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落發學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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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第二日,肖曉星在玄苦的陪同下回到家中,拜別喬氏夫婦。喬氏夫婦心中雖有不舍,可聽這孩子拜少林寺高僧為師,也是十分的高興,含淚將他送別!

回到寺中,他徑直走到了最深處的淨心堂,此處正是靈癡修行的地方。這裡環境靜僻,少有僧人經過,一些新入寺的小和尚甚至不知此地所在。

進入院門,見裡麵更有三間小院,分寫著「戒貪、戒嗔、戒癡」,其中貪院、嗔院兩間都大門緊鎖,而癡院則開了一道縫隙,肖曉星走到院門前,念著「癡院」兩個字,「想來我那老師父應該就在裡麵了」,隨即推門走進其中。

果見靈癡斜臥在院中,還不等肖曉星行禮,已然跳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可不似昨日那般萎靡,雙瞳炯炯有神,似有瑩光閃爍,叫嚷道:「你終於來了,為師等了你一個上午。」肖曉星剛要磕頭行禮,靈癡一把拉著就向內院走,邊走邊說:「快,跟我來,馬上就給你剃度。」似乎很怕肖曉星反悔不再拜他為師。

肖曉星見他急三火了的,與昨日時那一幅高僧氣象截然不同。又怕他做事糊裡糊塗,連忙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剃度這事我找玄苦大師代勞也就是了。」靈癡把他按坐在堂中蒲團上,說道:「你莫以為師父老了,剃度都需旁人代勞,哪有那麼麻煩?」說著右手在他頭上一拂。

頃刻間,肖曉星一頭烏密的頭發盡數落下。他震驚之餘,腦海同時也顯示出一排數據,「修為準絕頂!」

肖曉星看著眼前的枯槁老僧簡直不敢相信。「就這…?這好似乾柴火成精的老和尚竟然這般厲害,準絕頂高手!整個江湖之中也是極少有的。」他原想這老和尚即是方丈的師叔,武功必有過人之處,當自己啟蒙老師定然不會差。不想此番歪打正著,卻給自己找了個名師。

靈癡看他一臉驚異,也是露出得意的神色,嘿嘿笑了兩聲。突然他又收斂了神色,嚴肅了起來,說偈道:「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緣生滅法,佛說皆是空。」這段偈語,前麵一句說的因緣,後麵一句講則是看破因緣,是為空。肖曉星正自體會其中的含義,卻聽靈癡續道:「即日你便入我門下,法名玄空。」

「玄空!」他默念了幾遍這個法號,暗自點頭,想到:「從此以後我便不再用前世那平庸的名字,更不需要借旁人之名,而是叫玄空。」玄空心中打定主意,隨即恭敬的向靈癡合十拜禮,說道:「謝師父賜名。」

靈癡點了點頭,續道:「玄空,你此後便在嗔院靜修,每日早午晚需做三遍功課,其餘時間也可自行修行,也可修煉本寺武功強身健體,稍後你便隨為師誦讀佛經,下午傳你本寺入門武功。」

玄空聽說要學習武學,心中大喜,說道:「師父慈悲。」

靈癡又道:「還有一事為師需向你說明,淨心堂不同別處,在此處修行平時是不容許出寺下山的。念你年紀尚小,準你初一、十五回家探親,平時可要遵守規定。何時你嗔念盡去,便可不再受這堂規約束。」

這時,玄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淨心堂並非什麼好去處,是給一些心中有愧的和尚修行的地方。隻是現在這裡似乎沒有旁人,隻有靈癡在這癡院中。

玄空問道:「師父你在癡院修行,難道也是癡念未盡嗎?」靈癡正色道:「一切煩惱皆因貪嗔癡三念而起,為師若三念盡去,何須在此苦惱數十年。」

癡者,即是無明。玄空並不知道佛學中癡念所指含義,以為僅僅是愚癡的表麵意思。他看了看靈癡,心想:「我師父在這癡院修行,年級越大,腦子越來越不靈光,看來想出這個院,這輩子是沒指望了。」隨即問道:「師父,那這些年來又有多少人從這裡出去。」

靈癡答道:「想要擺脫這三毒談何容易?自本寺開創以來,真正走出此處,據為師所知也不過寥寥數人爾。」

玄空聽他這樣說道,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暗想「這麼說終生不是都要困在這裡了?」

