意多看景長霽一眼,隨即熱情直勾勾瞧著景長霽:「還真是有緣啊。」

說完,還朝著景長霽眨眨眼。

一如當初去雲禪寺還願時頭一次見麵就對景長霽露出極大的興趣。

當時景長霽隻當夏侯騫身為質子,想廣交好友,或者利用他接近衛殷。

如今將許倚林與夏侯騫聯係到一起,負在身後的一隻手緩緩攥緊,這夏侯騫絕不簡單。

先前對他的熱情怕有問題,是想借著靠近自己試探兄長到底有沒有懷疑許倚林?

景長霽心底情緒起了波瀾,麵上不顯,隻是冷淡睨了夏侯騫一眼,垂下眼,神情疏離:「大皇子。」

夏侯騫像是解釋般:「看來大家都覺得宴會太過無趣出來走走?先前是遇到了許大人,如今沒想到這麼巧遇到國師大人和二公子,一起走走?」

景長霽表現的如同第一次那般一皺眉,像是很為難,反而去看巫寂。

巫寂對上景長霽顯然不太願意的眉眼,笑笑:「不必了,我們出來宴會許久,也要回去了。」

景長霽裝作鬆口氣,立刻頜首:「國師說得對。」

夏侯騫上前一步:「既然這樣,那一同回去吧。」

景長霽欲言又止,最終把頭偏到一旁沒說話,把不願與夏侯騫躲過接觸的意圖表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許倚林與夏侯騫真的與害兄長的人有關,乍然被人窺見二人一起出現,夏侯騫必然警惕。

夏侯騫這顯然是試探,自己如果知曉端倪有所猜疑肯定會順勢接近,但自己這般避之不及的模樣,反而能讓夏侯騫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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