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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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長霽想開後,坦然把念珠拿了下來,一並放在祥瑞珠上:「那都給王爺,畢竟王爺安危重要。」

景長霽這一舉動反而讓衛殷搞不會了:「……」最終隻能把景長霽如果拒絕他要怎麼說的說辭給噎了回去,「哦。」

怎麼就這麼不得勁兒呢?

景長霽雖然把念珠給了衛殷,但衛殷也沒戴,不就是祈福保平安的東西?他還真不覺得多重要。

衛殷想了想,看看念珠又看了看景長霽,突然道:「你過來。」

景長霽身體僵了下,他都把東西給他了,怎麼還生氣?但仔細去看也瞧不出衛殷到底還氣不氣,被他這麼盯著,景長霽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在衛殷麵前站定:「王爺?」

衛殷瞧著近在咫尺的人,突然手指抬起從脖頸間勾出一根紅繩,上頭掛著一塊不大的玉佩,但無論是成色還是珍貴程度都不一般。

尤其是衛殷貼身戴著,絕對是在意之物。

景長霽一開始隻注意到衛殷的動作,還以為衛殷要炫耀,可隨著衛殷摘下直接掛在他的脖子上,景長霽僵硬著脖子低頭:??

等回過神,景長霽立刻就要摘下來,衛殷陰測測的聲音威脅道:「本王親手給你戴的,你敢摘試試?」

景長霽哭笑不得:「王爺,這是你的,下官收著不好吧?」

衛殷卻是哼了聲:「這是交換。你給了本王治療瘟疫的方子,本王想了想覺得的確不能虧待了你。這玉佩是鎮國寺那邊求來的,不比這來路不明的珠子強?」

「鎮國寺?」景長霽一愣,想到這可能是老王爺為衛殷求的,怕萬一自己戴走衛殷身體有影響,「下官不能戴,萬一……」

「本王讓你戴你就戴,敢取下來本王就治你的罪。」衛殷乾脆威脅。

景長霽心想哪有這麼霸道的人,更何況,祥瑞珠哪裡來歷不明了?但想想自己就是大夫,衛殷這性子……決定的事怕是難以更改。

景長霽隻能暫時留下,想著等改天再還給他。

衛殷怕景長霽再說,乾脆把他趕回他自己的院子。

等人走後才瞧著那兩樣東西,哼了聲,召人出來把東西收了,他才不會戴這些。

五日的時間眨眼就過,很快到了即將出發錦州的日子。

一大早景長霽換上官袍,打算先進宮,到時候提著行囊隨同太醫院的隊列裡一同前往錦州,隻是他還沒出府就被管家攔了下來:「景大人,王爺已經同太醫院說過,他身體不適,這一路難保水土不服,需要尋一個醫士貼身照顧,太醫院那邊派過來的人正是景大人。所以接下來一路需要景大人寸步不離陪在王爺身側。」

景長霽:「……」說是太醫院派,確定不是衛殷威脅的?

但想想的確跟在衛殷身邊更安全也更方便,隻能硬著頭皮裝作不知這其中的心知肚明,坦然拿著行囊先被帶去出行的睿王府隊伍中。

到了地方,眾人瞧見景長霽,接過他的行囊後送他先一步到了睿王的馬車前。

景文惟本來是打算送景長霽的,但這次成賢帝為了彰顯自己,決定攜文武百官親自在城樓上送太子睿王的賑災隊伍,所以景文惟一大早過來同景長霽告別後就匆匆進了宮。

景長霽上了衛殷的馬車後沒多久衛殷就來了,看到他也沒說什麼,隻是時不時瞥一眼景長霽的脖子,等終於看到紅繩確定景長霽老老實實戴著才滿意。

接下來一路景長霽倒是落得自在,衛殷的馬車格外寬敞,他本來起得早就沒睡好,沒多久竟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景長霽本來以為這一路上太子會時不時過來借機拉攏,不知是不是顧忌著衛殷,隻遠遠偶爾見到幾次,甚至都沒到跟前來,這讓景長霽鬆口氣。

讓景長霽意外的是接下來十來日的路程,竟是沒遇到行刺的人,難道成賢帝真的該性子了,還是顧忌著太子也在這次賑災的隊伍裡,所以沒打算動手?