此時靈癡的臉上的神色又恢復如常,仍是詼諧呆滯的模樣,緩緩續道:「不過倒是有許多受不了堂規,還俗下山的。」說著,又斜臥在堂中,指著玄空道:「你小和尚不要胡思亂想,胡亂打聽了,來隨為師念經。」

玄空將身上的衣服換下,穿上了一身灰色僧衣,便乖乖跟著靈癡念起經文。但凡有不明之處,靈癡便耐心的解釋。讀過經文之後,又予講了一些佛學典故。幾日下來,倒令玄空受益匪淺,雖非開悟,但對不如意之事淡然了許多。

一日,靈癡把玄空叫到外院中,擺出一套拳姿。玄空知道這是要傳授武學,心中竊喜。那靈癡說道:「今日為師要傳你我寺入門武功,你且看得仔細。」說著便揮揮灑灑打出一套拳法。這武學變化不多,招式也沒有多麼精妙,不過卻勝在中正純和。

玄空頭腦中浮現出一行文字「羅漢拳,少林寺入門拳法。」除此之外,更有對眼前人施展這套拳法的評述,將其精妙之處盡數包羅其中。他早知少林僧人學武,大都由羅漢拳起始,心道「果然是這套武功,這拳法雖然等級不高,不過在一位高人手裡也表現出極強的威力。」與此同時,又把招式盡數記在腦海之中。

靈癡一套拳法使罷,見他看得聚精會神,臉上盡是欽佩訝異之色,略有得意地笑道:「你且說說我這套拳法如何。」

玄空說道:「老師這拳法樸實無華,但拳風內斂,勁力內鑠,大有化萬法為一法,以一法破萬法的武學內涵。」

靈癡聞言眼前一亮:「嗯,不錯,你竟有這見識!想當年為師在江湖上也是享有大大的威名,像你這樣的小和尚不知有多少,整天圍著我身邊,求我傳他武功。」

靈癡眼睛微眯,臉上顯露出興奮的神情,似乎在回憶一些往事,沉思片刻又道:「你有所不知。那一年,從西邊來了兩男一女,都是外門邪道,自稱是什麼門派的來著?」想了想,眉毛皺了皺續道:「什麼門派,反正以前沒聽過。我少林寺向來是不進女眷的,可這三人哪裡聽得勸阻,入寺橫沖直撞,玄字輩的小和尚剛一出手就被打翻在地,片刻之間就有數人被打傷,就這樣這三人一路闖進的大雄寶殿之中,你猜他們有何來意?」

「什麼來意?」

「說是竟要搜查我寺廟!還要借易筋經、七十二絕技一閱!」靈癡頓了頓又道:「那時候,方丈正是我師兄靈門,他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應付不當,難免我少林顏麵掃地。這易筋經是我寺立寺之本,我寺內功大都由其演化而來;而七十二絕技也是我寺重寶,其中下三十二門武學旁人看了也就罷了,那中二十門和上二十門武學豈能傳出少林?」

靈癡講到此處本來黝黑的老臉已是滿麵通紅,興奮異常,抹了抹臉才續道:「此事既然因武學而起,必然由武功而定。但我少林寺號稱江湖第一大門派,若以多勝少,傳到江湖上還有何顏麵。於是便與那三人訂下以三對三,比武賭鬥,若是他們贏了便讓他們參觀寺內,借閱易筋經。若我少林贏了,他們需向我寺賠禮。」

玄空心生詫異,插口道:「師父,你既然說易筋經是我寺鎮寺之寶,乃是武林中至高無上的武學寶典,怎麼能如此草率拿來做賭注?」

靈癡嘿嘿一笑:「你小和尚哪裡知道,我那師兄自小就有幾分狡黠,此番是詐那師兄妹三人。」玄空心感驚詫,隻聽靈癡接著說道:「易筋經可不是任誰都能看懂,一來,那寶典是梵文書寫。二來,那其中蘊含的武學理念頗為深刻。三來,要讀懂此書還需佛法加持。所以想要看懂此書,需修佛法、懂梵文,又要極高的武學修為。再有一點,那經書看懂了也不一定學的會,學會了也不可能學的全。」

玄空聞言也是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少林寺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靈癡道:「誒!此事關乎我少林名聲,怎能說的那麼輕巧。雖然靈門一向與我不和,還是請我出戰,與那三人中最小的師弟比試。」

玄空說道:「那師父定然是贏了。」靈癡抹了抹鼻子,說道:「那倒沒有,為師與那年輕人鬥了五六百招,兩邊都苦於無製敵妙招,再打下去就是比拚內力。但也無甚仇怨何必拚個你死我活,於是雙方罷手,打了個平手。」

