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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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長霽再回到馬車裡時卻一時睡不著,他側過身,借著馬車裡微弱的光能看到不遠處的矮幾,角落放著幾個箱子。

其中一個是他的,觸手可及。

景長霽抬起手打開,最上層有個很精致的木盒,他打開,裡麵躺著一枚玉佩,正是先前衛殷給他的。

衛殷當時給他戴,說是鎮國寺給的祈福用的,但等回去後他還是摘了下來。

這明顯是專門為衛殷準備的先不說,更何況還是衛殷貼身戴著的,衛殷不在意沒有顧忌。

但他是實實在在的斷袖,這種貼身之物還是不習慣,所以回來後收了起來。

加上平時脖頸被衣襟擋的嚴嚴實實,所以衛殷並未發現自己並未佩戴這玉佩。

但此刻瞧著這明顯是好意的祥瑞之物,他的手指在餘光下輕輕撥動著木盒的鎖扣,輕輕幾下之後,終於下了決定,還是挑開木盒,將玉佩拿了出來,很快戴好,閉上眼。

景長霽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很快隨著溫潤的玉石與體溫想通後漸漸如同融為一體,他沒多久失去意識睡著了。

景長霽難得睡得很沉,隻是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陣響動後他猛地驚醒,睜開眼就感覺外頭有刺目的火光不說,還遠遠能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隻是離得遠,所以一開始半夢半醒間並沒有聽清楚。

景長霽撩開帷幕朝外看了眼,果然不是做夢,外麵火光幾乎將這一片照亮,不遠處林子深處明明暗暗的,刀劍碰撞聲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大概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前頭凜然站立背對著他的衛殷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回去坐好,把馬車裡的暗格拉上。」

這馬車是特殊製造的,外麵是尋常的馬車,但裡麵有機關,隻要暗開後,機關會將裡麵重新覆蓋一層玄鐵打造的封閉空間,刀劍不入。

這也是先前回來景長霽差點被一箭射到後衛殷讓人特意打造而成,他內力雄厚耳力也好,隻是因為體內的毒所以平時壓抑著。

但即使如此,衛殷也沒把那些人看在眼裡,但如今不同,身邊多了一個沒有內力沒有武功的景長霽,加上衛殷身體也有一個弱點,最後在高伯的提議下,就將馬車給重新改造了一番。

景長霽卻沒真的聽從衛殷的話,而是道:「王爺你上馬車,下官在下頭守著。」

衛殷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就你這兩下子,還不夠一劍就一命嗚呼了。」

衛殷說話間太子剛好帶人也趕到,聞言皺眉:「小皇叔,景大人這邊孤來保護,小皇叔身體弱,還是先上馬車的好。」

衛殷冷漠看他一眼,連回都沒回他,但還是看了眼景長霽眼底的擔心,嘖了聲,可還是囑咐兩句後,翻身上了馬車。

等太子到了馬車的窗欞前,直接按了裡頭的機關,頓時馬車裡漆黑一片,將兩人整個封在密室中一般,也隔絕了外麵太子的視線。

馬車裡的機關瞬間隔絕了外麵一部分聲音,加上刀劍聲本來就離得遠,以至於突然四周靜下來,讓景長霽冷靜下來的同時,感覺到四周的氣氛也怪怪的。

景長霽猜測應該是遇到了刺客,可第一世的時候是明天晚上才遇到第一次的行刺,這次卻是提前了。

那麼很顯然這次的行刺怕是針對睿王的,他讓自己大腦盡量放空冷靜:「王爺,剛剛是怎麼回事?是有人行刺?」

「嗯,有刺客突襲,不過人數不多,外頭守衛的將士發現後阻攔,暫時還到不了這邊。」因為賑災來的人多,甚至鎮國大將軍也來了,加上這次出行這麼多將士,他們這一行人安危目前至少是無恙。

不過這也隻是目前為止。

景長霽卻是聽出他話裡有話,尤其是那句暫時,意思是之後可能會。

景長霽遲疑一番,湊近壓低聲音:「王爺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已經潛入了內部?」

衛殷挑眉,沒想到他能想的這麼深,也沒瞞著他:「如果是旁人要殺本王,自然不太容易從裡頭突圍,但如果要殺本王的是成賢帝,那麼從出城那一刻起,這早就準備好的。」

先前沒動手不過是離京還太近,如今剛好走到一半,這片密林往前需要走三日才能走出去,往後離前來的府城需要走上一日的功夫才能回去搬救兵,可不就是前後都不應?絕佳動手的好機會。