但景長霽一顆心依然沒放下來。

如今路程走了一半,越是離錦州近,天氣也愈發不好,一開始景長霽擔心成賢帝對衛殷下手,可沒等到,反而隨著時日迫近,離第一世太子遇襲竟是越來越近。

也正是那次太子遇襲,他與太子一行人失散,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景長霽本來以為自己早就忘了,或者是他潛意識強迫自己忘記,不再提及。

可隨著離錦州越來越近,那個時間點迫近後,景長霽知道他從始至終都記得。

他開始夜裡總是會夢到第一世的事,夢到昏暗的帳篷裡,他幫一個又一個的病人餵下湯藥,幫大夫替這些患者換藥診治。

他像是一個陀螺般不知停歇。

直到他眼前紅色蔓延,他頹然倒在地上。

下一刻場景一轉,他睜開眼,他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怯生生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正淚汪汪瞅著他,淚珠一顆顆往下掉,爹爹、爹爹為什麼不要我……

即使隻是睡夢中,景長霽也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攥著,疼痛難忍。

他大口大口喘氣,卻無法擺脫這種窒息與愧疚。

他張嘴想喊,喉間卻像是被人遏製住,無法開口。

直到有一道低沉急促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景長霽……景長霽!景二!」

景長霽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人捏著搖晃,他猛地睜開眼,這才擺脫這個夢境。

他額頭上身上都是冷汗,發絲潮濕黏在臉上,讓他一張臉慘白無色。

景長霽等定睛瞧清楚眼前的人,才陡然鬆口氣:「王爺……」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也沒發熱,怎麼做起噩夢來?」瞧著怕還不是什麼好夢,這樣真的能繼續趕路?

景長霽後知後覺自己這是又做噩夢了,隻是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楚。

尤其是夢裡那聲爹爹,讓景長霽饒是醒來後也心頭像是堵著什麼。

他坐起身,未束起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一部分垂落下來遮住他的臉,一時間瞧不清神情。

衛殷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景長霽此刻整個人都怪怪的,頹廢潦倒,給人一種明明人就在眼前,卻虛無縹緲讓人抓不住隔得很遠的錯覺。

景長霽緩了一會兒等情緒穩定下來才抬頭,故作鎮定道:「王爺,下官沒事。大概是頭一次離京,有些水土不服,讓王爺看笑話了,下官已經好了。」

衛殷抿唇沒說話,皺著眉瞧著景長霽蒼白的小臉,本來沒怎麼發現,但此刻覺得不過十幾日的功夫,景長霽怎麼瘦了這麼多?

「你如今對外是本王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虐待了你,等下讓秦大夫給你瞧瞧。」衛殷說完不等景長霽拒絕,直接掀開馬車的簾子讓人喊秦大夫過來。

此刻外麵已經有亮光,昨夜一行人歇在野外,衛殷出行是有專門的人提前安營紮寨,所以昨夜衛殷是睡在帳篷裡。

景長霽覺得馬車地方大,他則是一直誰在衛殷的馬車裡。

隻是平時這時候他已經起了,這次一直沒醒還瞧著不對,所以侍從趕緊去通知了衛殷,這次有了後麵衛殷親自來喚醒景長霽的事。

不少人已經起了開始準備食物,等吃完後就啟程,沒多久就看到秦大夫匆匆過去馬車,雖然沒多說什麼,卻都互相打著眉眼官司。

不多時就有人偷偷傳消息,說是景大人病了,水土不服,看來這身子骨還不如睿王。

景長霽的確是病了,隻是不嚴重,有些發熱,大概是日有所思加上這一路過來時不時下雨,晝夜溫差大,景長霽心裡又有事,這還真的就病了。

好在不嚴重,喝上幾服藥就好了。

秦大夫給寫了方子後離開,侍從去熬藥,一時間馬車裡隻剩下景長霽和衛殷。

景長霽覺得馬車裡靜得出奇,景長霽自己沒覺得自己身體不適,但整個人精氣神的確不如剛啟程的時候,蔫蔫垂著眼:「要不下官還是去別的馬車上待著,萬一風寒傳給王爺就不好了。」

衛殷嘖了聲:「沒必要。」別的馬車還不如他這輛,到時候怕是更是病上加病。

景長霽知道衛殷是因為那張治療瘟疫的方子對他多加照拂,感激之下還是詢問出聲:「王爺,這一路上都沒遇到事,王爺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

衛殷看他一眼,瞧著他眼下的倦怠,心頭一軟:「瞎操心,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出事的。」

景長霽張嘴欲言,他不是怕自己出事,三日後太子遇襲,第一世的時候連太子這麼多人都無法抵擋,他怕到時候太子萬一狗急跳牆把衛殷當靶子,或者成賢帝趁機下套,他怕衛殷吃虧。

而隨著那個日子越來越近,景長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緒愈發難以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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