玄空又問:「那最後我們是贏了還是輸了。」靈癡道:「雙方打了個平手,剩餘兩場一勝一負。」

「哦,那一定是靈門老方丈勝了。」

哪料靈癡叫喊道:「呸,靈門他輸了。」玄空不禁暗暗好笑,見師父哪還有得道高僧的樣子,倒是有些像前生小區裡下象棋的大爺。

靈癡又說道:「靈門與另一個年輕男子比拚,最後輸人半招。那人雖用了計謀,可怎麼說,還是靈門輸了。」又自顧自嘀咕道:「打的那叫一個難看啊!那叫一個難看!」一邊說一邊搖頭,重復了四五遍。

玄空心想:「看來這少林寺中另有高人力挽狂瀾。」問道:「師父,更有哪一位靈子輩師叔伯打贏了另外一場呢?」靈癡嘆道:「唉!贏那一場是玄字輩的一個妄人。」

玄空心中生疑:「即是小一輩,還是妄人,又怎麼能克敵?」於是接問道:「與他賭鬥的人武功弱嗎。」靈癡道:「與他比試的,是那三人中大師姐,武功算的上三人裡麵最高的。」

「啊?既然如此,這位玄字輩僧人武功恁般奇高,又怎麼能說成是妄人。」玄空更是驚詫。

靈癡冷笑道:「哼哼,那人竟然稱要將七十二絕技中前五的功法練得圓滿,不是妄人又是什麼。」玄空道:「不過是多學幾門絕技而已,也稱得上妄人?」靈癡道:「你小和尚懂什麼!七十二絕技中,前二十門武學都是異常難練,前十門可謂是武林中的奇功,須知『金剛不壞體』也不過排在第六位,號稱佛門第一掌的『般若掌』也不過在第七位,『大金剛拳』也不過排在第八位,『降魔掌』也不過排在第十位。而排在前五位的神功,除了創功的高僧,便從來無人練成。」

玄空心想到「原來同為少林的七十二絕技,其中也是品級分明。此事非本寺之人難以知曉,也算是少林一大秘辛,隻是不知道那前五位的絕技究竟是哪些?」剛欲繼續問,卻聽靈癡說道:「小和尚羅漢拳還沒有練成,就問東問西,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快去練武。」

原來他見玄空隻問旁人不問自己,大感掃興,便扯開話題,讓玄空開始練武。

玄空不敢違逆,隨即將羅漢拳演練了一遍。此生他繼承了這具身子的資質,於學武一道可說是得天獨厚,幾乎一學就會,一練就精。靈癡見他拳法沉穩,各處精妙盡數掌握,心中暗暗稱奇。想到自己一身武學終有得意傳人,口上雖不說,心中卻頗為滿意,當下又把少林寺基礎內功心法傳授予他。

玄空按照師父傳下的法門慢慢運功吐納,將丹田氣海中那極為稀薄的真氣沿著相應的脈絡遊走於全身,每走一圈便覺愈發溫暖,身心仿佛沉在一片柔軟而明亮的光團中,極為舒服。少林內功心法是佛門正宗,中正純合,講究循序漸進,作為內功修習的基礎最為合適。

晚間,玄空回到自己的嗔院,仍是繼續練功。前世他資質一般,學習努力可成效不佳,時常令他大為苦惱,到後來他發覺自己擅長的是打遊戲,這才心有所寄托。這一世身處於武俠世界,坐擁絕頂資質,又怎能令時間虛度。是以練功格外勤奮,直至深夜感覺有些疲累才睡下了。

少林寺的夜裡總是特別的寂靜,一輪明月高掛於夜空,將皓潔的光輝灑在院落之中。玄空睡得迷迷糊糊隻感覺身體發熱,猛然間驚醒,心中有些後怕:「難道說我才剛剛修習內功,就要走火入魔?這可是極為危險,輕者功力不保,落下殘廢,重者有性命之憂。」想到此處,可不敢再輕易入睡,又按部就班運氣吐納,唯恐真氣走了岔路。察覺身上並無異樣,才又即入睡。哪知還未睡沉,便又覺身上發暖。

玄空總覺哪裡不對,又坐起身來,重新運功。再一入睡仍是如此。反復嘗試數遍,每一入睡,就覺渾身百骸真氣湧動。他困意難耐,再也顧不得這些,倒頭就睡。待到夜裡被渾身的暖意熱醒,起身施功,竟發覺內力比之睡前高出不少。