不僅隻是一次的機會,甚至接下來三日,都是大好的機會。

成賢帝選了這麼一個位置,先用外頭攻擊,如果外麵的刺客沒本事,那麼從早就埋伏進來的將士來動手,事後隻要人一滅口,怕是也查不到成賢帝頭上。

「王爺早就知道會動手?」景長霽一愣,皺著眉想著成賢帝還真的為了除掉睿王不惜一切代價。

隻是上一世的時候衛殷不上套,這才沒有機會,如今卻是……

景長霽有些內疚,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神情。

衛殷的聲音在黑暗裡聽不出別的情緒,甚至沒回答景長霽先前的話,反而是答非所問:「本王送你的玉佩戴著嗎?」

景長霽沒想到他話鋒轉的這麼快,一愣:「戴、戴了。」

衛殷卻是不信,指腹摩挲著湊到景長霽脖頸前,指腹觸碰到的時候景長霽差點將衛殷的手甩開。

尤其是隨著冰冷的手指往下,有種下一刻即將被遏製住脖頸的錯覺。

好在衛殷隻是伸手指勾了勾繩子,一觸即分收回手,滿意笑了笑:「倒是聽話。行了,別擔心了,本王既然敢走這一趟就是有所準備。」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過兩天就是毒發的日子,但這次他有所準備又帶著秦大夫,隻要有秦大夫在,即使毒發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影響。

更何況,從一開始成賢帝安插到隊伍裡的人他都一清二楚,隻是成賢帝明顯要動手,與其提前除掉讓成賢帝另外再換一批,不如就讓這一批心知肚明的人藏在眼皮子底下。

景長霽聽衛殷這麼說倒是鬆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聽衛殷繼續道:「這才是開始,接下來三日還有的忙。」

景長霽被衛殷一提醒,也猜到接下來要經歷的事,接下來密林隊伍要走三日,如今不過是剛開始。

而第一世的時候,是明晚才開始第一次遇襲,顯然那時候針對的是太子。

加上如今針對衛殷的成賢帝,那就是兩批人。

一批人是成賢帝派來要殺衛殷的,另外一批人是要殺太子,讓他回不去,目的顯然是要爭儲君之位。

殺太子的人選就更加不好猜,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有可能。

雖說二皇子、四皇子的生母劉貴妃出身不好,但劉貴妃是成賢帝最寵愛的妃子,這些年借著這份恩寵,兩位皇子在朝中的重視程度不比太子,加上有能力,也辦了不少實事,能力也比太子高出一截。

除了這兩位皇子外,三皇子母妃是武賢妃,而武賢妃的娘家正是鎮國將軍府。

這次隨行護送的鎮國大將軍,正是武賢妃的父親武老將軍。

景長霽雖然知道衛殷有所準備,但能想到成賢帝的人,怕衛殷輕敵來刺殺太子的,難保順便不會除掉衛殷。

太子是儲君,是爭皇位的人,衛殷也是成賢帝的堂弟,萬一太子要是死了,皇位要是落在衛殷頭上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對外成賢帝表現出的對衛殷很是喜愛,難保其餘人不會這麼想。

「王爺雖說有所準備還是要當心一些,太子是儲君,也是頭一次離京,代表著他這次一旦回不去,那麼太子之位即將懸空,所以……這三天也是另外一個好機會。」除掉太子的好機會。

黑暗裡,衛殷的表情看不清楚,景長霽說完這番話後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就在景長霽以為衛殷不會開口時,衛殷緩緩開了口:「那麼,你是想讓太子出事,還是不想太子出事?」

景長霽:「……」這讓他怎麼回?

若是說想,那顯然不合理也是大不敬,畢竟他與太子怎麼看都是無冤無仇;可如果說不想是假的,但這時候太子又還未對他做什麼事……

所以從重生後兄長活下來後,他也漸漸將第一世與如今割裂,他不會主動對太子動手,前提是太子隻要不招惹他。

但他也不會再輔佐太子,他已經重新選了一位更合適輔佐的人選,但這些顯然不能和衛殷直白的說。

「這麼難回答?」衛殷陡然湊近了些,嚇得景長霽反射性往後一退,後背貼上冰冷的玄鐵,他才回過神,剛想說些什麼,外麵突然嘈雜聲不斷,能隔了玄鐵機關傳來,看來外頭情況不佳。

景長霽皺著眉,他沒有武功,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麼,衛殷又是身子骨不太好的,所以即使知道外麵情況不對,兩人也不是出去的好機會。

好在衛殷沒繼續問剛剛的話,景長霽鬆口氣,不知過了多久,外麵聲音才漸漸停歇,有敲擊聲傳來,一聲接著一聲很有規律,是特有的暗號。

衛殷聽出危機解除,這才緩緩從內部打開機關,玄鐵機關收回,馬車四周也亮了起來。

隨著本來隔絕的聲音重新恢復,景長霽能聽到明顯不對勁的聲音,他撩開帷幕立刻往外去看,等看清外麵的情況時,景長霽眼底閃過意外與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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