玄空大為驚喜,暗道:「難道說我這身子在晚上自行運功?嗯,必是如此!修煉內功本是逆天而行,旁人日修一千,夜退八百,我自日修一千,夜進八百,豈不快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深人靜的淨心堂,猛然間響起了玄空得意忘形的笑聲,失眠的靈癡睜開渾濁的老眼看向嗔院,「這孩子不知夢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難道是做夢娶媳婦了嗎?」翻了個身又即躺下。

次日,玄空醒來果覺神清氣爽,身上力氣比昨日更足了。早晨用過早點,做過功課後,又奔到癡院向靈癡學習武學。

一連數月,玄空每日都跟隨著師父研習佛法與武學。他對佛家一些約束自身的教義雖不以為然,但學過許多佛家典故,耳濡目染,心月匈也開闊了許多。武學之道進境更是飛速。

本來少林一派武學極重視循序漸進,平時強調穩紮穩打,每一套武學需修煉相當長時間,練得熟稔,師父才會傳授下一門。是以一般僧人,第一年都隻會練一門羅漢拳。這使得初學武功的少林僧人,招式與功力都增長緩慢,積累時間長了,才會慢慢顯露而出。

同是練武一年,少林僧往往不如其他大派的弟子。正因其他門派重視進境,將一些容易修煉,且較為速成的武功,一股腦交給弟子。以至於,這些弟子初始武藝提高較快,但達到一定境界後,想要突破就變得有些困難。與之相反,少林派的僧人初練武功都比較弱,而隨著修煉的深入,便可以越練越強,瓶頸前的提升空間更大。這也是少林寺穩居於武林第一大派的根本原因之一。

然而,靈癡深知這個弟子天賦異稟,並未采用傳統傳功方式。而是因材施教,見玄空一門武學已然掌握,就傳授下一門。是以不到一年的時間,玄空就將少林基礎武功學了盡三分之一。

這一日,玄空在院中練一套散花綿手,而靈癡在一旁指點。靈癡見他招式中諸般變化施展的盡得其妙,頗為欣慰,說道:「玄空,我聞前幾日你在練武場把許多慧字輩和虛字輩的小和尚盡數擊敗,其中可包括慧澈?」

玄空道:「就是慧澈說要向我這個小師叔討教武藝,否則我也不想讓他出醜。不過師父為何隻注意慧澈。」

靈癡道:「哼哼,這你就不知道了,慧澈是玄慈的嫡傳弟子,說來就是我師兄靈門的徒孫,我看他早就不順眼了,若非我長他兩倍,就要出手教訓教訓他。」

靈癡擺出波羅蜜手的第三式,說道:「慧澈用這一招拿你,你怎生應對的?」玄空隨即使出散花綿手中的第十六式優曇敬佛,說道:「我便使這一招,向前一帶,他就跌在地上。」

靈癡道:「不錯不錯,你內力本較他為弱,當以招式的巧勁製他。此番給為師大大出了一口氣。」皺了皺眉又道「可惜你年歲實在太小,還不是玄慈的對手。」

玄空一怔,心道「原來你還想讓我把方丈大師打敗,那可不知要等多少個年頭。」又聽他續道:「我另幾個徒弟之中,以大弟子玄塵悟性最好,武藝最高,可惜那一年參與圍堵二十四鬼,被『魈鬼』毒死了。其餘弟子玄生資質一般,玄止太過木訥,都是及不上玄慈的。唉,為師今年九十又餘,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你長大那一天。」

玄空見他又犯糊塗,處處要與靈門比較,猶如孩童心氣,暗暗好笑,問道:「師父,你與靈門師伯為何不和啊。」靈癡冷哼一聲,道:「當年若非他引逗我在師父普緣禪師麵前使出魔功,少林方丈之位不一定便落到他的頭上。自那以後我師父就說我,『是非不分、迷暗愚癡』,命我在此處修行。」

玄空這才知道師父在淨心堂修煉多年,竟是這般緣故,詫異道:「師父,你不是自幼出家嗎,怎麼還會魔功。」靈癡道:「這魔功不是寺中的僧人傳授的,少林寺這麼大,你不知道的地方、事情多了去,後山你沒去過吧。」

玄空自是不曾去過,問道:「後山又有些什麼?」靈癡嘿嘿一笑,答道:「你何時有空,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可要好好練習武功。為師今日便在傳你一門十方掃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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